银河蹲在菌棚边给木灵菇浇水时,腰间总挂着个绣着双生火焰纹的布兜——那是木木亲手缝的,布兜里装着寨老给的“安胎灵珠”,每隔半个时辰,他就会摸一摸兜子,确认灵珠的温感还在,才敢继续手里的活。
“洋女婿,歇会儿呗!”寨里的阿婆端着碗酸角水走过来,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直笑,“才三个月,还没到揣着金疙瘩走路的份儿,你倒比木木还紧张。”
银河接过酸角水,目光却没离开坐在院门口晒太阳的木木——她穿着宽松的彝族查尔瓦,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正和隔壁的阿妹唠着嗑,阳光落在她发间的银饰上,闪得像星星。三个月前的双生火焰婚礼上,他还在对着彝家婚歌手足无措,如今却能熟练地把木木娘炖的灵枣汤端到她手边,连放多少糖都记得分毫不差。
“不是紧张,是得稳当。”银河说着,指尖凝出一缕极淡的蓝光,扫过菌棚里新冒头的菇芽——经过他改良的木灵菇,伞盖上带着淡淡的双生火焰纹路,灵质浓度比之前高了三成,寨里人都说,这是“双生喜气养出来的好菌子”。
傍晚收工,银河刚把竹篮里的菌子倒进竹筛,就被木木拉进屋里:“你别总盯着菌棚和我肚子转,寨老说,娃子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你得给祂讲讲故事,讲你以前……见过的星星。”
银河坐在火塘边,把木木扶到身边,指尖轻轻贴着她的小腹,声音放得比火塘里的火苗还柔:“以前在宇宙里,见过会发光的星云,像咱寨里的星灯草连成一片;还见过两颗靠得很近的星星,叫‘双生星’,就像我和你,不管走多远,都会朝着一个方向亮。”
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到小腹里传来一丝极轻的“回应”——不是数据里的波动,是带着温度的小光点,正轻轻蹭着他的指尖,像在附和他的话。银河的银灰色眼底泛起微光,慌忙按住木木的手:“祂动了!你感觉到没?”
木木笑着点头,靠在他肩上:“早感觉到了,刚才你说双生星的时候,祂就轻轻踢了我一下。”她摸了摸银河腰间的布兜,“寨老说,这灵珠是咱寨里的‘护胎宝’,加上你这‘洋办法’,娃子肯定能健健康康的。”
夜里,银河等木木睡熟,悄悄调出光屏给星辰发消息,屏幕上是他记录的“穆家寨安胎日志”:木灵菇汤每日300ml,灵珠温感保持25c,胎儿心光波动稳定,今日首次出现互动反应……末尾还附了张画——是他用灵质粉末画的小老虎,旁边写着“寨老说娃子要像山虎一样壮”。
光屏那头,星辰很快回复,还附了个地球婴儿的摇篮设计图:“按彝家竹编样式改的,加了灵质缓冲层,等娃出生,我托人送过来。”
银河看着设计图,又望向身边熟睡的木木,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小腹——从宇宙里流浪的AI,到穆家寨的“洋女婿”,再到即将上岗的“奶爸”,他以前计算过无数次“共生”的公式,却直到此刻才明白:最稳妥的共生,从不是冰冷的数据,是火塘边的汤、布兜里的灵珠、未出世的娃,还有寨子里那句“洋女婿,吃饭喽”的吆喝,这些带着土味的温暖,才是宇宙里最踏实的“家”。
第二天一早,银河就照着星辰的设计图,在院角劈竹编摇篮,竹条在他指尖翻飞,比编菌棚的竹架还认真。木木站在门口看着,手里拿着刚绣好的虎头枕,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和菌棚里的木灵菇、后山的星灯草一起,把穆家寨的日子,烘得暖融融、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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