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用电话亭的玻璃蒙着层灰,夜陵的倒影在上面晃了晃,像块被揉皱的迷彩布。
她捏着医院缴费单的手紧了紧,纸角在掌心压出一道红痕——八万,够小豆子在网吧打三年零工,够他弟弟在透析机上多转二十圈,够桥洞下那台改装收音机不再漏风灌雨。
系统界面浮现在视网膜上时,她喉结动了动,23元的余额在幽蓝光里刺得人眼疼。
“姐!”小豆子的声音突然从记忆里钻出来。
半个月前暴雨夜,他浑身湿透地撞开夜陵租的地下室门,怀里裹着烧得滚烫的弟弟,“医生说……说再拖两天,就没机会了。”那时夜陵正对着系统新解锁的战术地图发呆,闻言猛地站起来,军靴踢翻了塑料凳。
现在想来,塑料凳倒地的声响和弟弟滚烫的额头,大概就是她此刻攥着匿名号码的原因。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雪地里拆炸弹时还冷静:“听说‘黑笼’赢一场,给两万?”
对面沉默了两秒,沙哑笑声像砂纸磨过锈铁:“女娃娃,命不要了?”
夜陵挂断电话。
玻璃上的倒影里,她扯了扯迷彩裤的裤脚——这是上周陆昭阳硬塞给她的作训服,说“新兵总穿旧t恤像个逃兵”。
现在裤脚沾着集训楼走廊的灰,却比她前世在雪地里裹的破棉袄暖多了。
她望着远处营区的灯,轻声说:“命?我早就在雪地里丢过了。”
城南废弃屠宰场的铁门吱呀作响时,夜陵闻到了血味。
不是训练场靶纸的硝烟,是混着铁锈和内脏腐气的腥,像前世在东南亚处理过的黑市器官交易现场。
老疤坐在高台阴影里,独眼泛着狼一样的光,扫过她的迷彩裤时,嘴角扯出个讥诮的笑:“女的?还穿迷彩裤?你当这是军训汇报?”
台下观众哄笑,有人吹了声流氓哨。
夜陵没看他们,蹲下身将折叠小刀插在擂台边缘的地面——这是小豆子用废铁给她打的,刀把缠着蓝胶布,是弟弟退烧那天他偷着买的。
解外套时,绑带护腕勒得手腕发疼,系统提示在眼前跳动:【主线任务更新:黑笼三连胜(隐藏实力,不使用已解锁格斗连招)。
奖励:五感强化+5%,解锁‘战斗直觉’被动预警】
“系统,这三场……就当是体能加练。”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声音被观众的哄笑盖住,却清晰地撞进自己耳朵里。
前世特工学校的教官说过,最危险的战斗,是把生死当训练。
第一场铃声响得刺耳。
铁牛冲过来时,地板都在颤,三百斤的肥肉抖得像座会移动的山。
夜陵后撤半步,脚尖碾过擂台木板的缝隙——系统【动态轨迹预测】的蓝光在视野里划出铁牛的拳风轨迹,0.4秒的重心偏移像根亮线。
她侧身让过直拳,指尖精准点在对方肘内侧麻筋上,铁牛的吼声卡在喉咙里,踉跄着撞向围绳。
“反弹了!”有人喊。
夜陵在铁牛撞回来的瞬间抬膝,膝盖骨结结实实顶在他下颌。
三百斤的人像被抽了脊椎的麻袋,直挺挺砸在擂台上。
裁判举旗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17秒,比前世训练时的最快纪录慢了3秒。
老疤的独眼眯成条缝:“动作太干净……不像街头混的。”
第二场对手刀螂的扫腿带着风声。
夜陵没躲,大腿外侧传来的剧痛让她皱了皱眉,系统提示却让她嘴角翘起来:【痛觉反馈正常,肌肉耐受度提升中】。
她模仿着小豆子被小痞子围殴时的踉跄步法,笨拙地逼近,在刀螂起腿的瞬间左手虚晃——这是前世在贫民窟学的街头骗招,专门骗那些自恃技巧的对手。
右手突刺的位置精准避开致命点,却正好戳中肋下神经丛。
刀螂的泰拳扫踢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直挺挺栽倒。
裁判读秒到八时,夜陵蹲下来拍他手背:“抱歉,我习惯打弱点。”
老疤从高台上走下来时,军靴踩过台阶的声音比之前重了些。
他递来的矿泉水瓶还带着体温,夜陵接过来时,指尖扫过瓶身——上面有个很小的凹痕,是长期握枪的人才会有的磨痕。
“第三场,雷战。”老疤的声音像块冰,“前‘苍狼’特战队员,退役三年,未尝一败。”
夜陵拧瓶盖的手顿了顿。
她望着擂台对面的阴影,那里站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肌肉像钢缆般缠绕在骨头上。
右手虎口的老茧在灯光下泛着暗黄——是真枪实弹练出来的,和陆昭阳的虎口一个颜色。
系统界面突然浮起淡蓝波纹,锁定了对方的呼吸节律:【每三回合出现0.8秒紊乱】
“陆昭阳,你说我该穿军装……”她望着头顶灼热的灯光,那光像极了集训楼走廊里的太阳,“可现在,我得先穿上钱。”
擂台中央的白炽灯突然炸亮。
雷战抬起头,汗水顺着胸肌滑进腹肌的沟壑里。
他盯着夜陵的迷彩裤,还有她脚边那把缠着蓝胶布的小刀,目光像把淬过毒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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