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在五点三十分准时炸响。
夜陵的手指在黑暗中精准按下开关,动作比机械表的秒针还稳。
她翻身下床,军用胶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响——这是她昨夜特意擦过三遍的战靴,每道褶皱里都塞着战术绷带。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梧桐叶上的水珠顺着窗沿滴落,在地面砸出细密的水痕。
她对着镜子扯了扯战术背心的搭扣,喉结在晨光里滚动:“系统,确认装备。”
视网膜上立刻弹出淡蓝色数据流:“烟雾弹x3,闪光弹x2,模拟弹夹x5,战术诱饵x1——全部就绪。”
训练场的扩音器在六点整发出刺啦电流声。
夜陵站在出发点,能听见身后观众席传来的窃窃私语。
十名精英队员已经各就各位,他们的战术头盔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像十尊被上了弦的战争机器。
“三——二——一——”
哨声撕裂空气的瞬间,夜陵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弯腰抓起脚边的烟雾弹,反手掷向左侧灌木丛,与此同时身体呈45度角斜冲出去,军靴在泥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注意!
她往A区移动!“通讯器里传来队长的低吼,但话音未落,第二枚烟雾弹已在右侧爆响。
白色浓雾像活物般蔓延,将十人的阵型生生扯成三段。
夜陵贴着铁丝网蹲下,指尖触到地面的草茎——前世在南美雨林执行任务时,她曾用同样的方法把毒贩的巡逻队困在迷雾里。
系统在眼前闪过提示:“目标人物2号,西北方12米,正在调整呼吸频率。”
她抽出腰间的闪光弹,用牙咬开保险环。
“轰!”
强光与爆鸣同时炸开,2号队员本能地抬手遮住眼睛。
夜陵借着这半秒空当窜到他身后,模拟枪的枪口精准抵住他后颈的电子靶:“出局。”
观众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分开包抄!
别给她近身机会!“剩下的九人迅速重组阵型,战术手电的光束在雾中交织成网。
夜陵却突然矮身滚进排水沟,泥水溅上她的迷彩服,在肩头晕开深色的花。
“她往排水渠去了!”有人大喊。
但等队员们追到渠边,只看见被踩断的芦苇和一串模糊的脚印——那排水渠最窄处不过四十厘米,连条军犬都未必钻得过去。
夜陵在渠底匍匐前进,淤泥灌进军靴,膝盖被碎石硌得生疼。
她数着心跳:“57、58、59......”当数到60时,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标出红色预警:“正前方3米,7号队员,换弹时间1.2秒。”
她猛地翻身,模拟枪从渠沿探出,三点一线对准7号的侧腰靶标。
枪响的同时,7号刚把新弹夹推进枪膛——这0.3秒的时间差,是前世在“母巢”地牢里,用三千次实弹训练磨出来的肌肉记忆。
十五分钟后,观众席的电子屏上跳动着刺眼的数字:“出局人数:7”。
最后一人站在狙击塔上。
孙副官的战术望远镜压得很低,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
他调整着狙击枪的准星,瞄准训练场中央那道移动的影子——夜陵正蹲在废弃的装甲车后,指尖在地面划着什么,像在计算弹道。
“小丫头片子。”他哼了声,手指扣住扳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躲这发。”
就在他要扣动的瞬间,夜陵突然扔出个圆滚滚的东西。
孙副官瞳孔一缩——那是战术诱饵,会模拟人体热能信号!
他迅速调整瞄准镜,却见诱饵在左侧五米处炸开,而真正的夜陵不知何时绕到了狙击塔后方。
“你从哪......”他刚转过半个身子,就看见夜陵从排水沟里钻出来,浑身滴着黑水,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她仰起脸,泥污覆盖的嘴角扯出个笑:“孙副官,这地方狗钻不过,但夜枭可以。”
模拟枪的枪口抵住他的小腿靶标时,整个训练场都炸了。
“漂亮!”
“这哪是新兵?分明是魔鬼!”
欢呼声震得探照灯都在摇晃。
夜陵站在狙击塔下,听着系统机械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隐藏任务完成,解锁‘战术预判·初级’——可提前1.5秒感知敌方行动意图。”她扯下战术头盔,任晨风吹散沾着泥点的发,前世在枪林弹雨里淬出的光,此刻正从她眼底漫出来。
庆功宴设在食堂二楼。
夜陵坐在最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摆着块干硬的压缩饼干。
她撕包装的动作很轻,像在拆解定时炸弹——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即使在最放松的时刻,手指也保持着对危险的敏感度。
主席台上,孙副官举着酒杯:“这次对抗赛让我们看到了个人能力的上限,但同志们要记住,我们是团队作战——”
“可不是谁都能当孤胆英雄的。”有人接话,声音不大,却像根针戳破了热闹的气氛。
夜陵抬头,看见说话的是三连的王班长,他正捏着酒杯,眼神在人群里扫:“再说了,这姑娘来历不明,懂这么多战术......”
“你说谁来历不明?”
夜陵的声音像淬了冰。
她站起身,迷彩服上的泥点还没干透,却不妨碍她的气场像把出鞘的刀,直接扎进王班长的喉咙。
那男人的脸瞬间涨红,酒杯“当啷”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夜陵。”
陆昭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端着两瓶矿泉水,其中一瓶的瓶身凝着水珠,显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
夜陵转身时,他已经拉开椅子坐下来,膝盖几乎碰到她的战术靴:“他们嘴碎,别往心里去。”
“我不需要认可。”夜陵咬开压缩饼干,碎屑落在战术背心上,“任务完成就行。”
“但你需要队友。”陆昭阳没接话,反而盯着她沾着泥污的手背,“一个人再强,也守不住整条战线。”他停顿了下,声音放轻:“夜陵,你信我吗?”
“什么?”
“我信你能赢。”陆昭阳的眼睛亮得像训练场的探照灯,“但我更想信你不会在背后开枪。”
夜陵的手指突然顿住。
压缩饼干的碎屑从指缝里漏下来,落在两人之间的桌布上,像撒了把星子。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夸她强,而是问她“能不能被信任”。
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在“母巢”地牢里,她唯一的“队友”是把刀,而刀不会问她“信不信”。
“我不会。”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轻,“至少对值得的人。”
陆昭阳笑了,露出颗虎牙:“那我争取当第一个。”
深夜的靶场很静,只有电子围栏偶尔发出“滋啦”的电流声。
夜陵趴在射击位上,枪管的热度透过护具传来。
她刚完成三百发速射,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刺目的红光:“检测到外部信号扫描,疑似‘母巢’残余追踪程序激活。”
她猛地抬头。
月光下,基地外的山丘上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像颗被风吹灭的烟头。
夜陵迅速摸出战术手机,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小豆子,查L7频段,找黑源。”信息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昭阳站在靶场门口,手里拿着个泛黄的档案袋。
他的军帽歪戴着,露出额角的碎发,却挡不住眼底的认真:“我查了你的入伍资料。”他晃了晃档案袋,“你高中时的体检报告里,没有这道疤。”
他指的是她手臂上那条暗红的烧伤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
夜陵的手指在枪托上收紧。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陆昭阳身后的电子围栏——那里的铁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偶尔有电流爬过,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你到底......从哪儿来?”
“一个你不会想去的地方。”
风突然大了。
迷彩服的衣角猎猎作响,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陆昭阳的影子往前探了探,却终究没碰到夜陵的——他们之间隔着一步距离,像道看不见的线。
夜色渐深。
靶场边缘的电子围栏突然微微震颤,电流声里混进了极轻的“咔嗒”声。
夜陵蹲在监控盲区的灌木丛后,望着山丘方向那抹若有若无的蓝光,指尖轻轻搭在枪套上。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基地外的山坳里,有台黑色笔记本电脑正亮着幽蓝的光。
屏幕上,夜陵的照片被红色圆圈圈住,旁边一行小字在跳动:“目标已锁定,启动‘清剿’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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