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食堂的蒸箱“嗡”地喷出白雾,混合着玉米粥的甜香漫过水泥地面。
夜陵端着搪瓷餐盘穿过人群,瓷勺碰在碗沿上发出清脆的响——这是她故意弄出的动静。
左侧四人桌的新兵们正掰着馒头聊天,余光瞥见她走近,忽然集体低头扒饭。
右边靠墙的长条凳上,原本歪着坐的两个女兵同时坐直,中间空着的位置被背包“咚”地压住。
她脚步未停,目光扫过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三个男兵正把餐盘往中间挪,膝盖在桌下抵成一道墙。
“热闹。”夜陵勾了勾嘴角,指节叩了叩发烫的餐盘边缘。
她转身走向食堂最里侧的窗台,水泥台沿落着层薄灰,她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单膝曲起蹲上去。
馒头咬在嘴里带着碱味,她嚼得很慢,眼尾扫过墙上的电子钟——七点零五分,老K该来添粥了。
“小同志,蹲窗台不凉?”
带着烟味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夜陵没回头,余光里瞥见老K系着蓝布围裙,左手拎着铁皮粥桶,右手往她帆布包里塞了个硬物。
罐头盒的棱角隔着布料硌她大腿,是“长城牌”高蛋白牛肉罐头,军供特供的,新兵连只有立功的人才有资格领。
“新兵连饿不死人,”老K用粥勺搅了搅桶里的粥,蒸汽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但想活得好,得有人递根火柴。”他弯腰时,后颈的旧伤疤从衣领里露出来——那是侦察兵特有的弹片伤,她前世在东南亚见过类似的。
夜陵低头咬下最后一口馒头,喉结动了动。
前世在特工训练营,导师说过“道谢会暴露弱点”,所以她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时,她正把空馒头袋揉成小团:【隐藏任务“孤狼共鸣”触发——获得非直属人员主动支援,奖励:解锁“环境资源识别”。】
战术课的哨声划破晨雾时,夜陵正把牛肉罐头收进储物柜。
秦铁山抱着沙盘走进教室,军靴跟敲得地面咚咚响:“今天分组对抗,模拟敌后渗透营救。六人一组,自由组队。”
教室瞬间炸开嗡嗡声。
夜陵靠在最后一排窗边,看前排的新兵们三五扎堆,后背蹭着墙皮簌簌往下掉。
林骁站在中间那组人堆里,手指无意识抠着战术背心的魔术贴,眼尾的擦伤是昨天障碍跑摔的——那道伤,是他替队友扛原木时被压的。
“让她进b组吧,”林骁突然提高声音,脸涨得通红,“至少她不会拖后腿。”
“拖后腿?”他队友嗤笑一声,斜睨着夜陵,“上回战术手语考核,她一个人提前三分钟完成所有指令,你说她是抢功还是显摆?”
“我不抢功,”夜陵推开窗,风卷着训练场外的槐花香灌进来,“我抢命。”
教室里安静了三秒。
秦铁山的沙盘“咚”地磕在讲台上,震得粉笔灰簌簌往下掉。
b组的人互相看了看,最边上的女兵不情不愿地扯了扯衣角:“来吧。”
演练前夜,月光把训练场的铁丝网照成银链。
夜陵蹲在沙盘前,战术手电的光打在地图上——敌方布防图的红笔标记里,有片三角区域被圈了三次。
她摸出战术刀,刀尖轻轻划过“禁行区”三个字:“枯草密度70%,土质松软度二级,电线垂落角度35度……”系统的提示音像蜂鸣,视野里的枯草茎秆、碎石分布、甚至蚂蚁爬过的痕迹都变成数据流。
“九死一生?”她对着空气笑了笑,把地图折成方块塞进战术背心内层,“总比等死强。”
演练当日的阳光格外毒。
b组的突击车卡在距敌营五百米的土坡后,观察员举着望远镜直骂:“正门火力太猛,东侧雷区没标清!”
“我走西侧沟渠。”夜陵解下背包,战术手套蹭过腰间的铁丝勾,“你们用烟雾弹打掩护。”
“那是禁行区!”林骁抓住她手腕,掌心全是汗,“上个月三连的新兵在那踩了绊雷——”
“禁行区才没人守。”夜陵抽回手,动作轻得像抽走一张纸。
她猫着腰冲进灌木丛,系统的“环境资源识别”在视网膜上投出绿色标记:哪丛草下埋着石头,哪根树枝能当支撑,哪截排水管锈得能踩。
三分钟后,敌营通讯塔的灯“啪”地熄灭。
夜陵趴在塔顶通风管里,用战术笔拆开外壳,铜线在指尖缠出漂亮的结。
短波发射器启动时,她听见下方巡逻队的对讲机传来“撤退”指令——那是她用变声器模仿的营长嗓音,带着点刻意的沙哑。
当b组扛着“人质”冲过终点线时,裁判组的秒表停在十七分零三秒——比上届冠军快了两分半。
庆功会的食堂飘着红烧肉香,林骁把矿泉水瓶往夜陵面前一推,瓶身凝着水珠:“以前觉得你是怪物……现在觉得,你更像一把刀。”
夜陵拧开瓶盖,第一次没拒绝。
唐笑笑凑过来,发梢沾着演练时的草屑:“你是不是偷偷看过教案?”
“我看的是风向和老鼠洞。”夜陵喝了口水,喉结动了动。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隐藏任务完成,解锁“环境资源识别”——可在任意场景中提取可用战术物资。】
她抬眼时,正撞进秦铁山的目光。
老教官站在食堂门口,肩章被灯光照得发亮,手里的笔记本攥得发白——那上面记着每个新兵的训练数据,此刻“夜陵”两个字下画着重重的红杠。
夜幕降临时,夜陵撕开营养粉包装袋。
白色粉末落进搪瓷缸的瞬间,她皱了皱眉——前世在中东执行任务时,见过毒贩往面粉里掺的神经抑制剂,也是这种带着金属味的苦。
她立刻吐出口中的温水,用战术刀尖挑了点粉末装进密封袋。
老K的化验室亮到后半夜。
他举着显微镜的手在抖:“含神经抑制剂,长期服用会反应迟钝、肌肉萎缩。”
“母巢。”夜陵盯着密封袋上的标签,系统的比对结果在眼前闪过,“相似度67%。”
“谁干的?”老K抄起桌上的扳手,伤疤在台灯下泛着红。
夜陵把密封袋收进铁盒,指尖敲了敲盒盖:“他们不想我赢,就想我废。”
次日清晨的晨会上,她当着全连的面把营养粉倒进垃圾桶。
空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举高盒子,声音像淬了冰:“下次下药,我查到是谁,就让他尝尝什么叫‘活体信号反馈’。”
秦铁山站在高台上,军帽檐压得低低的。
风掀起他的裤脚,露出右膝凸起的疤痕——那是当年救队友时留下的。
他望着夜陵眼里的光,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摸枪时,班长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兵,不是适应规则,是重塑规则。”
云层在天际堆成铅块,远处传来闷雷声。
秦铁山摸出哨子,金属哨身贴着掌心发烫:“今晚七点,全体集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队列里的夜陵,“新兵连终极考核——夜间敌后突袭。”他摘下军帽,风掀起头顶的白发,“这次,我改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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