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头本想着用几句花言巧语来敷衍了事,可他遇到穿越而来的王芳萍——被后世洗礼过的她,怎么可能轻易被忽悠?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方老三身上。
方老三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朴实汉子,此刻也正在思考着。
他清楚此刻正是为自己和家人争取权益的关键时刻,犹如千钧一发,一步都不能踏错。
于是,他微微俯下身,故作神秘的对方老头说道:
“爹啊,您真得好好管管娘和二嫂了,可不能再由着她们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迟早得惹出大祸,到时候咱们整个家可都得跟着遭殃啊!”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旁人听到,但挨着的几人还是能听到,所以方老太一听这话,原本没能如意而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好你个老三,你这是要翻天了啊!居然给老娘扣大帽子。你这是要大逆不道吗?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在她眼里,这个三儿子天生就让人讨厌,尤其是他那双总是用酷似婆婆的眼神看着她,更是让她心里头的厌恶之火越烧越旺。
平时这儿子还总是护着那些在她眼里一文不值的 “赔钱货”,和她作对,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想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这送上门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眼下先放过小的,狠狠收拾大的,也能解解心头之恨。
王芳萍怎么可能看着帮她的人挨打呢?眼看方老太要扬起木棍要打人,她再次动了动刀,“老太婆,孩子不想要了?”
“老太婆?”众人被这称呼惊呆了,这丫头真敢喊。
太爽了!不停的提示音让她知道,自己又赚到积分了。
孩子吓得 “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小身子拼命地颤抖着:“姐,大姐,别杀我呀……”
这凄惨的哭声,让人揪心不已,也成功阻止了方老太想收拾老三的行动。
“小屁孩,别哭!你可别怪我,是你好奶奶不想要你呢!”
“就是,老太婆也太胡搅蛮缠了!”
一时间,哭闹声、众人的劝阻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方老头见状,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脸上却还得强装镇定,只能再次满脸堆笑,好言相劝。
同时,他还偷偷给儿子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赶紧按我说的,写保证书,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再说。
他小声地在儿子耳边叮嘱着,要怎么写,最好埋一些文字陷阱来惩治这个不听话的孙女。
方老三失望地看着方老头,这爹,要不得呀!
不过他灵机一动,在方老头耳边小声低语,让方老头脸色大变,急切地问:“啥?这和他们有啥关系?”
老二和老四可是家族的希望,未来的顶梁柱,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方老三见父亲上钩了,再次压低声音:
“爹,您想啊,二哥眼看就要成为秀才了,这一路上,嫉妒他的人还少吗?他们正找机会想要扳倒他呢。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家里对孩子这么不公平,肯定会以此为借口,状告二哥治家不严,到时候影响了他的前程,那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方老头一听这话,愣在了原地。
对呀,自己怎么忘记了这茬?
这一件看似简单的家务事,怎么会牵扯出这么严重的后果啊?
“爹,你糊涂呀!虽然不是他们做的,但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方老三见父亲还在犹豫,便加重了语气。
是啊,自己怎么就把株连之罪这茬给忘了呢?
家里女人的错,肯定得算在当家做主之人身上。
他们家可是当初散尽了家财,才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在这偏远之地苟延残喘。
三十年过去了,自己这些年确实有些懈怠了,是该好好管管家里这些妇人,整顿整顿家风了。
想到这些,方老头赶紧催儿子按大丫的要求写下保证书。
看着写好的保证书,王芳萍却故意装作不识字的样子,一脸诚恳地请大爷爷帮忙念了一遍。
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让在场的乡亲都知道这件事,这样日后她也能有理有据地再进行反抗,从而达到分家或者断绝关系的目的。
二是为了让大家都明白,方家大丫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逆来顺受的老实孩子了。
念完保证书后,王芳萍又请看热闹的几个老人一起在保证书上按了指印。
拿着保证书,王芳萍忙往怀中一塞,实际上是想试试能不能把它放进空间里。
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她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可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不过,那脑海中不停播报的积分,让她瞬间忘却了疼痛,偷偷地乐开了花。
空间在手,谁怕谁呢?
过段时间再找机会闹上一闹,到时候带着老娘和离,回姥姥家或者去镇上!
她是绝不想待在乡下。
现在嘛,先暂且忍耐着,苟且偷生,摸清情况再说。
她知道,这场战斗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她今天给自己和家人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二丫,扶我去躺躺。” 王芳萍趁机虚弱地说道,她此刻身心俱疲,急需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远离这个风暴眼。
“兴汪和兴波去请赵郎中给大丫看看。” 方启文见王芳萍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连忙吩咐道。
“姐,你小心点。” 二丫和三丫连忙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大姐走进那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更像是一间杂物间。
一进门,就能看到左边摆放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衣柜,柜门已经摇摇欲坠,露出里面杂乱无章的衣物;
右边则是一张同样破旧的桌子,桌面上坑坑洼洼,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瓷茶壶。
再往里面看,靠近窗户的位置铺着一个硕大的土炕,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三分之二的空间。
炕上随意地摊放着几床打着补丁、颜色灰暗的旧被子,显得格外凄凉。
难道这一家子都要挤在这间狭小又简陋的屋子里吗?
说好的郡主不能当,至少得是地主或者秀才家的小姐呀!
她不禁暗自埋怨起阎王爷来:“阎王爷啊阎王爷,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把我扔到这里来受苦!”
远在阎王殿的阎王,正悠闲地品着茶,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无奈地带着笑意摇摇头:“看来,是有人在埋怨我呢!”
二丫看姐姐愣神,急忙走过来,拉出一床相对较好一些的被子,动作轻柔地给王芳萍盖上。
王芳萍看着那床被子,很是嫌弃,太破旧了,不过还算干净。
忍了又忍,她憋着气乖乖躺下,在这种情况下,她可不能变出一床新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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