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洒进卧房时,赵明珠才缓缓睁开眼。浑身的酸软感还未完全褪去,嗓子里依旧带着几分沙哑的刺痛,想起昨夜的缠绵,她耳尖不禁微微发烫,转身便撞进南宫炎烈温柔的眼眸里。
“醒了?”南宫炎烈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嗓子还疼吗?我给你倒了温水,喝点润润。”他说着,小心地将她扶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上柔软的锦枕,才转身端过床边的水杯,还细心地用唇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后才递到她唇边。
赵明珠顺从地小口喝着水,温热的水流过喉咙,不适感缓解了不少。她放下水杯,刚想抬手自己穿衣,南宫炎烈却已经拿起一旁的襦裙,动作略显笨拙却格外认真:“我来给你穿,你再歇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帮她套上袖子,系腰带时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腰腹,还会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她一眼,惹得赵明珠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洗漱时,南宫炎烈更是全程伺候,连毛巾都拧到湿度刚好才递给她,细致得让赵明珠心里满是暖意。等两人收拾妥当走出卧房,正好赶上厨房把早膳端上桌——莲子百合粥熬得软糯香甜,水晶虾饺皮薄馅足,还有一盅热气腾腾的乌鸡汤,全是南宫炎烈一早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补身食物。
“快尝尝这鸡汤,我让厨房炖了两个时辰,据说补气血。”南宫炎烈盛了一碗鸡汤递到她面前,还细心地撇去了表面的浮油。赵飞龙坐在对面,看着女儿被南宫炎烈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自家女儿总算开窍了,知道珍惜眼前人,他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能放下了。
早膳在温馨的气氛中结束,南宫炎烈提议去绸缎庄看看生意,赵明珠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走出赵府,一路上南宫炎烈怕她累着,还特意放慢了脚步,偶尔跟她低声说着铺子最近的趣事,引得赵明珠不时笑出声来。
刚走进绸缎庄,就看到萧玦坐在柜台后算账。他抬头时正好撞见两人相携而来的模样——南宫炎烈自然地牵着赵明珠的手,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宠溺,而赵明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南宫炎烈的眼神里满是依赖,两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旁人无法介入的温情。
萧玦握着算盘的手猛地一顿,指尖微微泛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涩。他对赵明珠的心思,从第一次见她时就有了——他喜欢她的明艳张扬,喜欢她偶尔的小任性,甚至觉得她对南宫炎烈的冷淡,都是一种独特的鲜活。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观察,总想着等两人矛盾加深,自己或许能有机会,可如今看到他们这般亲密,他才清醒地意识到,想要得到赵明珠,恐怕比登天还难。
“萧掌柜,今日账目都理清了吗?”南宫炎烈的声音打断了萧玦的思绪,他连忙收敛心神,将眼底的情绪压下去,扯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回公子,都理清楚了,这是账本,您过目。”他将账本递过去,目光却忍不住又扫了赵明珠一眼,见她正低头看着柜台上的丝绸,侧脸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心里的失落又深了几分。
赵明珠拿起一匹水绿色的丝绸,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转头对南宫炎烈说:“这料子不错,做件襦裙应该好看,你觉得呢?”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南宫炎烈凑过去,仔细看着那匹丝绸,语气里满是赞同,“要是喜欢,咱们多留几匹,还能给你做个披风,再过些日子天凉了正好穿。”
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着,亲昵的模样落在萧玦眼里,让他越发觉得刺眼。他默默退到一旁,重新拿起算盘,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耳边全是两人的笑语声。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赵明珠心里已经有了南宫炎烈,而南宫炎烈对她的珍视,也绝非自己能比的。
阳光透过绸缎庄的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满室的绫罗绸缎,却照不亮萧玦心底的失落。
江淼提着食盒从厨房出来时,晨光刚漫过院角的石榴树梢,将廊下的木桌镀上一层浅金。食盒里是他特意为柳时禾炖的药膳——党参黄芪乌鸡汤炖得酥烂,汤面浮着一层浅浅的油花,却不油腻;旁边还放着一碟蒸得软糯的山药红枣糕,糕体透着淡淡的枣香,是柳时禾爱吃的甜口。
“时禾,快过来趁热吃。”江淼将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的瞬间,热气裹挟着药膳的香气散开。他转身去扶坐在廊下看医书的柳时禾,指尖触到她手臂时,明显感觉比前些日子温润了些,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自从上次风波过后,柳时禾每日在家看看医书、打理院子,偶尔跟着厨房学做些点心,身子渐渐养得丰润起来。过去她常年习武,身形偏瘦,腰线纤细得一握就拢,如今脸颊多了些肉感,下巴线条柔和了许多,连眼角的笑意都显得更软了。
柳时禾坐到桌前,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鸡汤,温热的汤水滑入喉咙,带着药材的清苦和鸡肉的鲜香,暖得她胃里熨帖。“这汤比上次炖得更鲜了。”她笑着看向江淼,眼底弯成月牙,“你是不是偷偷跟张婶学了手艺?”
“哪用学?”江淼拿起一块山药红枣糕递到她唇边,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只要是给你做的,多试几次就会了。”他看着柳时禾小口咬下糕点,嘴角沾了点糕粉,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目光落在她圆润了些的脸颊上,忍不住开口:“时禾,你如今这样子,比过去更好看了。”
柳时禾咬着糕点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眼里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我以前就不好看吗?”她放下汤匙,双手撑着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盯着江淼,显然是要听他好好解释。
江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话说得不妥。他挠了挠头,语气连忙软下来:“你之前也好看!以前是英气的好看,像春日里的翠竹,又直又韧;现在是温润的好看,像雨后的桃花,软乎乎的,让人想多抱一会儿。”他说着,伸手轻轻捏了捏柳时禾的脸颊,触感柔软,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过,满是欢喜。
柳时禾被他直白的夸赞说得耳尖发烫,却还是故意板起脸,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拿起汤匙又喝了口汤,眼角却忍不住偷偷弯起——她自然知道江淼是真心疼她,可听他笨拙地解释,看他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总觉得有趣。
江淼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心里悄悄嘀咕:他觉得哄女孩子竟这么难。以前他跟闺蜜之间都是大大咧咧的,从未有过这般小心翼翼的心思;可面对柳时禾,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话,都怕惹她不快,明明心里想把最好的都给她,话到嘴边却总容易说错。
他拿起手帕,仔细擦了擦柳时禾的嘴角,语气认真:“这药膳我查了医书,说是能调理气血,对女子身子最好。等你再养些日子,我们就可以准备要个孩子了。”他说这话时,耳尖也有些发烫,目光却紧紧锁着柳时禾,带着期待。
柳时禾听到“要孩子”三个字,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热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都听你的。”她低头舀起一块山药糕,小口咬着,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想象着孩子的模样,若是像江淼,定是眉眼英挺;若是像自己,或许会有一双含笑的眼睛,一想到往后院里会有孩子的笑声,心里就满是暖意。
江淼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知道她是害羞了,也不再多逗她,只是默默帮她盛汤、夹糕,偶尔提醒她“慢些吃,别烫着”。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石榴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暖意。
柳时禾吃了半碟糕点,喝了两碗鸡汤,实在撑得不行,便放下汤匙。江淼见状,立刻接过她的碗碟,收拾好食盒,又扶着她在院里慢慢散步消食。他牵着她的手,指尖紧扣,步伐放得极慢,偶尔指着院角新开的月季,跟她说些街坊邻里的趣事,逗得柳时禾不时笑出声。
江淼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心里满是满足。他想着,哄女孩子难些也无妨,只要能让时禾开心,只要能早日有个孩子,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就算每天都绞尽脑汁想怎么讨她欢心,也是值得的。
柳时禾靠在廊下的软榻上,指尖轻轻捻着腰间垂落的绦带。刚喝完温热的药膳,胃里熨帖得很,连带着心情也格外舒展。她抬眼看向正在收拾食盒的江淼,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将他下颌的线条衬得格外温柔,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柔软的情愫,轻声开口:“江淼,等我身子再好些,我想多给你生几个孩子。”
江淼收拾食盒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眼里满是讶异。柳时禾坐直身子,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软榻上的花纹,语气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你看啊,爹娘如今身子骨还硬朗,平日里能帮着带带孩子,教他们认认字、讲讲生意上的道理;咱们院子也大,东边的厢房收拾出来,正好给孩子们当卧房;等孩子们再大些,还能跟着你学骑马,跟着我学些粗浅的拳脚,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
她说着,眼底闪着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春日里,孩子们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爹娘坐在廊下笑着看;冬日里,一家人围在炉边烤火,孩子们缠着江淼讲江湖故事。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让她心里满是暖意。
江淼放下食盒,走到软榻边坐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能感受到发丝的柔软,心里却泛起一阵心疼。“傻姑娘,”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满是疼惜,“我只要一个就够了。”
柳时禾靠在他怀里,仰头看向他,眼里带着几分疑惑:“为什么呀?多几个孩子,家里不是更热闹吗?”
“热闹是热闹,可你要遭多少罪?”江淼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声音放得更柔,“我娘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走一遭,疼得撕心裂肺不说,还得熬着月子,日夜不得安宁。你这辈子,我只想让你舒舒服服的,不想让你受半点苦。”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听张婶说过女人生孩子的凶险,心里更是揪紧:“若是只为了传宗接代,有一个孩子便足够了。若是可以,我倒宁愿自己能生,替你受那份罪,也不想看你疼得掉眼泪。”
柳时禾听到这话,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她伸手环住江淼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不怕疼的,只要是和你一起的孩子,再疼我也愿意。”
“我知道你不怕,可我怕。”江淼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我怕你疼,怕你累,怕你有半点闪失。这辈子,我能遇到你,和你成亲,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有没有孩子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两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够了。”
柳时禾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的感动像潮水般涌来。她知道,江淼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太疼惜她,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软下来:“好,都听你的。不管是一个孩子,还是我们两个人,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愿意。”
江淼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只温顺的小猫:“这才乖。”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刚才还怕自己话说得太重,惹她不快,如今看来,时禾远比他想象中更懂他的心意。
廊下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石榴花的清香,将两人的低语悄悄裹起。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温暖而静谧。江淼想着,往后的日子,只要能守着时禾,看着她笑,哪怕每天都要琢磨着怎么哄她开心,也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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