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盘膝坐在练气室的蒲团上,指尖掐着炼气诀的印诀,额角沁出的薄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身前的青石地上。自从比武大会后,他便每日卯时便来练气,哪怕内力恢复得缓慢,也不肯有半分懈怠。
木门被轻轻推开,柳时禾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来,见他脸色苍白却仍在强撑,忍不住放轻脚步,将粥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别这么辛苦练了,歇会儿吧。”
江淼缓缓收了印诀,气息还有些不稳,他抬头看向柳时禾,勉强笑了笑:“我想早点恢复武功,往后才能好好保护你。”
柳时禾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擦去他额角的汗,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里满是心疼:“可你这样强行催动内息,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你要是累垮了,我会更担心,更心疼的。”她顿了顿,语气软下来,“我从来没指望你非要恢复武功保护我,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江淼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经能握剑护她,如今却连稳定的内息都催发不出。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怕……怕下次再有人说我是废物,说你跟着我受委屈,会让你难堪。”
比武大会上那些嘲讽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不怕自己被贬低,却怕那些话会让柳时禾抬不起头。他想快点变强,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为了能站在她身边,不再让她因为自己而承受非议。
柳时禾看着他眼底的执念,心里又酸又软。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语气带着坚定:“别人怎么说,我根本不在乎。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会让我难堪的人,反而是我想一直护着的人。”
她凑近他,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呢喃:“别逼自己了,好不好?慢慢来,哪怕你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武功,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
江淼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眼眶瞬间泛红。他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好,我听你的,不这么拼了。时禾,谢谢你。”
江淼将柳时禾紧紧拥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那是独属于她的、让他安心的气息。他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声音柔软得像浸了温水:“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妻子,我时常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从前他只是个没人在意的平凡人,可柳时禾的出现,却像一束光,照亮了他所有。她不仅这么爱他,还处处护着他,将他宠得像个孩子,这份情谊,让他时常觉得不真实。
柳时禾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描摹着他后背的衣料纹路,闻言忍不住抬头,眼底盛着笑意,像揉了星光:“你不是在做梦。”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的下颌线,语气认真得不像话,“我能拥有你,还有爹娘那样疼爱我的公婆,早已是此生最大的幸运。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我的唯一,从来都是。”
她说得坦诚又热烈,让江淼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也悄悄泛起红晕。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柳时禾微微仰头,柔软的唇瓣轻轻覆上他的,带着几分试探,又藏着满心的温柔。这个吻不像往日那般热烈,却带着说不尽的缱绻,让江淼瞬间失了神。
直到柳时禾轻轻退开,气息微喘地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羞赧,又藏着几分期待:“江淼,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淼瞳孔微微一缩,像是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紧张:“可是……生孩子会很痛的。我听说女子生产,就像从鬼门关走一遭,我怕你受苦,更怕你痛……那样我会心疼死的。”
他光是想象柳时禾承受分娩之痛的模样,心就像被紧紧攥住,疼得厉害。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让她受半分委屈。
柳时禾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担忧,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暖得发烫。她再次凑近,鼻尖轻轻蹭过他的鼻尖,声音软得像撒娇:“我知道会痛,可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语气里满是憧憬:“我想有一个孩子,像你一样眉眼温和,像我一样喜欢舞剑;想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慢慢长大,我们一起教他读书,教他做人,看着他成家立业……那样,我们的家才算是真正圆满了。”
江淼看着她眼底的期待,听着她描绘的未来,心里的担忧渐渐被柔软取代。他伸手将她重新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却满是郑重:“好,都听你的。”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旋,补充道:“但你答应我,若是将来生产时真的太痛,咱们就不勉强,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柳时禾靠在他怀里,笑着点头,眼眶却悄悄红了。她知道,江淼是真的疼她,惜她,这份心意,比任何承诺都让她安心。
她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襟,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江淼低头,看着怀中人眼底的光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梢:“往后可得更小心些,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舞剑时不管不顾了。”他想起她从前练剑时总爱逞强,动不动就蹭破皮,如今要是有了身孕,可半点都马虎不得。
柳时禾笑着点头,伸手圈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知道啦,以后练剑会收着力道,绝不会让自己受伤。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看着我嘛。”
“那是自然。”江淼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往后我每日陪你在院子里散散步,练气也不贪多,咱们慢慢来,总能把身子养得好好的。”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明日要去跟爹娘说这件事,让厨房多炖些补身子的汤;还要去书坊买些孕期该注意的话本,仔细研究研究,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柳时禾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未来,心里满是甜蜜。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眼底的温柔,忍不住凑上去,又吻了吻他的唇角:“江淼,有你真好。”
江淼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惹得耳根发红,却还是紧紧抱着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能遇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两人正相拥着,门外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公子,夫人,老夫人让奴婢来问,晚饭是在屋里用,还是去前厅跟老夫人、老爷一起用?”
柳时禾从江淼怀里退出来,理了理衣襟,笑着对门外应道:“我们这就过去,劳烦你回禀娘一声。”
“哎,好嘞。”丫鬟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淼伸手牵住柳时禾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走吧,爹娘要是知道咱们的打算,肯定会很高兴的。”
柳时禾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外走。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的花窗,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两人手牵着手,步伐缓慢而平稳,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走到前厅时,二老早已坐在桌前等候,见两人进来,苏氏连忙招手:“时禾快来坐,今日厨房炖了你爱吃的鸽子汤,快尝尝。”
柳时禾刚坐下,苏氏就不停往她碗里夹菜,眼神里满是疼爱。江淼看着这一幕,笑着开口:“娘,有件事想跟您和爹说。”
江宏远放下筷子,看向他:“什么事,你说。”
江淼握住柳时禾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期待:“我和时禾想准备要个孩子了。”
这话一出,苏氏瞬间喜上眉梢,连忙拉着柳时禾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太好了!时禾啊,往后可得好好养身子,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尽管跟娘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江宏远也难得露出笑容,对着江淼道:“你往后多照看着时禾,别让她累着,家里的事也不用她操心。”
柳时禾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因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变得更加圆满。而江淼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后余生,定要护好眼前人,守好这个家,让这份温暖与幸福,永远都在。
晚饭的热闹散去,苏氏拉着柳时禾的手,笑着往自己的院落走,嘴里还念叨着:“时禾啊,有些话娘得单独跟你说,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对你准有用。”柳时禾心里隐约猜到几分,脸颊悄悄泛起红晕,却还是乖巧地跟着。
进了屋,苏氏让丫鬟奉上热茶,才拉着柳时禾坐在榻上,声音放得轻柔:“咱们女子要孩子,可得先把身子调理好。往后每月那几日,生冷的、辛辣的都别碰,厨房会给你炖些当归红枣汤,补气血最是管用。”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益母草和艾叶,递到柳时禾手里:“这是娘当年用的,你每晚用艾叶煮水泡脚,能暖着身子;益母草呢,等过些日子让厨房熬成水,你喝上几副,调理调理脾胃。”
柳时禾捏着布包,指尖触到干燥的草药,脸颊更红了,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她低着头,小声应着:“谢谢娘,我记下了。”
苏氏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女人家必经的事。还有啊,往后跟淼儿在一起,也别让他总陪着你熬夜练剑,男子的精气也重要,你们俩都养好了,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
这话让柳时禾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攥着衣角,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娘……我知道了。”
苏氏见她实在害羞,也不再多逗,拍了拍她的手:“行了,该说的娘都跟你说了,你回去吧,别让淼儿等急了。”
柳时禾连忙起身,几乎是逃一般地走出了老夫人的院落。晚风拂过脸颊,才稍稍压下了脸上的热度,可一想到娘说的那些话,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
回到自己卧房时,江淼正坐在桌边看书,见她进来,连忙放下书起身:“怎么去了这么久?娘都跟你说些什么了?”
柳时禾走到他身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把玩着自己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没……没什么,就是跟我说了些调理身子的话。”
“调理身子?”江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娘是不是还跟你说别的了?比如……跟我有关的?”
柳时禾被他说中心事,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可眼底的羞赧却藏不住:“你别瞎猜!娘就是让我多喝补汤,多用艾叶泡脚,没别的了!”
江淼看着她嘴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我不猜了。不过娘说的对,往后咱们都得好好调理身子,不管是补汤还是泡脚,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感受到他怀里的温度,柳时禾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带着羞赧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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