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中,小酒馆的门板卸了下来。
徐慧真今天特意穿了件崭新的碎花布拉吉,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站在柜台后面,活脱脱一个运筹帷幄的女将军。
“开门了!各位街坊,里面请!”
话音刚落,牛爷和片儿爷就背着手,一前一后地溜达进来了。
“慧真啊,”牛爷扫了一眼那红纸,撇了撇嘴,“你这又是什么新花样?啤酒?那玩意儿跟马尿似的,一股子怪味。你还给它弄成冰的?那不更难喝了?”
片儿爷也在一旁帮腔:“就是!白给老子,老子都不喝!糟蹋东西!”
这俩老酒鬼,是小酒馆的铁杆粉丝,但也是最传统、最守旧的。
在他们眼里,喝酒就得是二锅头配花生米,别的都是歪门邪道。
徐慧真也不生气,笑吟吟地说:“牛爷,片儿爷,话别说太满。今天我这冰镇啤酒,就是要让你们开开眼!你们就瞧好吧,看我卖不卖得出去!”
正在这时,胡同口的刘家二小子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满头大汗。
“慧真姐!给我来碗水!渴死我了!今儿早上的豆汁儿也太咸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柜台上的红纸告示。
“冰镇啤酒?还免费?!”刘家二小子眼睛都直了,“慧真姐,给我来一杯尝尝!”
“好嘞!”
徐慧真早就准备好了,从一个装满冰块的大木盆里拿出一个冰得透心凉的搪瓷杯,从酒桶里接了满满一杯泛着白沫的黄色液体。
“滋啦——”
啤酒入杯,冒着丝丝凉气。
刘家二小子接过来,也顾不上别的,仰头就是“咕咚咕咚”一通猛灌。
“嗝——”
一个响亮的酒嗝打出来,他整个人都舒坦了。
“好喝!太好喝了!”他把杯子往柜台上一放,满脸的惊喜,“老板!这玩意儿也太爽了!又凉快又解渴!再给我来一杯!”
“第二杯可就不免费了啊。”徐慧真笑着说。
“给钱!必须给钱!这么好喝的东西,花钱也值!”刘家二小子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毛票。
他这一嗓子,效果比什么广告都强。
原本还在观望的客人们一下子就动心了。
“真那么好喝?”
“看他那样子,不像假的啊!”
“免费的,不喝白不喝,我也来一杯!”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的杜胜站了起来,走到柜台前:“老板,给我也来一杯。”
他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冲着同桌的伙伴们点点头:“嘿,还真不赖!”
这下可好,小酒馆里瞬间炸开了锅。
“老板,给我来一杯!”
“我也要一杯!”
“排队排队!先给我满上!”
客人们蜂拥而上,不一会儿,柜台前就排起了长队。
大多数人喝完免费的第一杯,都意犹未尽,纷纷掏钱要第二杯、第三杯。
小酒馆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牛爷和片儿爷坐在角落里,看着这火爆的场面,面面相觑,有点坐不住了。
尤其是闻着空气里那股清冽的麦芽香,听着旁边人“咕咚咕咚”的畅饮声,两人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要不……咱也尝尝?”片儿爷小声对牛爷说。
牛爷端着架子,眼睛却一个劲儿往柜台那边瞟:“咳,既然大家都喝,咱也不能太不合群不是?就……就要一杯,尝尝什么味儿。”
两人挪到柜台前,牛爷清了清嗓子:“那个,慧真啊,也给我们来一杯,我们帮你品鉴品鉴。”
徐慧真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牛爷和片儿爷将信将疑地端起杯子,学着别人的样子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股奇特的苦涩和清香,最后化为一股气,直冲天灵盖。
两人都是一愣,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味道……
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非但不难喝,反而……好喝得出奇!
“怎么样啊二位?”徐慧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牛爷咂咂嘴,还想嘴硬:“嗯……也就……还行吧。”
他把杯子递过去:“再来一杯!”
“卖完啦!”徐慧真把酒桶一拍,故意逗他们,“今天就准备了这么多,想喝啊,明天请早。”
她斜了两人一眼:“再说了,刚才谁说白给都不要的?要不……您二位先把这第一杯的钱给结了?”
牛爷和片儿爷顿时老脸一红,尴尬地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周围的客人都哄笑起来。
“哈哈哈,让你们嘴硬!”
“慧真老板,别跟他们计较,再给续一杯吧!”
看着两人窘迫的样子,徐慧真也乐了,她重新拿起杯子,给他们又满上了。
“行了行了,跟你们开玩笑呢。今天高兴,这第二杯,算我请你们的!”
“得嘞!”牛爷和片儿爷如蒙大赦,眉开眼笑地端着酒杯回了座位。
小酒馆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牛爷喝着酒,心里还是犯嘀咕,他凑到柜台前,好奇地问:“慧真啊,我就是想不明白,这大夏天的,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冰块啊?”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徐慧真擦着杯子,脸上是藏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这叫硝石制冰。”
“硝石制冰?”旁边桌的徐合生插了一句,“我好像在古书上看过,说古时候的达官贵人,夏天就是用这个法子弄冰的。”
片儿爷也恍然大悟:“对对对!我也听说过!没想到这法子是真的啊!”
众人纷纷称奇,都觉得徐慧真有本事,脑子活。
徐慧真听着大家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但她没忘了真正的大功臣。
她故意把声音提得高了些,好让所有人都听见。
“这可不是我的本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是蔡大夫教我的。”
“蔡大夫?”
“哪个蔡大夫?开医馆的那个?”
“就是他!蔡全无!”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言语间全是佩服和惊叹。
再也没人提起他“窝脖”的出身,只剩下对他那神鬼莫测的本事的敬畏。
徐慧真赌对了。
冰镇啤酒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为这个闷热的夏天量身定做的王炸产品。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徐家小酒馆门口的景象,就彻底变了天。
从前是零零散散几个熟客,现在,一条长龙从柜台前一直甩到街口,拐了个弯还看不见头。
队伍里的人,那叫一个五花八门。
有穿着制服,看着就不好惹的军管会人员,他们也不多话,派个小战士提着大号的军用水壶过来,灌满了就走。
有附近店铺的掌柜的,绸缎庄的、点心铺的、米粮店的,以前都是点头之交,现在一个个都成了“自来熟”,腆着脸凑上来套近乎,就为了能插个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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