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朵在阁楼上盘算账目,今天周记商铺与温氏商号谈成了一笔生意,温珩舟来看过货后对白酒和罐头极感兴趣。
海上贸易,中土的白酒本就畅销,而周记商铺白酒的品质超乎他的想象,虽然价格贵了些,但如果能运到海外,必然能受外邦皇室的青睐,至少能赚到三倍以上的利润。
罐头就更别说了,口味多样且便于储存,无论是长途航行还是日常食用都极为合适,海外市场此前从未出现过类似产品,一旦推出,很可能引发抢购热潮。这种新鲜玩意,运到海外,定价权就由他说了算。
另外白糖和方便面也是好东西,但他更看好罐头和白酒,当即与周记商铺拟定了长期订货合同,首批订下五百坛酒和一万瓶罐头,另外白糖一千斤,方便面四百箱。
刘朵从不算细账,她盘算的是长期的生意,如何能保证双方的利益最大化,所以最终的价格还得范离点头,虽然她也能做主,但是,现在连她都是那坏人的。
自从范离住进隔壁,她感觉整个公主府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经常一个人荡舟湖上,冷冷清清,现在她每晚被那坏人变着法子折腾,却乐此不疲,他不光能折腾自己,还能折腾别人,她突然想起纪横,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
范离回到公主府,跟刘朵一说,晚间带她去赴宴,妞马上明白,立刻去梳妆打扮,晚上得给自己男人挣面子。
趁刘朵梳洗打扮的空儿,范离去看了黑白子师徒二人,纪横依然被打得死去活来,但却隐隐有了突破迹象,在老痞子地狱模式的压榨下,纪横对内力的掌控越发精妙,已经能在黑白子的手底下走上十来招。
如果老痞子狠下心来坚持打下去,估计纪横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摸到纳微的门槛,而且范离相信,被打出来的功夫和练出来的功夫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他这一身功夫就是被打出来的,几乎是同境无敌的存在。
纪横眼见范离,已经无力再骂,只能认命,认识这家伙算是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从山洞出来后,范离看到刘项与游峰,小正太正指挥侍卫将一大堆物什往自己屋里捣鼓。不用说,这是又要做实验。
上次范离给刘项讲了几个物理知识,一个是杠杆与滑轮,另外一个是大气的压力,并给他做了两个小实验,刘项一下就迷上了。
看到范离,刘项非拉着他让他去看自己的实验室,范离拗不过,只好跟着进了屋。只见原本宽敞的房间被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件堆满,杠杆与滑轮的联动装置组已经装好,范离颇感意外,又给了刘项一点启发,如何把热能转化为动能,还用水壶喷出的蒸气催动纸片做了举例,刘项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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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老宰相宋大生还有一个外号,南楚棋圣,与汉国第一国手郭安良齐名,二人交手多次,始终不分胜负,这次宋大生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与老友再续棋缘。
到鸿胪寺安排妥当之后,他便打听郭安良近况,得知对方也已致仕、闲居在家,于是动了登门拜访的念头。
像他们这种关起门来私下里切磋,不关乎两国之间的比试,更能抛开胜负的桎梏,寻得棋道中最纯粹的乐趣。
他备了一份精心挑选的古檀棋具,又让随从带上两坛南楚特产的陈年花雕,这才登上马车,叫了一名知晓郭安良住处的小吏引路。
结果到了郭府,被告知郭安良去了摘星楼观谱。
宋大生踏入摘星楼时,日影西斜。
楼外天光尚亮,夕阳透过高窗,化作几道巨大的光柱斜射而入。
十面巨大的棋盘下,观棋之人神思专注,偶有三五人围坐棋盘,浅声低语。宋大生的目光掠过那些凝神苦思的身影,最终落在高悬的棋盘之上,恰好有一道光投射在棋盘上,整盘棋仿佛活了一般。
那棋盘之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充满了洪荒野性与磅礴的力量!
黑白棋子纠缠绞杀,一条黑龙睥睨纵横,而白棋则埋藏着绝世锋芒的反击。
棋形之奇,构思之诡,气魄之雄,远远超乎他平生所见。
他依次看下去。
第二盘,棋风陡变,不再是磅礴大战,而是极尽精巧玲珑之能事,算路深远如布星河,每一步都暗藏机巧,牵一发而动全身,看得他头皮发麻,冷汗涔涔,自觉往日那些引以为傲的算计,在此局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可笑。
第三盘,杀伐之气冲天而起,黑白双方竟似毫无转圜余地,从第一手便开始舍生忘死的搏杀,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惨烈无比,却又在绝对的死境中迸发出惊人的生命力,让他看得心惊肉跳,呼吸都几乎停滞。
第四盘,却又意境高远,缥缈空灵,子力流转如云中漫步,不滞于物,不争一时之得失,却在无形的布局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超然物外,几近于道……
…………………………
范离与刘朵走进碧桂园时,正逢刘哲与南楚驸马柳长风和昭仪公主三人谈笑生风,另外后边还跟着个麒麟子。
麒麟子似乎在想事情,远远的低着头,坠在三人身后。
范离与几人走了个面对面,率先从容地拱了拱手:“二皇子殿下,柳驸马,昭仪公主,真是巧遇。”
刘哲闻声转头,脸上盛满笑容:“朵儿妹妹,你们来了!”
柳长风赶忙回礼,眼中却不受控制地掠过一抹惊艳,怔怔望着刘朵,一时竟忘了移开视线。
昭仪公主本来心情很好,但是见到刘朵之后心情不好了。她始终自持相貌了得,但在刘朵面前却黯然失色。
范离见柳长风还盯着自己的妞看,当下不干了,上前一步挡住他视线:“柳兄,你的公主在那!”
柳长风醒过神来,见众人都在看他,一阵尴尬。
刘哲及时过来解围:“范侯,我为你介绍,这位就是南楚麒麟子,范寻!”
“幸会!幸会!”范离来了兴趣,笑吟吟的试探:“《咏鸭》是你写的?”
范寻脸一红:“儿时拙作,不足挂齿!”
范离盯着麒麟子追问:“听过《咏鹅》没?”
范寻茫然的摇了摇头。
范离不死心,接着试探:“我给你咏个鸡吧!”
咏个鸡吧?!
在场之人全懵逼了。
范离自知口误,赶忙一捂嘴,作势摸了摸下巴,朗声吟道:
“鸡,鸡,鸡,红冠披彩衣。
三更呼皓月,五鼓唤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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