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门前,车马喧嚣,旌旗招展。
八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西域天马拉着一辆鎏金镶玉的华盖马车,车辕上雕刻着狰狞的狻猊兽首,象征着秦王府的无上威严。
车驾规格,竟与亲王仪仗无异!
两侧是百名玄甲骑士开道,铁甲森然,刀枪如林,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整齐的轰鸣,震得整条长街都在颤抖。
其后更有数十辆满载仪仗、贡品、护卫的马车随行,浩浩荡荡,绵延半里,气势之盛,堪比帝王出巡!
临安百姓万人空巷,挤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
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爷!这排场…比皇上祭天还气派!”
“你懂什么!这可是去迎娶霓凰公主!双王联姻,自然要配得上这身份!”
“啧啧,看看那白马!看看那金车!秦王府…真是富可敌国啊!”
“霓凰公主可是咱大乾第一美人!武功还高!世子爷真是好福气!”
“世子爷当得起这份福气,就世子爷中秋诗会那些诗词,哪一首拿不出不是震古烁今!”
“就是,我看这世子爷就是一直在藏拙,你看看三皇子坑他的,到头来反倒是赌坊被抢。”
“那日我可是亲眼看见叶世子从聚财坊拉出那么多金银珠宝,整整十辆马车呢。”
“对对对,还有宁国公府,也是十辆”
“霓凰公主可是咱大乾战神!当年北境杀得金狗闻风丧胆!皇上赐婚世子时,多少人笑话纨绔配女煞星?如今再看…啧啧,天作之合!”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王府门廊下,木可儿与陈萱儿并肩而立。
木可儿身着一袭天青色苏绣长裙,外罩月白鲛绡纱衣,发髻高挽,仅簪一枚羊脂玉凤翎簪。
她碧蓝眼眸望着那帝王般的仪仗,低声道:“萱儿,你看这气魄…!恐怕整的大乾,也就他叶凌云敢如此这般了!”
陈萱儿身着素雅宫装,头戴一支简单的玉簪,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她如今已是“安平公主”,身份尊贵。她望着那华盖马车,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憧憬,轻声道:“是啊…好大的气魄。只希望…他此行顺利,与霓凰姐姐…永结同心。”
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祝福。
叶凌云一身素白锦袍,玉带束腰,登车端坐,如谪仙临凡。
他登上华盖马车,端坐其中,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最终落在公主府方向。
车队缓缓启动,如同一条威严的金龙,在玄甲骑士的护卫下,向着霓凰公主府迤逦而去。
沿途百姓的欢呼声浪更高。
“世子爷千岁!”
“霓凰公主千岁!”
“祝世子公主百年好合!”
街道旁,一座名为“听雨轩”的茶楼雅间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窗户半开,几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下方那风光无限的车队。
大皇子赵泽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嫉妒与怨毒的火焰,几乎要将那华盖马车烧穿:“哼!好大的排场!叶凌云!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师宪,声音带着压抑的暴躁:“派去江宁的人怎么样了?宁致远那个老匹夫,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老家!”
李师宪心中一凛,脸上却不敢表露,只能躬身低声道:“殿下…人已派出,皆是精锐…只是…宁大人毕竟曾为礼部尚书,若在途中出事,恐惹非议…”
“非议?!闭嘴!”赵泽拍案怒吼,“叶凌云害我颜面尽失!都是宁致远输了诗会比赛!他们都该死!”
李师宪额头渗出冷汗,不敢再劝:“是…是…”
一旁的二皇子赵宣,慢悠悠地品着茶,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笑容:
“大哥,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当初,小弟就劝过你,莫要小瞧了叶凌云…
五百万两银子,啧啧,还有那两位千娇百媚的花魁…就这么拱手送人了?如今看着人家风光迎亲,心里不好受吧?”
“你!”赵泽被戳中痛处,勃然大怒,指着赵宣的鼻子,“赵宣!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无根浮萍罢了。”
赵宣也不恼,只是笑容更冷:“大哥息怒,小弟只是…心疼大哥的银子罢了。至于无根浮萍…呵,浮萍也能成参天树。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是吗?”
朱剑春坐在角落,冷眼看着两位皇子如同互相攻讦,心中充满了鄙夷和深深的忧虑。
大乾的未来,若交到这等货色手中…
霓凰公主府前,赵婉儿早已盛装等候。
赵婉儿一身正红蹙金绣凤广袖宫装!
金线织就的凤凰于衣袂间展翅欲飞,腰间束玄色螭纹玉带,既显公主尊荣,又暗藏武者英气。
那柄装饰华丽的短剑悬于腰间,宝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她将戎装的凌厉融入宫装的华美,宛如一柄收入镶金鞘中的利剑!
如烟侍立在她身侧,一身翠绿衣裙,显得温婉可人。
叶凌云的车驾缓缓停下。
他步下马车,对着赵婉儿拱手一礼,姿态从容优雅:“婉儿,我来接你。”
赵婉儿微微颔首,清冷的眸子在阳光下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她没有多言,在如烟的搀扶下,登上了那辆华贵的鎏金马车。
如烟也紧随其后,坐进了车驾。
马车再次启动,在万众瞩目与欢呼声中,驶出临安城,向着城西的月老庙而去。
车厢内,气氛有些微妙。
叶凌云与赵婉儿相对而坐。
赵婉儿目光沉静,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叶凌云则闭目养神,他知道这一趟月老庙之行定有凶险。
如烟低眉顺眼地坐在角落,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显得安静而温顺。
栖凰山,月老庙。
月老庙依山而建,香火鼎盛。
今日是黄道吉日,前来祈福的情侣络绎不绝。
然而,当秦王府那标志性的玄甲铁骑和华盖马车出现时,所有香客都被远远隔开,清出了一条通往主殿的道路。
庙门前,一位身着素雅道袍、气质出尘的中年女祭早已恭候多时。
她是月老庙的主持,道号“清月”。
“贫道清月,恭迎世子殿下,霓凰公主。”清月道长稽首行礼,声音清越。
叶凌云与赵婉儿下车还礼。
“有劳道长。”叶凌云道。
“二位贵人,情比金坚,感天动地。请随贫道入内殿,焚香祷告,必得虞姬娘娘庇佑,永结同心。”
清月道长侧身引路。
叶凌云与赵婉儿对视一眼,并肩而行。如烟紧随其后,却被清月道长温和地拦下:“这位姑娘,内殿乃祈福圣地,非祈福之人,不宜入内。请在外殿稍候。”
如烟脚步一顿,看向赵婉儿。赵婉儿微微点头:“如烟,你在外面等我。”
“是,公主。”如烟乖巧地应道,退到一旁。
清月道长引着叶凌云和赵婉儿穿过香烟缭绕的外殿,步入幽深肃穆的内殿主堂。
主堂内光线略显昏暗,高大的虞姬神像端坐莲台,面容慈悲,俯瞰众生。
神像前香案上,三柱粗大的龙涎香静静燃烧,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异香。
两侧墙壁上绘着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壁画,色彩古朴,带着历史的沧桑。
“请二位贵人,净手,上香。”清月道长奉上清水和香烛。
叶凌云与赵婉儿依言净手,点燃香烛,插入香炉。
青烟袅袅,气氛庄严肃穆。
叶凌云看着身旁红衣似火的赵婉儿,在神像前,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低声道:“婉儿,今日在虞姬娘娘面前,我叶凌云立誓,此生定不负你。
无论前路荆棘密布,还是刀山火海,我必护你周全,与你…携手同行。”
赵婉儿娇躯微微一颤,抬眸看向叶凌云。昏暗的光线下,他俊朗的面容显得格外认真,眼神清澈而坚定。
她心中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一丝暖流悄然划过。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异变陡生!
异变骤起!
眩晕如潮水袭来!内力瞬间溃散!赵婉儿踉跄倒入叶凌云怀中:“毒…何时…”
“哈哈哈哈——!”癫狂笑声撕裂寂静!如烟持剑破门而入!
“我的好姐姐!”她脸上温婉尽褪,只剩扭曲的怨毒,“‘锁魂香’入脉无痕,化功于无形!滋味如何?”
“如烟?!为什么?!”赵婉儿难以置信。
“为什么?!”如烟尖啸,泪水混着恨意迸溅,“同为赵峥血脉!你锦衣玉食封公主!我娘是浣衣婢!我吃馊饭穿破衣!看你风光!凭什么?!”
她剑指二人,状若疯魔:“今日!就在虞姬娘娘面前!我要剜你的心!断他的头!用你们的血,换我的凤冠!”
“影杀卫!动手!”
十二道鬼影自阴影中浮现!淬毒弯刀寒光凛冽!
清月道长撕下伪装,露出冰冷面容:“主人,杀局已成!”
绝境!
赵婉儿强提最后力气,抓住叶凌云衣襟,声音微弱却斩钉截铁:
“凌云…吻我!”
叶凌云瞳孔骤缩!
生死关头…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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