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的狼嚎卡在喉咙里，脸上的狂喜变成了错愕：“复核调查？什么意思？驰哥，他们怀疑你作弊？”
“胡说八道！”萧驰的老妈第一个不干了，她一把抢过手机，差点把屏幕戳碎，“我儿子凭本事考的分数，凭什么调查！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要投诉你们！”
相比之下，萧驰这个当事人，却淡定得不像话。
他从容地拿回手机，对着话筒说：“好的，我明白了。需要我怎么过去？你们派车？”
“我们的人已经在你家楼下了，一辆黑色的‘奔腾’，车牌号是金A-L8886。”对方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伟傻眼了：“不是吧？真来抓人了？连车都安排好了？这阵仗，怎么跟拍电影似的？”
萧驰老妈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儿子，你别怕！妈跟你一起去！我就不信了，这年头还有没有王法了！”
视频那头的苏青瑶，也紧紧攥着衣角，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萧驰，你……”
“安啦，妈，多大点事。”萧驰拍了拍老妈的肩膀，又对着视频里的苏青瑶笑了笑，“估计是看我太帅，分数又太高，触发了系统的隐藏机制，要给我颁个特殊贡献奖。”
他扭头看向张伟：“你看，哥就说这是小场面。”
张伟嘴角抽搐：“哥，这场面可一点都不小啊！都快赶上警匪片了！”
话音刚落，一辆漆黑的“奔腾”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楼下单元门口，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看起来就十分不好惹。
【洪荒神魔养老院】
千里眼：“【现场直播.avi】家人们！情况有变！官方下场了！黑车都来了！咱们的凡人顾问要被带走了！”
财神爷：“【算盘打得快冒烟了】危机！天大的危机！这是负面新闻！会影响‘驰神顶尖智库’的股价！不行，我得赶紧联系凡间最顶级的律师团！”
无头战神刑天：“要打架吗？”
齐天大圣：“【挠腮.gif】黑车？有多黑？有俺老孙黑吗？要不要俺老孙过去，一棒子给它掀了？”
文昌帝君：“【愤怒】岂有此理！本君亲自批阅的卷子，凡人竟敢质疑？这是对神权的挑衅！萧驰小友莫慌，本君这就去托梦给他们考试院的院长，让他感受一下挂科的恐惧！”
太上老君：“【抚须】无妨，小小波澜，随他去吧。”
看到老君都发话了，萧驰心里顿时有了底。他安抚好快要哭出来的老妈，跟张伟和苏青瑶简单道别。
“放心，等我回来，一起填报蜀山大学。”他对着屏幕里的女孩，许下承诺。
“嗯，我等你。”苏青瑶用力点头。
萧驰走下楼，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男人已经在车旁等候。他们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对着萧驰点了点头，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萧驰同学，请。”
车子一路疾驰，直接上了前往省会金陵的高速。车内安静得可怕，两个黑衣人不说话，萧驰也懒得开口，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实则在群里跟神仙们水群。
三个小时后，车子驶入金陵市，最终停在一栋没有任何标识，但门口有卫兵站岗的灰色大楼前。
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教育考试院。
萧驰被带进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对面，已经坐了一排人。
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但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右手边则是一个面容严肃的女心理学家。再往两边，还有物理、化学等各个领域的专家。
这阵仗，哪里是调查高考成绩，分明是最高级别的学术会审。
“萧驰同学，你好，请坐。”中间的男人开口了，他自我介绍道，“我叫裴谨言，是省教育科研办公室的主任。”
他推了推眼镜，将一份厚厚的档案袋推到桌子中央。
“我们找你来，不是怀疑你作弊。”裴谨言的声音很平静，“说实话，以你的水平，考场里没有任何手段能帮你作弊。”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三十分钟完成数学卷，四十八分钟完成理综卷，并且在化学题上，提出了一个足以改变龙夏材料学格局的催化剂方案……这些，已经超出了‘天才’的范畴。”
“刘主任，根据我的观察，”那位女心理学家开口了，“萧驰同学从进门到现在，心率一直维持在每分钟六十次，呼吸平稳，眼神没有任何闪躲。这不符合一个十八岁少年在面对如此场面时该有的心理状态。我怀疑，他可能具有某种反社会人格特征，或者经受过极其严苛的心理训练。”
萧驰差点笑出声。
反社会人格？大姐，我只是单纯觉得你们有点小题大做了。
“关于考场上的‘量子纠缠态’，”一个物理学专家扶了扶眼镜，眼神狂热地看着萧驰，“钱春华老师的报告我们看了几十遍，我们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在宏观层面，实现了自身的量子叠加？”
萧驰一脸无辜：“钱老师？哦，他可能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吧。建议他去看看眼科。”
物理专家噎住了。
“那化学题的‘二氧化钛纳米管’方案呢？”一个化学领域的老教授急切地问，“那个‘高压锅’理论，简直是神来之笔！你是怎么想到的？你的理论依据是什么？”
萧驰摊了摊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做梦梦见的。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托梦告诉我的，他说他是太上老君。”
“噗——”
一个年轻的记录员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又在裴谨言严厉的目光下，憋得满脸通红。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一众平日里受人敬仰的专家教授，此刻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萧驰。油盐不进，滴水不漏，说的话半真半假，让人根本无法判断。
“够了。”
裴谨言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还要继续提问的专家们。
他深深地看了萧驰一眼，眼神复杂。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强求。”
他从旁边拿起一个全新的档案袋，里面是几张刚刚打印出来的A4纸。
“这里有五道题，是我们临时从国家科学院的课题库里抽调出来的，涵盖了数学、物理、信息技术等多个领域。你，现在，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它们解出来。”
裴谨言看着萧驰，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能解出来，我们立刻结束这次‘调查’，并且以江南省教育系统的名义，向你道歉。”
“如果你解不出来……”
他没说后果，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萧驰接过那几张纸，扫了一眼。
第一题是关于“非欧几里得空间下的多维函数连续性证明”，第二题是“基于量子隧穿效应的超导材料模型构建”，第三题……
他皱了皱眉。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皱眉了！难道是被难住了？
“就这？”
萧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
“我还以为有多难呢。这几道题……都有问题啊。”
“什么？”裴谨言愣住了。
“这道数学题，前提假设就是错的，它忽略了在黎曼空间中的奇点效应，所以根本无解。”
“这道物理题的模型太老了，还停留在十年前的理论基础上，如果用最新的‘m理论’框架，三行就能推导出结果。”
“还有这个信息题，算法太臃肿了，浪费了至少百分之三十的算力……”
萧驰就像一个批改作业的老师，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在那些题目上“唰唰唰”地写下批注和更正。
不到十分钟，五道让国家级专家都头疼的顶级难题，被他批改得体无完肤。
他最后将笔一扔，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已经完全石化的一排人。
“还有别的题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我还要赶回家填志愿呢。”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良久。
裴谨言缓缓站起身，对着萧驰，深深地鞠了一躬。
“萧驰同学，我代表江南省，乃至整个龙夏的科研教育界，为我们之前的冒昧和试探，向你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激动。
“这次所谓的‘调查’，其实是一次最高级别的确认。我们需要确认，我们是否真的迎来了一位……足以改变时代的‘国士’。”
萧驰挑了挑眉，准备起身离开。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请等一下。”裴谨言叫住了他。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红色的，印着国徽的文件，郑重地递到萧驰面前。
“从这一刻起，你的个人档案将被列为‘绝密’等级。你的人身安全，将由我们全面接管。你的未来，不再只属于你自己，它属于整个龙夏。”
裴谨言的目光灼灼，声音庄重无比。
“欢迎来到，一个更大的世界，萧驰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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