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树听说后,赶紧穿过月亮门去瞧。
却先见到了传说中的赵从戎。
他和赵臻长得挺像,虽说五官没有赵臻那么精致,可五官立体线条硬朗。
有着赵臻没有的成熟大气。
一同来的还有赵臻的母亲周淑雅。
程树还没来得及欣赏,就看见赵从戎越过众人,走进赵臻房间,将刚走到房门口的赵臻踹了个跟头。
“赵从戎!”
“他还有伤呢!”周淑雅跑到赵臻身前,抱着他开始哭。
程树腾地跳起来,被程永昌一把抱住。
“你干什么,人家父子都事。赵臻的事还得靠他爸呢!”
程永昌赶紧拦住程树。
间不离亲。
贸然插手别人家事,很容易两边不是人。
再说了,赵臻奶奶和母亲都在,也不会再让赵从戎做什么。
凌时英都要气疯了,“你一回来就在家里抖威风,怎么,是觉得老婆子我死了是不是?”
赵从戎指着赵臻:“您知道他给我惹多大麻烦吗?这件事,我花多大代价,才让蒋家抬抬手放他一马?既没有让他坐牢,也没有给他留档!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回来还要给他擦屁股,去蒋家赔礼道歉!妈,您非要这么惯他?还想他惹多大祸!”
赵臻从地上站起来,脸白如纸,却倔强盯着赵从戎。
“赵臻没有错,这件事是意外。”凌时英断然道:“而且你只生不养,最没资格说赵臻的就是你们夫妻!”
赵从戎被堵住,半晌转头:“我要带赵臻回京市。既然您说我只生不养,那后面赵臻我来管。”
凌时英还要说什么,赵从戎又道:“您要是不答应,那他的事,我再不管。”
纵然蒋家现在不追究,后续蒋峰身体如何也没有定数。
记恨肯定是记恨的。
别说蒋家,就算是韩家的人,怕也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凌时英知道儿子脾气,这次不让他带赵臻走,只怕他不会再管赵臻。
不说以后前途,就是蒋韩两家人为难,赵臻都吃不消。
她似忽然老了十多岁,从来都直挺挺的背脊,悄然弓起。
“好,你带赵臻走!”
赵臻自然不愿,“奶奶,我怎么能留您一个在这里?”
凌时英决断的事情,也不会动摇。“赵臻你听话,现在收拾东西。等你考上大学再来看奶奶。”
跟赵臻说完,又转头盯着赵从戎:“你要还当我是你母亲,就让赵臻干他想干的。他想念大学,你就不要逼他当兵。”
赵从戎有些无力,“妈,我在您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他是我亲儿子。您也一起去吧。免得时刻觉得我虐待了他。”
“不必,我答应过你爸,这辈子守着他哪儿都不去。”
赵从戎没了声音。
他的父亲是母子两个的禁忌。
哪怕母亲从来不说,赵从戎也知道,母亲因为这事怨恨自己。
可这真的怪他吗?
当年他亦身不由己,时刻有政敌盯着他的动静。
难道母亲以为他们下放时,那些人没有过分为难,是因为那些人心善?
只是这些话他懒得说也不屑说。
转过头严厉盯着赵臻:“还不去收拾东西?因为你我耽误多少工作,明早就走!”
又对想要帮忙的周淑雅呵斥:“让他自己动手!”
周淑雅着急:“他受伤了……”
“他是男孩子,娇滴滴的做给谁看!”
程树偏转过头,好一会儿才走上前进屋去。
赵从戎微微皱眉,程永昌就走过来跟他握手道谢。
“首长,您生了个好儿子,英勇无畏。他碰到我家姑娘被绑架,拼死保着我家姑娘离开。我之前还纳闷,什么样的人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原来他老子也是英雄啊!”
周淑雅听到赵臻是为了救程树,眉毛都立起来了。
听到程永昌后面的话,才哼了一声。
觉得程永昌比他女儿会说话多了。
连赵从戎的眉头都松了些。
虽然大致听了前因后果,可程永昌唾沫横飞的跟他描述(夸张)了当时的危险场景,也让赵从戎那股子邪火消了不少。
还好,他儿子不算孬。
也没再管进到屋里的程树。
程树可这吃力用单手收拾东西的赵臻,眼泪唰掉下来。
赵臻:“怎么,孟山虎把你眼睛打坏了?”
程树的眼泪又瞬间没了。
“去去去,你个独臂侠,我来给你收拾。”程树把赵臻推开。
赵臻腾腾腾后退好几步,刚被他老子踢出的伤又火烧火燎疼起来。
气得他直接坐下,指挥程树干活。
“你真要去京市?”
“不然呢?”
“还会回来吗?”
赵臻沉默。
程树背对着身子,把书桌上的资料往一块搬。
“你走了,厂子怎么办?我三叔的电子产品还靠你售后呢。”程树眼睛又湿了:“你那天干嘛那么多事,就不怕被孟山虎砍了?”
“他要是当着我面把你四肢砍了,我不得做一辈子噩梦?”
“……”
程树吸了吸鼻子,聊不下去了。
赵臻从桌上拿出笔记本:“I这是生产线的毛病,拆的时候我用两条烟跟老师傅换的。你去找到新师傅给他看。至于你,你不是还要把店开到全国吗?看你先开到京市,还是先考到京市。”
程树接过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笔记。
程树叹气:“你说你,要是上课有这个劲头,也不至于一直考不到实验班。”
她把自己的英语笔记全拿来给赵臻。
两人隔窗站着,赵臻笑着接过:“我想考华清。程树,你也一定要考到京市。”
程树的眼泪终于掉落。
等第二天程树再找过来,家里就只剩凌时英一个人。
程树楞楞站在院子里,正对着赵臻的窗户。
他的窗户紧闭,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好像一推开,赵臻就站在那边无奈看着她。
凌时英出来,也有些魂不守舍。
程树强打精神,“凌奶奶,昨天赵臻还让我找您帮忙呢。他之前一直给我们厂的生产线做维护。现在他忽然走了,我一时也找不到人。他说您认识好多退休老师傅,帮我介绍几个技术员呗!”
一听说赵臻让帮着介绍,凌时英也不能推辞。
忙联系老朋友。
折腾几天,反倒没那么想赵臻了。
程家感激赵臻救了程树,更怕赵臻凌时英寂寞,天天过来串门,一日三餐都拉上凌时英吃饭。
“凌奶奶,我听赵臻说您也是大学生啊。您大学学得什么专业?”
“我学的是轻化工程。当年我爸爸做纺织的,其实也没念过几年。”
凌时英很是谦虚。
纺织厂啊。
陈素怡正好在这边吃饭,听到后立刻问:“是凌家纺织厂?”
凌时英感叹:“难为有人还记得。”
“这可是省城第一家国人自己的纺织厂!”
陈素怡当然记得。
他们布庄有很多货,都是从凌家纺织厂进的呢!
凌时英虽比陈素怡大好几岁,两人却很有共同话题。
坐在一块叽叽咯咯说个不停。
“陈素兰?是你姐姐?哎呦,她是我高中同校。那时候你姐姐可受男同学欢迎。隔壁男校好些人故意来看 她……”
陈素怡:“快,详细说说!”
程树在家休息了十来天,直到开学才头一次出门。
程永昌庄而重之的送她去学校。
“爸,您夸张了好嘛?”
程永昌才不管。
“孟山虎还没被抓住。这公安真是……上次就是大意了你才出的事。”
“郑宗裕给我打电话了,他过几天就来安省。一是……”
“好了,别说了,以后郑宗裕那边我自己联系。你先安心上学。”
程永昌打断她。
自从那次出事。
程永昌就应激起来。
别说工厂不让她去,连工作也不让她谈。
期间程永辉上门,希望程树能去派出所作证,证明罗继春没做那些事,被程永昌抄起扁担打了出去。
她爸是支棱了,对着她也支棱起来。管这管那,让程树很不习惯。
可能是后遗症,程树这半月总是没什么精神,又整天忙着学习,懒得跟她爸多说。
“行行行,不管了。”
程树转身进学校。
程树这事,学校也都知道了。
白思训把她叫过去,来回打量着她,见她没缺胳膊少腿也就放心了。
“行,上课去吧。”
原本他大哥学校建起来了,还要程树过去看看。这事情就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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