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阵惊呼声中,姜时玥单手抓着小男孩的裤腰,从水井里面提上来,七八岁的小男孩,落地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小脸蛋唰白,除了哭啥也不会了。
人群中,刚才还看热闹的妇女,看见小孩穿着之后,瞬间就吓坏了,尖叫着朝着孩子扑了上去。
“娃,狗娃啊,娘滴孩呀,你咋样嘞,恁咋那淘嗫,井里也是恁能去的?”
刚才姜时玥就看见这个妇人,在人堆里说的最热闹的有她一份,就连自己刚才去拎那小孩的时候,这个女人也还是事不关己的看热闹。
等看清楚是她家的孩子了,倒是来着哭天抢地的,是不是晚了点,明知道自己带着孩子出来的,为什么就不能把聊八卦的那点精力,分一点给孩子呢?
“别哭了,孩子都吓傻了,抱去医务室瞧瞧,晚上说不定要发热的,家里备着退烧药。”姜时玥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进去,反正建议她已经给了。
上一世,改革开放之后,上山捕猎就受到了很多的限制,刚好镇上新盖了孤儿院,那时候的姜时玥名声不好,又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姑娘,面对嫂子们的白眼,干脆住到孤儿院里面去。
照顾孩子,打扫卫生,有时间还要帮忙做饭,那段时间,她忙碌却又充实,身体的疲惫远没有心里的满足来的畅快,那时候,她突然觉得人生也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可直到,她知道了冯景浩的下落,并且不经意的一个机会,让她知道了冯景浩和胡青青两个人对自己的算计,阴谋,那一刻,仇恨占据了她整颗心脏。
唯有亲手,刀了这两个人,才能不负自己蹉跎的半生光阴。才能回报父母为她遭受的种种委屈,种种妥协。
小孩子突然遭受了惊吓,白天可能哄一哄看着就没事了,但是到了晚上,很容易发起高热,现在医疗条件不发达,再加上群众普遍认知不是很高,姜时玥出于好心,特意提醒了一下。
无论这个妈妈尽职与否,她都是孩子的妈妈,这个孩子的一切事情,都要她拿主意,外人干涉不了一点点。
“谢谢,谢谢你,姜同志,我现在就带着孩子去医务室。”那妇女抱着孩子千恩万谢的走了,姜时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还知道说声下谢谢,这个好人没白做。
“姜同志,你刚才咋个啷么快呦,你是不是会功夫啊?”
“看着就厉害,我都没看清楚,你人都到井边上喽,关连长家的这个狗娃子,今天要不是姜同志正好在场救了这小子,怕是就要没有喽。”
“啷么深个井,落下去,天王老子来喽,也救不上来。”
“诶?姜同志你怎么走了?”
·····
姜时玥背对着众人挥挥手,她本来就是无聊来听八卦的,现在听到了整个家属院都在讨论自家的这点事,那她就放心了。
月亮悄悄爬上天空,星星眨眼睛的时候,贺临州踏着星光点点走进家门,他的双手分别拎着两盒点心,一盒茶叶,还有一卷棉三元混纺布,看上去怎么也得有七八米。
“呦呵,贺团长出门打猎回来了?这是从孙雨霏家里讹来的吧?”姜时玥刚刚擦洗完,端着一盆脏水,绕过贺临州泼到门口的菜地里面。
等她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贺临州从怀里给她掏出一个卤猪蹄,还有两只猪耳朵。
“我滴妈呀,你把孙家抄家啦?搞来这么多好东西?”
姜时玥不喜欢喝酒,却特别的喜欢下酒菜,猪耳朵,猪蹄子,猪下水,花生米,老虎菜都是她的最爱。
贺临州洗干净手,拿着猪耳朵扣在案板上面,手起刀落:“没有没有,哪能啊,点心,茶叶和布料是老首长听说咱们结婚了,特意给的随礼,我不要不礼貌,毕竟咱们是晚辈,长者赐不可辞,我不收不合适,这不勉强拿回来了。”
这男人,还怪闷骚的,姜时玥拿过一头大蒜,搬个小板凳坐在贺临州的旁边:“合着你还是被强迫的呗,那猪耳朵和猪蹄是咋回事?这也是老首长非要给你的?”
她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贺临州,四目相对间,贺临州嘴角噙着得意的笑,他摇摇头:“不是,这个是我特意要的,我跟老首长说,你啊,最喜欢吃这些了,孙雨霏把你给惹毛了,我今天晚上得哄你,这猪蹄和猪耳朵就是我的炮弹,老首长就只能给我了。”
剥出几颗蒜瓣,姜时玥放在案板上面,转头就去橱柜里,抱出一坛子老酒,她拿着刷子把坛子盖上面的浮土都扫掉。
“这坛子酒,是咱爸亲手酿的纯粮高粱酒,配你讹回来的猪蹄和猪耳朵,够档次不?”姜时玥倒出两碗来,便又把坛子重新封好。
见她又把酒坛子放回去,贺临州瞄一眼碗里的白酒,嘀咕着:“就给喝一碗啊,算了,一会儿多吃点菜,也一样。”
两人端着切好的下酒菜,姜时玥又把温在锅里的米饭和炖鸡端上桌,小两口默契的端着酒碗碰了一下。
贺临州率先开口,他真诚的道歉:“媳妇,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来的这么快,你放心,我刚才已经跟她说的很明白了,不管她能不能想清楚,三天,最多三天,我爸就来把她给接走,绝对不会因为我妈影响了咱们俩的生活。
还有,孙雨霏!”
他端着白酒闷了一大口,火烧火燎的感觉,从口腔一路顺到胃里,让他滋咂出声,赶紧往嘴里填上一口菜才好受一点。
“孙老已经答应了,最多一个礼拜,孙雨霏就会被调走,连同军籍一起转走,除非逢年过节,否则她应该是没有时间回来纠缠的。”
姜时玥满意的朝着贺临州伸出大拇指,她端起酒碗陪了一口,同时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先说,孙雨霏,你能把她送走,为此找到老首长那里,就说明你的心里,一点点都没有这个人的位置,所以,她的事情可以翻篇。
再说你妈妈,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也是你妈妈,以后你不用太担心我,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吃亏,只要你能跟我一条心,咱们得日子肯定能过好。
作为子女,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没有意见。
我觉得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事实就是她的儿媳妇真的是农村来的,且没文化,且粗鄙,和她理想中的大小姐们,相差甚远,有落差简直太正常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小两口你一言我一语,酒桌上面论夫妻。
“咚!”
“这酒···多····多少度啊?我咋好像看见两个你,真,真好看,嘿嘿嘿····”
贺临州脑袋倒在炕桌上面,歪着脑袋还直勾勾的盯着姜时玥,一个劲的夸好看。
姜时玥叹口气,明明已经倒少了,咋还是喝醉了,不过也是,老爸酿的高粱酒,少说都得58度,贺临州酒量又差。
“唉?贺临州,你不是喝醉了吗?你摸哪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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