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韵堂窗台上的柏籽刚冒出一点嫩绿芽,沈墨掌心的星槎引就泛起了淡红色光 —— 这道红光比修复武英殿火闸时更柔和,却格外坚定,直直指向京北的燕平区,与《地脉考》中 “明代火窑遗址,藏天工坊火脉残枢” 的记载完全对应。
“砚枢组的月度监测报告,燕平火窑遗址的火脉能量指数连续两周下降,现在只剩正常水平的 45%。” 董雅南推门进来,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火脉图谱的边缘泛着淡淡的灰纹,“负责火脉的董六爷已经先过去了,他说遗址的‘龙窑’里,火脉残枢的符文快不亮了,窑壁上的‘火纹砖’都开始发凉,再拖下去,周边的农田地脉都会受影响。”
董晓背着监测包跑进来,探温杖的铜珠被她擦得锃亮:“沈哥!董六爷说让我跟着学修火脉,我昨晚把《火脉修复手册》里的‘启火咒’都背下来了,还练了好几遍怎么用火砂!” 她献宝似的掏出一小袋火砂,袋口扎得紧紧的,生怕撒了。
沈墨笑着点头,将火砂、镇火符、青铜探温杖装进背包,又特意带上上次修复武英殿火闸时剩下的 “火脉石”—— 火脉残枢是明代天工坊为稳定龙窑火温造的,能量比普通火枢弱,需要火脉石补充本源能量。三人驱车向京北出发,车窗外的景象从城市高楼渐变成农田,快到燕平区时,远远就能看到一片荒凉的土坡,坡上布满了废弃的窑口,正是燕平火窑遗址。
董六爷已在龙窑入口等候,他穿着暗红色短打,手中握着火脉探源杖,杖尖的火焰纹泛着微弱的红光:“沈小子,你们可来了!龙窑最里面的火脉残枢快撑不住了,刚才用探源杖测了,残枢的温度只剩 35c,比常温高不了多少,正常的火脉枢应该在 50c左右。”
龙窑的入口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内部弥漫着焦土与炭灰的气息,墙壁上的火纹砖大多褪色,只有零星几块还残留着淡红色光。走到底部,眼前出现一个半埋在土中的青铜装置 —— 正是火脉残枢!残枢高约一尺,像个小型的鼎,表面刻着残缺的火脉符文,鼎耳上缠着黑色的影气余烬,鼎底还积着厚厚的窑渣,彻底堵死了火脉通道。
“残枢被窑渣和影气余烬双重堵塞,能量出不去,才会降温。” 沈墨蹲下身,将地灵石贴在残枢旁的土墙上,金色光纹顺着土墙蔓延,在残枢内部勾勒出通道的轮廓,“董晓,你先用探温杖测测残枢不同部位的温度,记下来,我们清理完还要对比。”
董晓立刻掏出探温杖,小心翼翼地将铜珠贴在残枢的鼎身、鼎耳、鼎底,每测一个部位就记一个数值:“鼎身 36c,鼎耳 34c,鼎底 32c,果然都低!沈哥,窑渣好硬,我们用什么清理啊?”
“用火砂软化。” 董六爷递过一把青铜小铲,铲头裹着耐高温的石棉布,“火砂撒在窑渣上,再用探源杖的能量引一下,窑渣就会变松,清理起来省力,还不会刮伤残枢的符文。”
董雅南取出火砂,均匀撒在残枢鼎底的窑渣上;董六爷将探源杖贴近残枢,淡红色光纹顺着杖身蔓延,窑渣遇到火砂和光纹,果然开始慢慢软化,原本坚硬的结块变成了松散的粉末;沈墨则用青铜小铲小心地清理粉末,每铲一下都要避开鼎底的符文,生怕破坏了仅存的火脉通道。
董晓在一旁帮忙递吸烬棉,看到黑色的影气余烬随着窑渣被清理出来,连忙用吸烬棉接住:“沈哥,影气余烬比上次潭柘寺的还多,是不是残枢之前被影核污染得更严重啊?”
“燕平火窑离故宫远,上次清理影核时没顾上这里,余烬积得久了,才会堵这么死。” 沈墨一边清理,一边解释,“等下清理完鼎底,我们还要用镇火符贴在鼎耳上,彻底清除余烬,不然残枢还是会降温。”
清理完窑渣,沈墨将镇火符贴在残枢的鼎耳上,注入星力 —— 符纸的淡红色光纹顺着鼎耳蔓延,黑色影气余烬发出 “滋滋” 声,像被高温烘烤的冰雪,快速消退,鼎耳的青铜色渐渐变得鲜亮,符文也重新泛起微弱的红光。董晓再次用探温杖测量,温度已经回升到 42c,比之前高了不少。
“最后一步,用火脉石补充能量,再念启火咒激活残枢。” 沈墨取出火脉石,轻轻放在残枢的鼎内,火脉石刚接触鼎底,就泛起淡红色光,与残枢的符文产生共鸣;董六爷走到残枢旁,开始念启火咒,声音低沉有力,与龙窑内的火脉气息渐渐融合;董雅南则用探源杖稳住残枢的能量,防止激活时波动过大。
咒文声中,残枢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鼎身的符文全部亮起,一道火脉光柱顺着龙窑的烟囱直冲天空,再缓缓落下,笼罩住整个火窑遗址。地灵石的金色光纹显示,火脉能量指数快速回升,很快就达到了正常水平的 60%,周边农田的地脉气息也变得顺畅起来。
“成了!残枢激活了!” 董晓兴奋地拍手,探温杖的铜珠显示残枢温度稳定在 51c,正好是正常范围,“我刚才跟着董六爷念启火咒,是不是也帮上忙了?”
“当然帮上忙了!” 董六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火脉修复讲究‘人脉合一’,人越齐心,能量越稳,你这丫头有天赋,以后火脉守护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沈墨看着董晓眼中的光芒,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师父修复火脉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充满干劲。他取出星槎引,杖身的红光渐渐淡去,在表面浮现出一道新的纹路 —— 是京东的 “平谷木窑遗址”,旁边注着 “木火共生,需同步守护”,显然是地灵在提示,下一次的守护需要同时处理木脉和火脉。
离开火窑遗址时,夕阳已为土坡镀上一层金红。董晓背着监测包,手里拿着董六爷送的 “火纹砖碎片”,碎片上还泛着淡淡的红光:“沈哥,下次去平谷木窑,我能不能试试独立测木脉啊?董二叔教我的‘木脉校准法’,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
“当然可以。” 沈墨点头,看着远处的农田,经过火脉激活,田里的庄稼似乎都更绿了一些,“下次去平谷,木脉监测就交给你,我和你董姐帮你看着,有问题再指导。”
回到斫韵堂,沈墨将京北火枢的修复记录整理好,放在潭柘寺柏王的资料旁。工作台前,星槎引、地灵石、探温杖整齐摆放,旁边放着那片火纹砖碎片,碎片上的红光还未消散,像是藏着一团小小的火苗。
他走到窗边,望着京北的方向,夜色中的火窑遗址泛着淡淡的红光,是火脉残枢的能量在闪烁。星槎引的印记偶尔会泛起淡绿色光,指向京东平谷 —— 那里的木窑遗址正在等待,新的守护故事,已在田埂间悄然酝酿。
但沈墨并不着急,他看着桌上的修复记录,从御园水脉到潭柘经幢,从柏王修复到京北火枢,每一页都写满了传承的温度。他知道,守护之路没有终点,重要的是看着年轻的守护者慢慢成长,把天工坊的初心一代代传下去,让地脉的生机,永远在这片土地上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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