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韵堂窗台上的桃核苗已长到半尺高,嫩绿的枝叶舒展着,茎秆上还顶着去年残留的桃核壳,像戴了顶小帽子。沈墨正用小喷壶给苗浇水,指尖刚触到叶片,怀中的星槎引突然泛起温润的淡绿色光 —— 不是之前木窑或柏王的鲜活绿光,而是带着 “古木苍劲” 的厚重感,直直指向北京城西的八大处,与《地脉考》中 “八大处香界寺,千年银杏镇木脉,枢根通天坛天脉” 的记载严丝合缝。
“香界寺的智明师父一早发来消息,寺里的千年银杏‘白果王’不对劲 —— 叶子比往年黄得早了一个月,树干西侧的裂纹还在扩大,树下的‘银杏井’井水都变凉了。” 董雅南推门进来,手中握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古银杏枝叶稀疏,黄叶片片飘落,“用木脉校准仪测了,银杏脉的能量指数只有 43%,比正常水平低了近五成,智明师父说,这棵银杏是城西木脉的‘根’,根一弱,周边的山林木脉都会跟着蔫。”
董晓背着监测包跑进来,包侧挂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从潭柘寺带回的柏籽粉 —— 是董二叔教的 “木脉滋养粉”,混合青木露能修复古木裂纹:“沈哥!我昨晚查了香界寺的资料,这棵白果王有 1200 岁了,是唐代建寺时种的,天工坊的匠人还在树根下埋了‘银杏枢根’,用它稳住城西木脉,就像给大树扎了深根,风刮不倒!我还练了怎么用探枢杖测古木能量,从树干一米高的位置测,光纹越绿越稳,对吧?”
沈墨笑着点头,将青木露、柏香膏(加了银杏叶熬制的改良版)、护枢膏(天工坊遗存,专门修复古木枢根)、青铜小铲和软毛刷装进背包 —— 古银杏的根系脆弱,清理时必须用软毛刷蘸温水轻扫,连青铜铲都要裹三层软布,生怕碰伤根须。三人驱车向八大处出发,车窗外的景象从城区渐变成层峦叠嶂的山林,快到香界寺时,远远就能看到半山腰的古银杏,黄色的叶片在风中飘动,像撒了一把碎金。
香界寺的智明师父已在山门前等候,他穿着灰色僧袍,手中握着一串银杏果念珠,念珠泛着淡绿色光:“三位施主一路辛苦,白果王的情况又差了些,今早又落了一地叶,我用念珠测了,树根下的银杏枢根像被‘裹住’了,能量透不出来 —— 这棵树护了寺里千年,连山下的村民都靠它的木脉养庄稼,可不能出事啊。”
跟着智明师父走进寺内,千年银杏赫然立在大雄宝殿东侧 —— 树干需五人合抱,树皮粗糙如老龙鳞,西侧的裂纹已宽到能塞进手指,树下的银杏井泛着淡淡的凉意,井水清澈却没了往日的温润。董晓立刻掏出探枢杖,小心翼翼地将杖尖贴在树干一米高的位置,杖尖的柏叶纹瞬间泛起淡红色光:“沈哥!能量指数只有 38%!比路上测的还低!枢根的堵塞肯定很严重!”
沈墨蹲下身,将地灵石贴在银杏树下的土壤上,金色光纹顺着土壤蔓延,在地下五尺处勾勒出银杏枢根的轮廓 —— 是一条手臂粗的木质枢根,表面刻着唐代风格的木脉符文,符文间缠着厚厚的腐叶和黑色的影气余烬,还有几处根须已经干枯,像失去水分的枯草,正是能量无法输送的关键。
“得先清理枢根周边的腐叶和余烬,再用护枢膏修复干枯的根须,最后用银杏符激活枢根,让能量顺着根系回到树干。” 沈墨取出青铜小铲,铲头裹紧软布,“智明师父,麻烦您帮我们打些温水,软毛刷蘸温水清理腐叶,不会伤根须;董雅南,你用木脉校准仪盯着能量变化,一旦有异常就告诉我;董晓,你帮我递软毛刷,注意别碰到活的根须 —— 白色的是活根,褐色的是腐根,别弄混了。”
智明师父很快端来温水,董晓接过软毛刷,蘸湿后递到沈墨手中。沈墨趴在地上,脸几乎贴到土壤,小心翼翼地用小铲拨开表层的腐叶 —— 腐叶已板结如泥,混合着泥沙和碎石,每拨一下都要确认没碰到白色的活根。董雅南蹲在一旁,木脉校准仪的屏幕上,能量指数随着腐叶的清理慢慢回升,从 38% 涨到 45%:“沈哥,有效果!清理腐叶能让能量透出来一点!”
清理完腐叶,黑色的影气余烬终于露出来,像黑色的蛛网缠在枢根上。沈墨用软毛刷蘸着温水,轻轻扫过余烬 —— 余烬遇水后慢慢软化,顺着水流渗进吸烬棉中,董晓及时递上新的吸烬棉,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随着余烬被彻底清理,枢根的木质纹理渐渐显露,淡绿色的光纹从枢根中慢慢透出,像沉睡的生命重新苏醒。
“该用护枢膏了!” 沈墨取出护枢膏,用指尖蘸取少许,轻轻涂抹在干枯的根须上 —— 膏体遇到活根的能量,瞬间化作淡绿色液体,顺着根须渗入,干枯的褐色根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淡白色,重新焕发生机。董晓再次用探枢杖测量,杖尖的柏叶纹变成了鲜亮的绿色,能量指数跳到 62%:“沈哥!活了!根须活了!树干的裂纹好像也变窄了!”
众人抬头望去,树干西侧的裂纹果然缩小了一半,原本发黄的叶片也泛起淡淡的绿光,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碰就落。智明师父取出一张泛黄的银杏符,符纸上画着古银杏的轮廓,是寺里传承千年的 “护木符”:“这符是唐代高僧手绘的,浸过白果王的汁液,能引动古木的本源能量,现在该用它激活枢根了。”
沈墨接过银杏符,贴在枢根上方的土壤上,将星槎引放在符纸中央,注入星髓的能量 —— 星槎引的淡绿色光纹与符纸的光纹融合,顺着土壤渗入枢根,枢根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淡绿色的光纹顺着根系快速蔓延,覆盖住整个银杏的根系,再顺着树干向上流动,直到每一片叶片都泛起柔和的绿光。
“成了!” 智明师父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欣慰,“白果王的木脉通了!我能感觉到,井水也变温了!” 他走到银杏井旁,舀起一勺井水,温度果然恢复了往日的温润,还带着淡淡的银杏清香。
董晓兴奋地跑到树下,捡起一片刚落下的银杏叶,叶片上的绿光还未消散:“沈哥!你看!这片叶子还是软的,没有之前那么脆了!明年春天,白果王肯定能长出更多新叶!”
离开香界寺时,夕阳已为古银杏镀上一层金红,叶片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挥手告别。智明师父送给三人每人一袋银杏果:“这是白果王今年结的果,虽然少,但都是好果,带回去煮水喝,能沾沾古木的灵气,也谢谢你们守住了它。”
回到斫韵堂,沈墨将八大处银杏脉的修复记录整理好,放在天坛天枢的资料旁。工作台前,星槎引、地灵石、探枢杖整齐摆放,旁边放着那袋银杏果,果壳上还泛着淡淡的绿色光,窗台上的桃核苗也似乎因为银杏脉的激活,长得更挺拔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八大处的方向,夜色中的古银杏泛着淡淡的绿光,像一盏守护山林的灯。星槎引的印记突然泛起淡蓝色光,指向八大处山下的 “龙泉寺”—— 智明师父说那座寺的 “龙泉井” 与银杏脉的水脉相通,最近井水流量变小,显然是下一次守护的目标。
但沈墨并不着急,他看着桌上厚厚的修复记录,从潭柘寺的柏王到八大处的银杏,从年轻的董晓到坚守的智明师父,每一页都写满了 “守护” 的温度。他知道,地脉的守护从来不是 “完成任务”,而是看着每一棵古树常青、每一口井水常流、每一个守护者成长。这份细水长流的坚持,就是地脉最珍贵的生命力,也是传承最动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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