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庄平整出的可耕种土地,足有近五百亩。
杨小宁却发现,此前购置的犁头竟是老式的直犁,一时心血来潮,便绘出曲辕犁的图纸,交由护卫中的铁匠打造。
待曲辕犁制成投入使用,众人发现,新犁竟比原先的直犁省力至少三成。
护卫们本就清闲,见有新犁问世,个个都想一试身手,往日里颇为费力的拉犁活计,竟被他们当作玩乐一般,干得不亦乐乎。
田埂边的三头耕牛,只静静立着,似有满腹茫然:……
曲辕犁的面世,让杨小宁又忍不住想将其送给李彻,若李彻能将此犁公布天下,于他而言便是一桩大功。
他绞尽脑汁,又造出了水车——这物件若与曲辕犁搭配使用,定然能让农户种地省不少事。
可杨小宁转眼又没了兴致,不愿再将图纸交给李彻。
上次他献上马蹄铁,那份功劳至今仍未落实,虽他起初本不在意,可前些时日的朝堂之上,李彻竟偏袒六皇子,险些让他背上草菅人命的罪责。
这般境遇,让他觉得断不能再便宜了景帝李彻。
实则误会终究是产生了。李彻当初压根没有袒护六皇子的心思,只是不愿将六皇子的事在朝堂上公然议论,好歹要顾及皇室颜面。
可这些内情,杨小宁一无所知。
在他看来,太子李振山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反正李彻已是年事已高,想必也活不了几年,平日里偶尔表表孝心便罢,眼下最划算的,还是抱紧太子的大腿。
太子当初雷厉风行的手段,实在对极了杨小宁的胃口。
尤其后来他听说,太子曾以关怀弟弟的名义前往天牢,执意要查看六皇子的腿伤,却在不经意间,不慎将六皇子的右腿再次踩断。
具体是如何踩断的无人知晓,只知太子当时似是说过,要向杨小宁学学如何给人断腿,他觉得这其中定然有技巧,不然断不会如此费力。
杨小宁得知此事后,暗自腹诽太子行事笨拙。
自己当初分明是用木棍敲断的,这法子显然要比用脚踹省力得多。
此外,那些被打断腿的学子,也被太子彻查得底朝天,如今尽数被革除功名,逐出了国子监。
“来福,你的伤该养得差不多了吧?去东宫一趟,将太子殿下请来,就说本世子要送他一份大礼。”
杨小宁吩咐来福前往京都请太子。他如今虽是被圈禁之人,可段天涯带着一千人驻扎在庄子外,却天天跟在他身边蹭吃蹭喝。
杨小宁已盘算好,要让段天涯带人给自己干活,当然,是付工钱的那种。
安顿好此事,杨小宁继续绘制图纸。他已然盘算妥当,要将闲庄打造成京都首屈一指的销金窑。
温泉需开发至极致,男浴、女浴、男女混浴的小单间,以及供阖家共浴的小院,这些皆需齐备;洗脚、修脚、按摩、采耳等服务,也必不可少。
此外,还需设一处听曲观戏之地,只不过此处并非勾栏,需唤作话剧院。
话剧这等事物如今尚未出现,自然要好好排练筹备。
赌坊也不能直呼其名,得称作财运坊,毕竟本朝本就不禁赌,这项目得有,还得加上赛马。
杨小宁还打算推出火锅这等吃食,他坚信此物定然会大受欢迎。
莫说穿越前的杨小宁一无所知,其他事或许不精,厨艺一道却还算拿手,不然当年孤身一人的他,哪能省下钱财去红浪漫消费?
如此一来,炒菜与卤味也必须推出,这些菜式的做法,他还真就通晓。
他更计划推出农家乐模式,让客人能完整看到闲庄内养殖的禽畜,如何在一个时辰内从活蹦乱跳到端上餐桌;
若有需求,还可提供贴身护卫,陪同客人上山打猎。
当然,要实现这一切,离不开钱财,而且是数额不菲的钱财。
没过多久,太子李振山便来了,还带来了二十余车粮食。
一见面,太子便笑着说道:“表弟,如今你这里人手众多,供养起来实属不易。
你是知晓的,我囊中羞涩,便先给你送些口粮应急。”
太子一见面便提自己没钱,杨小宁一时也分不清,对方是担心自己开口借钱,还是当真如此窘迫。
说到底,他与太子本就不算熟络。
直到看见太子袍子的袖口都已磨出毛边,杨小宁仔细回想,才发觉太子似乎确实颇为清贫。
他也不再多作寒暄,知晓太子事务繁忙,当即取出曲辕犁的图纸与水车——水车是缩小版的模型。
将图纸交给太子后,杨小宁便带他去体验曲辕犁,又让他查看已建好的水车。
太子执意要亲自拉犁试试,杨小宁虽未放在心上,可心底里,还是十分佩服太子这般亲力亲为的做派。
结果一试之下,太子顿时亢奋起来。
“表弟,此乃大功啊!有了这两件器物,你的名字必定会扬名天下,百姓们也定会记得你的好……”
太子喋喋不休地说着,总结起来也颇为简单:杨小宁能心系百姓,实在难得,太子只觉觅得知己,二人相谈甚欢。
可杨小宁却并未应允将器物献予朝廷,他要的是实打实的功劳与赏赐。
太子细问之下,才知晓连此前马蹄铁的功劳,至今都未落实到杨小宁头上。这一次,马蹄铁、曲辕犁、水车三件器物加在一起,杨小宁只要求一个爵位,受爵之人便是常伯;
此外,他还希望太子能为自己寻来一批工匠,且必须是各行业内顶尖的匠人。
他向太子承诺,只要这些匠人肯追随自己,定然能保他们此生衣食无忧,若发展得好,将来搏一个爵位也并非不可能。
太子当即应允,随后便怒气冲冲地去找李彻。
连马蹄铁这般功劳,拖了这么久都不落实,这岂不是寒了人心?
日后若再有谁手中有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还会想着献给朝廷吗?
这边闲庄按部就班地建设工坊,其他项目却因缺乏专业的顶级建筑工匠而停滞,杨小宁只能耐心等待。
可这一等,便是五日。
工匠迟迟未到,等来的却是常伯带来的消息:遍寻京都,竟无人愿意前来担任夫子。
靖王府这群目不识丁之人,终究还是无人肯来教导。
这既是国子监对靖王府的报复,也是天下学子对靖王府的排挤。
即便靖王府将雇佣夫子的俸禄提得极高,依旧无人肯来。
不屑前来者有之,不敢前来者更是居多。
杨小宁不禁动了气:这便是此世的文人吗?
动辄标榜文人风骨,到头来有错不致歉便罢了,竟还这般刻意刁难,这与恃强凌弱何异?
他丢下手中绘制图纸的炭笔,气愤道:“好,不愿教便罢了,本世子亲自来教!”
王府众人本就没打算参加科举,不过是想让大家识些字、懂些道理罢了,即便如此,都无人肯来授课,这如何能让杨小宁不恼?
识字而已,又有什么难的?杨小宁自认便能办妥。
也正因这事,杨小宁对文人的观感跌至谷底,嘴上虽未骂他们“下三滥”,却也暗讽他们“读的书多,肚子里的蛆虫也多”。
后来,杨小宁所做之事,险些将天下文人那点孤傲,尽数踩进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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