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陈辞刚盖好被子,就想到了什么,转头跟梁振说:“你晚上还打功夫吗?”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腿都废了。”梁振苦笑着说。
“这个可说不准,睡着了谁知道呢。”
梁振皱着眉,也没什么好主意,“那怎么办?”
“凉拌,踢疼了你自己会醒。”
“草,太无情了!”
“睡觉!”陈辞笑了笑,“对了,我现在就脱掉睡衣你不介意吧?”
“哦,不介意。”梁振抿了抿嘴,把视线岔到一边。
陈辞坐起身,脱下了所有衣服,又把手伸到被子里脱裤子。
“舒服多了,晚安。”
“能再聊一会吗?”
陈辞疑惑的眨了眨眼,听出语气不太对,“咋了,有心事?”
梁振欲言又止,挪了下头,看向陈辞,“就是随便聊聊……”
“好。”
很显然,一般这种情况下的随便聊聊,就是有具体的事情要聊。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过去了,梁振却不说话。
陈辞只好主动问:“是关于婷婷吗?”
梁振神色一变,点了点头,“嗯……”
“你说吧。”
“她准备移民了……”
“移民?去哪?”陈辞颇感意外。
“澳大利亚。”
“还回来吗?”
“估计不回了,她全家都会过去。”
“这样啊……”陈辞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梁振说的没戏是什么意思了。
还有之前婷婷急着要把第一次给梁振也就说得通了,大概是想给初恋画上一个句号。
梁振看着天花板,低声说:“前天我说等五一长假去找她,她说不用,然后我就说开学前去找她,她也说不用,我以为她还在生气,后来一直追问,她才说是要移民。”
“这么突然,她事先谁也没告诉吗?”
“没有,伊凡也是刚知道……我本来想明天去找她的,车票都买好了。”梁振顿了一下,“现在去不了了。”
陈辞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但他知道为了一段难以割舍的感情去追逐一个人的冲动。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
梁振嘴角微微上扬,“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不去了。”
“为什么?”
“我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知道,有的事你没有做之前,所有的结果都只是脑子里的一个预设。”
陈辞不是乐观主义者,可是看着机会或者缘分在眼前溜掉也不是他的风格。
梁振轻轻叹口气,“我知道的,我现在没有东西可以留住她,所以……我也不应该拿走她的任何东西。”
陈辞听得出话里的东西是指什么。
“我认为男生和女生都一样,这个说法不合适,应该说是交换吧,把彼此最重要的一部分交给对方,你觉得呢?”
“嗯……”梁振点了点头,半晌无语。
气氛有点沉重,陈辞有点不习惯,平时看到的梁振都是嬉皮笑脸的,这么一聊不仅没有让他释怀,反而好像陷得更深了。
陈辞伸出一只手把伸到梁振脑袋下,把他揽到身边,“这样吧,我帮婷婷一个忙,勉强把你的第一次收了,如何?”
梁振原本有些呆滞的目光一下变得清醒起来,被这一举动逗笑了,“你这是捡漏呢?”
“不,这是天上掉的馅饼,你自己跑到我床上来的。”
“哈哈哈,自投罗网了属于是。”
“春光一刻值千金,等啥呢!”
陈辞说着就把嘴凑上去。
梁振惊慌失措,“草,你玩真的啊??”
“老子裤子都脱了,现在求饶太晚了!”
两人边笑边闹,拉扯来拉扯去。
过了一会陈辞收回手臂,揉了揉,“我去,手差点被你的头压断。”
“嘿嘿,那可不能怪我,是你非要伸过来的。”
“不闹了不闹了,睡觉吧。”
“嗯。”
房间的灯随之熄灭。
对话中止的很自然,可是双方的心情却没有立即平静下来。
陈辞动了动唇,脑子里浮现出梁振的脸,然后是身体,泡温泉那天的看到画面依然历历在目……想到这里,陈辞的喉结轻滑了一下。
草,他心中暗骂自己,淫虫上脑了。
被子被轻轻掀开,黑暗中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你去哪?”梁振忽然问。
“我去尿尿。”
“我也去。”
陈辞一怔,又走回床边去扶梁振。
“不开灯吗?”梁振问。
“不用,我看得见。”
陈辞一直站在梁振侧后方,特意避免被看到裆下的窘态。
到洗手间必须开灯了,陈辞便站在梁振侧后方扶着,换他尿的时候再背对着梁振。
回房间的时候陈辞冷的打了个寒颤,赶紧扯上被子盖好。
“嘿嘿,只穿裤衩冷了吧。”梁振打趣道。
“还不是因为你,我自己尿早就回来了。”陈辞抱怨道。
“嘿嘿,谢谢。”
“谢早了,你晚上起夜再叫我吧,明天早上一起谢。”
“哦。”
“睡吧,不早了。”
“陈哥。”
“干嘛?”
“我睡不着。”
“那就眯着。”
“我还是有点难过。”
梁振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我能抱着你睡吗?”
陈辞冷哼道,“呵呵,跟我玩这种直男的小把戏,你还嫩了点。”
“什么是直男的小把戏?”
“呃,就是你这样的失恋小直男,没有女人撩就去撩男人玩。”
“原来如此……”
陈辞侧过头,黑暗中看到梁振眼里跳动的微光,叹了口气,“你抱吧。”
梁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把手伏在陈辞的身上,脸埋在肩膀旁。
黑夜吞掉光明,也藏起了眼泪。
陈辞不再言语,他知道那种感觉。
初恋是每个人生命中最特殊的一段经历,它来的时候是那么美好,而走的时候又是那么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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