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唯一正确的路。”苏景明语气坚定,“我们要做的是可持续的、负责任的旅游,不是一锤子买卖。
九洞天的价值就在于它的原始和神秘,一旦破坏,就再也无法恢复。
哪怕慢一点,投入大一点,也必须守住这条底线。我相信,真正懂得欣赏的游客,会愿意为这样的体验和价值买单。”
江珊珊赞赏地看了苏景明一眼:“老四,你这格局,我服气。很多开发商只想着快点回本,恨不得把洞底都铺上瓷砖。
你能这么想,是九洞天之福,也是我们黔西北之幸。好,技术支撑和上层协调包在我身上。
具体的保护性开发方案,就得靠你这个总规划师来牵头拿主意了。”
“我们一起琢磨。”苏景明笑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回头我们把吴爷爷和寨老们也请来,他们虽然不懂技术,但对这座山、这些洞的感觉,比任何仪器都灵敏。”
正说着,小杨忽然“嘘”了一声,指着洞内深处:“听!有水声!好像还挺大!”
几人立刻屏息静听,果然,除了持续的风声,洞的深处似乎传来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轰鸣声,像是某种巨大的水流在看不见的地方奔腾。
苏景明和江珊珊对视一眼,眼神都亮了起来。
那声音意味着,这洞群深处,可能藏着比他们预想中更为壮观的水景奇观。
探索的欲望与敬畏之心,同时在他们心中升起。
那从洞穴深处传来的、似有似无的轰鸣水声,像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强光手电的光柱试图刺破前方的黑暗,却很快被更浓重的幽深所吞噬,只留下一片引人遐想的模糊轮廓。
“这水声…规模恐怕不小。”江珊珊侧耳倾听,脸上露出了专业性的兴奋与凝重。
“听起来不像是浅层的地下溪流,倒像是…有落差的地下瀑布或者大型潜流。如果真是这样,那九洞天的价值又要重新评估了!”
苏景明眼神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隐藏在地底深处的奇迹:“怪不得吴爷爷以前老说,这山肚子里藏着龙吟。
看来不全是传说。珊姑娘,这更凸显了全面地质勘察的紧迫性。不把下面的情况百分之百摸清楚,我们寸步都不能动。”
“我这就给师兄发信息,加急!”江珊珊也是个行动派,立刻掏出手机,也顾不得这里信号微弱,开始艰难地编辑信息。
徐一蔓看着那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洞穴入口,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
“感觉里面好深啊,好像有很多岔路。这要是开发出来,安全绝对是第一位的,迷路了或者遇到突发情况可就麻烦了。”
“所以绝对不能蛮干。”苏景明接过小杨手里的砍刀,小心地将洞口一些干枯的、容易绊倒人的藤蔓清理到一边。
动作谨慎,仿佛怕惊扰了洞府的宁静,“未来的游览路线设计,必须基于最精确的测绘数据,避开所有地质脆弱区和潜在风险点。
关键节点要设置紧急避险平台和独立的应急通讯系统。
甚至可以考虑引入无缝定位技术,让控制中心能实时掌握每一个游客的位置。”
小杨在一旁听得咋舌:“景明哥,这得花好多钱吧?听起来比盖一栋大楼还复杂。”
“值得。”苏景明语气斩钉截铁,“杨老黑,你记住,我们卖的不是这个洞,是进入这个洞的‘独一无二的安全体验’和‘震撼心灵的自然教育’。
我们要让来的人觉得,花这个钱,值!让没来的人觉得,这辈子必须来一次!更要让寨子里的人觉得,这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交给咱们守着、传下去,放心!”
他的话简单直接,却充满了力量,让小杨不由自主地重重点头。
江珊珊发完信息,走过来,用手电光仔细打量着洞口岩壁的结构和渗水情况。
“老四说得对,九洞天的开发,必须走高精尖路线,做成精品,做成标杆。
我回头就跟省里打报告,争取把它列入省级重点地质遗迹保护与开发示范项目,这样在政策和资金上,都能多争取一些支持。”
“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更有底了。”苏景明欣喜道。
“不过,珊姑娘,咱们可不能光指望上头拨款,自身的造血功能更重要。
我初步设想,这个项目可以采取一种创新的合作模式。”
“哦?说说看。”江珊珊很感兴趣。
“我想推动成立一个‘九洞天旅游开发合作社’。”苏景明思路清晰地说道。
“由我们项目公司出资占大头,负责整体规划、基础设施建设和高端市场运营。
寨子里以集体土地和资源入股,占一部分;同时,专门拿出一小部分股份,作为‘生态股’。
吸引那些关注环境保护、认可我们理念的社会资本参与。
这样一来,资金压力分散了,更重要的是把政府、企业、村集体和社会利益捆绑在了一起,形成共担风险、共享收益的共同体。”
徐一蔓眼睛一亮:“这个模式好!特别是‘生态股’,既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投资人,本身也是一种极好的宣传噱头,符合高端生态旅游的定位。”
江珊珊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思路很新颖,也符合现在的政策导向。操作上虽然复杂点,但值得尝试。
我可以牵头组织法制办和文旅局的专家,帮你们研究一套合法合规的合作社章程和股权设计方案,不过…”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调侃看向苏景明,“老四,你这北大金融高材生的脑子,到底是不一样,时刻不忘搞金融创新啊。
这是要把九洞天未来几十年的收益都证券化咯?”
苏景明哈哈一笑:“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还得‘拉着乡亲们一起甜’。
光我们赚钱有啥意思,得让寨子里家家户户都能感受到这青山绿水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才会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
真心实意地帮着我们一起保护好这里。到时候,每一个村民都是景区的股东,也是管理员和监督员。”
“说到村民。”徐一蔓想起一件事,“等九洞天开发起来,需要很多工作人员吧?导游、安全员、保洁、服务人员…是不是可以优先从寨子里招聘培训?”
“当然!”苏景明肯定道,“而且要系统性地培训。导游不能只会背解说词,得真正懂地质、懂生态、懂我们苗家的传说和文化。
安全员更要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关键时刻能顶得上。
我们要组建的是一支高素质、本土化的专业团队。这事可以跟县里的职高合作,搞定向培养班。”
小杨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这个好!我家那兄弟,正愁高中毕业没事干,要是能在家门口当个有编制的‘洞管’。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比去广东打工强多了!我回去就跟他说,让他好好念书,以后考班!”
众人都笑了起来。
阳光渐渐西斜,给巨大的洞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与洞内的幽深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走吧,今天先到这里。”苏景明看了看时间。
“洞里情况复杂,没有专业装备和向导,我们不能贸然深入。等省里的专家来了,我们再组织一次正式的勘察。”
几人顺着原路返回,脚步比来时轻松了许多。虽然前路依然挑战重重,但方向已然清晰。
回到停车的地方,江珊珊准备上车回市里。
临行前,她对苏景明说:“老四,专家队的事我尽快落实。
你们这边也抓紧把合作社的初步方案和九洞天的概念性规划做出来,尤其是那个‘最小干预’的开发原则,一定要阐述清楚,这是争取支持的关键。”
“放心,珊姑娘,保证完成任务。”苏景明笑着为她拉开车门,“路上慢点开,到了发个信息。”
送走江珊珊,苏景明和徐一蔓站在暮色渐起的山路边,望着远处沉寂的九洞天方向。
巨大的山体沉默地矗立着,守护着它腹地深处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轰鸣。
“感觉像在策划一场小心翼翼的探险。”徐一蔓轻声道。
“更像是在邀请一位沉睡亿万年的巨人,温和地醒来,并向世界展露它惊心动魄的美。”
苏景明目光深远,“而我们,就是那个需要无比谨慎、怀揣最大敬意的邀请者。”
山风拂过,带来林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寨子里隐约的狗吠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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