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国时期的僰人岩画!保存这么完整的在全国都罕见!”
苏景明仔细查看岩画,突然笑道:“你们看这个祭祀的人物,像不像在跳广场舞?”
工人们哄堂大笑。一个年轻工人打趣道:“苏总,这可是老祖宗的艺术,您这么说小心晚上做噩梦!”
“那我得赶紧赔罪。”苏景明故作严肃地对着岩拜了三拜,“老祖宗莫怪,晚辈眼拙,改天给您老供上二两茅台!”
轻松的气氛中,谁也没注意到秦霂涵已经悄然站在人群外围。
她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苏景明,看着他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眼神复杂。
徐一蔓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山里水质硬,你喝这个吧。”
秦霂涵接过水,轻声问:“他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吧?”
徐一蔓看着正在和工人说笑的苏景明。
嘴角扬起:“被你甩了以后他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回老家养病,那阵子是挺难的。但现在...你看他像过得不好吗?”
秦霂涵沉默良久,忽然说:“宏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那就让他试试看。”徐一蔓语气平静,“贵州的山路弯多,北京来的车不一定开得惯。”
临走时,秦霂涵犹豫再三,还是走到苏景明身边:“景明,能单独说两句吗?”
这次苏景明没有拒绝。两人走到一棵老槐树下,斑驳的树影洒在彼此身上。
“对不起。”秦霂涵轻声说,“为很多事。”
苏景明笑了笑:“都过去了。”
“宏伟他...”秦霂涵咬了咬唇,“他手上有你们项目的一些...不利证据。说是环保方面有问题,要举报到省里去。”
苏景明挑眉:“谢谢提醒,不过我们的环保标准比国标还高30%,随时欢迎检查。”
秦霂涵看着他自信的模样,忽然也笑了:“你果然还是老样子,永远准备得比谁都充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生日快乐。虽然迟到了几天。”
苏景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钢笔,笔身上刻着“北大光华2018级”。
“咱们那届同学每人定了一支。”秦霂涵说,“我替你留着了。”
苏景明摩挲着钢笔,良久才说:“谢谢。”
回程的奔驰车上,秦霂涵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项目部,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见到他了?”陈宏伟的声音传来,“怎么样?”
秦霂涵沉默片刻,轻声说:“宏伟,要不这个项目就算了吧!贵州好项目多的是,不一定非要这个。”
电话那头传来冷笑:“怎么?旧情复燃了?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人。”
秦霂涵闭上眼睛:“随你怎么想,但我提醒你,苏景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整个寨子的人都在帮他。你那些手段,在这里行不通。”
“行不通?”陈宏伟轻笑,“那就试试看吧。对了,晚上约了王厅长吃饭,你准备一下,穿那件我新给你买的香奈儿。”
电话挂断了。
秦霂涵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山景,忽然觉得那条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勒得她喘不过气。
项目部里,徐一蔓好奇地问苏景明:“她最后给你什么了?不会是支票吧?”
苏景明把钢笔给她看:“当年的同学纪念品,一支钢笔。”
江珊珊若有所思:“看来她也没完全被陈宏伟同化嘛!”
苏景明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轻声道:“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挣扎求存。只是有的人在山里找到了根,有的人在城里迷了路。”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徐一蔓关切地问。
苏景明收起手机,眼神锐利:“陈宏伟的动作比想象中还快。他已经说服了三家供应商停止向我们供货。”
“什么?”江珊珊惊呼,“那栈道工程怎么办?”
苏景明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还记得杨老黑说他家三弟去县里拉木材了吗?打电话问问,看他到哪了。”
徐一蔓立即拨通电话,说了几句后,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她挂掉电话,哭笑不得地说:“杨老三说,他在县里遇到一个北京来的老板,非要高价买他那车木材,他差点就卖了。
好在最后时刻想起他哥的嘱咐,说什么都没卖。”
三人面面相觑,忽然同时笑出声来。
“看来。”苏景明抹掉笑出的眼泪,“咱们的杨老弟,比咱们都了解陈宏伟的路数啊!”
山风拂过,带来远方的炊烟气息。危机尚未解除,但此刻,阳光正好。
杨老黑得知三弟差点被“策反”后,气得直接拎起了墙角那把用了半辈子的开山斧。
“个龟儿子的!敢打俺家三弟的主意!”他黝黑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俺不去县里劈了那个北京佬!”
工人们赶紧七手八脚地拦住他。
苏景明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住:“杨老弟,犯不着为这个动气,三弟不是没卖吗?说明咱们寨子里的人心里有杆秤。”
“那是!”杨老黑把斧头往地上一跺,震起一片尘土,“俺们苗家人最讲良心!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货色!”
话虽这么说,但苏景明心里明白,陈宏伟这招确实狠毒。
九洞天项目规模大,需要的建材数量惊人,一旦供应链被切断,工程进度将大受影响。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坏消息接踵而至。
先是水泥供应商打来电话,吞吞吐吐地说最近产能不足,要暂停供货。
然后是钢材经销商直接玩起了失踪,电话永远不在服务区;最后连砂石场都表示“需要整顿”,暂时无法供应原材料。
项目部里气氛凝重。
徐一蔓对着电脑上一长串红色预警的采购清单,眉头紧锁:“照这个速度,库存最多撑一周。栈道工程和游客中心的建设都得停摆。”
江珊珊则不停地打电话联系其他供应商,但得到的回复都大同小异:“不好意思啊江局长,最近确实货源紧张...”
“紧张个屁!”她难得爆了粗口,把手机往桌上一摔。
“分明是陈宏伟在背后搞鬼!我刚打听到,他给所有供应商都开了价,只要不给我们供货,他就按市场价的120%收购他们的库存!”
苏景明站在施工图纸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窗外,工人们已经因为材料短缺而放慢了工作节奏,三三两两地坐在阴凉处休息。
“景明,得想个办法。”徐一蔓走到他身边,声音里带着焦虑,“每天停工造成的损失不说,要是延误了工期,省里那边也不好交代。”
苏景明沉默良久,忽然问:“杨老三那车木材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吧,刚通过电话,说已经过了石门坎。”
苏景明眼睛微微一亮:“石门坎...那会经过老鹰岩一带。一蔓,你马上给杨老三打电话,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一下,检查下车况。”
徐一蔓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电话接通后,她按了免提。
“老三啊,苏总让你找个地方停一下,检查检查车...”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接着是杨老三惊魂未定的声音:
“俺的娘嘞!差点就掉沟里去了!刚才下坡时刹车突然不太好使...”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徐一蔓和江珊珊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
苏景明的脸色沉了下来:“老三,慢慢把车开到平坦处,彻底检查一下。特别是刹车系统。”
等待的时间里,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杨老三的电话回了过来,声音带着愤怒:“苏总!有人对车动了手脚!刹车油管被人划了个小口子,平时看不出来,一踩刹车就渗油!这要是下老鹰岩那个长坡...”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了。老鹰岩是附近最险的一段山路,坡陡弯急,一旦刹车失灵,后果不堪设想。
“报警!”江珊珊立即拿出手机,“这已经是刑事犯罪了!”
苏景明按住她的手:“等等,没有证据,报警也没用。”他沉思片刻,对电话那头说,“老三,你自己能修吗?”
“小问题!俺随身带着工具呢!就是得耽误个把小时。”
“好,修好了直接开回来,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徐一蔓率先打破沉默:“你怎么知道车会出问题?”
苏景明走到窗前,望着远山:“陈宏伟这种人,一招不成,一定会再出一招。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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