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汽车穿过热闹的街市,金元扒拉着窗户往外看,红彤彤的糖葫芦一闪而过,不是常见的那个大爷,北平城这片地,卖吃食卖到一处去的多了去了,只是得有自个的手艺在,不然也长久不了。
那声音三唱三顿,吆喝也有调子在,少年嫩生生的脸蛋迎着清秋凉风,黑润眼眸打量着目不暇接的灯牌、匾额、旌旗……
初到北平时还是新奇居多,现在金元却多了一份茫然和看不见的沉重。
他同祁沿明说对不起是发自内心的,但是缘由他不敢想,也不确定。
若有人问金元何许人也,北平好事的人会说的那个万全百货金家找回来的五少爷,仅此而已。
甚至连名儿也没有。
如果问金元,他会说自个是西宁城遥桦寨古阿婆孙子,多的也没有,小孩子的身份总是别人安的,如果引导的长者不给予肯定,那他自个也摇摆不定、惶惶不安,好在金元是个活泼的性子,自个能把自个哄好。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捋清思路,墨碟,重要的是找到墨碟!
他眯着眼,仰着头吹了会儿风,又开心起来,瞧见一家书社,突然喊“停车”。
司机往后面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停车,锁了车门,跟在他后面,金元眨了眨眼:“我去逛逛,你不用跟着我。”
他又不是小孩子。
司机没说话,上会儿老爷把他们安排出去,转头让五少爷去了少帅府,虽然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可等四少爷知道了他肯定要吃瓜落。
好吧好吧,五少爷一点威力也没有,金元秀气的小眉毛一扬,指了指红漆匾额:“我去买本书,你在这等我。”
他不给司机反应时间,踩着小皮鞋噔噔噔跑进去了。
书局两层,内里的格局很大,还有许多座位,红桌皮椅,书架也是抹了黑漆的,给书局曾增添了厚重的气韵,分区也做的很仔细,不过是按时兴与否排列,传统的书籍则另作一间,外文书籍也做一间。
前台的掌柜打眼一瞧,西装皮鞋,还一个钟灵毓秀的少年郎,店小二热情的迎上去:“您要买什么书?最近南边大儒孙义江的诗集刚上,要看看吗?”
他们都是培训过的,以为是新式学校的学生,推荐得恰好,不过金元摇了摇头,随即耸了耸鼻子,店里的油墨味很重,时下印刷水平如此,书刊读物都是这样,一打开还残留着墨水味。
“绿山墙的安妮,有吗?”
店小二看向掌柜,掌柜自然识字,在北平的地界能做偌大一个书局的掌柜更是的有点本事,他恰好记忆力不过,盘点书目、算个账,从没出过错,不过也有个为难的地方,现如今英语时兴起来了,他活了四十几岁还得记洋文,译本还好说,纯正的英文书就犯难了:
“您说的是洋人的书吧?那边一整面都是,我领您去瞧瞧?”
“谢谢。”
掌柜诧异:“哟,您客气了,这边请。”
金元跟着到那一整面书架前,因为放的是外国人的书,风格也是偏西式,他从最顶上一排的第一本一行行扫视过去,一时间没了声音。
书店向来是安静地方,除了些许客人待在书店里,翻阅书页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掌柜儿就好性的等在一边,瞧着这位年轻少爷,一等一的好相貌,尤其是一双眼睛乌黑清澈,这可稀奇了,倒是像南方人。
等那双乌眸转回过来的时候,掌柜赶紧说:“可有您要的?”
金元摇摇头:“诗集给我包一份吧谢谢。”
他没有奇怪,反而是找到证实了更多自己的猜想,拎着诗集出了书局的门,司机瞧他撅着嘴不知道怎么就不高兴了,这五少爷是好相处,但性子也捉摸不定,府里的几个少爷,性子都不是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他摇摇头开车。
实际上,金元的性格再简单不过,他最爱生闷气,还是生自个的闷气,他怨自个蠢,没有早点认出祁沿明。
祁沿明再是细致,其实也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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