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蓝色头发,工装长裤黑皮衣的男人,屈膝蹲在地上拿起拿方墨碟。
瞧见金元,他活泼地挥了挥手:“哈喽~”
过于现代化的用语让金元愣了一下,他迟疑的挥了挥手:
“你是?”
“时空管理局审查者6号,你可以叫我老六。”
你是挺6的,金元在心底默默吐槽,指了指墨碟。
蓝发老六扬了扬:“你说这个啊,嗯……让我想想,一点世界意识吧。”
世界意识!
金元瞳孔猛烈扩张,震惊地看着那方墨碟,那就是世界意思,为什么会是一方墨碟?
好像知道他的心里的疑问,蓝发男人好心解释起来:
“不然你和祁沿明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在原剧情里,它会被金廷芳藏起来,再也没出现,你破坏了世界意识的剧情啊,我只好跑一趟了……”
金元心里的震惊还在持续,破坏剧情他不慌,但是这个自称审查者的人怎么来到这里,他去看浮在半空中没有反应的光球,既然审查者可以来到小世界,那888………
“哦,忘了,以你的灵魂强度,就算告诉你也是增添负担,那就下次再见了,不过下次可能就不是我跑腿了了,这活太麻烦了……”
蓝发男人说了一大堆,金元觉得这些声音好像从另一个纬度传来,幻听一般,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房门被打开,金小少爷从金四少房间里走出来,小丫头问了句:“少爷找到了吗?”
“找什么?”
金元纳闷,手里捏着颗只有他能看到的小光球,小翅膀有力的扑腾扑腾。
小丫头才更纳闷,少爷怎么记性这么差?她就说那些怪模怪样的字看得人头晕。
“反正等四少回来,要找什么直接问四少就好了。”
金元奇怪的皱起小眉毛,也在想是不是不要逼小丫头学字了,胡言乱语什么?
他拧了一块抹布去擦自己的桌子。
二十六扫房子,二十七买年肉,二十八贴红纸………
整个北平城都热闹起来了,路上遇见人大多也是客客气气说话,金小少爷在窗台上看路人寒暄,都学得好多吉祥话。
过年了,他也是要放假的,虽然没人管着他,但是他也是有规划的,金廷芳给人放多久的假,他也要给自己放多久的假。
课业搁置下来,却不闲着。
和小丫头学着剪窗花,他手小,却灵活,很快就剪出几个吉祥纹,上了劲头,越剪越多,小丫头念叨着没地方贴了才放下。
窗花福字对联都是在二十九贴的,民俗里叫贴红纸。
公馆不大,是他与金廷芳一起的贴的,红灯笼挂在大门前,福字倒贴,金廷芳写的对联两侧贴上,四处都装点着红红红的颜色,连花瓶里插着观赏的红色小果子。
他站在二楼,左右环顾,觉得漏了点什么,一拍脑袋,拿了一个食指长的圆形福字,挂在发出小芽的海棠花苗上,才心满意足的点头。
下人们陆陆续续都放假,照例背着年礼。
农历的最后一天便空荡了下来。
金太太倒是派人叫他们回金府过年,金廷芳一番好听的圆润话给下人打发回去了。
只是却开始发愁年夜饭怎么办?
金元会做饭,小丫头也会,只是都扛不起大厨的位置,金廷芳便找家里经营饭店的朋友,请了大师傅到家里做了年夜饭,封了厚厚的红包给人送走,刚才下了一场大雪,雪已经到脚踝。
路难走,主家自然要多表示些。
大师傅说了好些吉祥话,管家也说了好多吉祥话,人就喜气洋洋地离开了。
雪地上留下来一个个不深不浅的脚印。
金小少爷眼巴巴地看着,又心痒痒地想出去耍雪。
酡红衣裳衬得他肤色如雪,趴在窗台上还注意着不压着衣裳,可见很是珍惜。
孟非臣故意调侃:“四少今天这么好说话,小少爷去求求,说不定就应了。”
金小少爷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嗔怒,这人是在害他呢!
他气鼓鼓的下楼,准备吃年夜饭。
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常见的肉菜不必说,饺子年糕都有,南北风味的样式各半,可见大师傅的厨艺不错,都拿捏住了。
金元略瞧了一眼,都不知道从哪下手,盘子挤着盘子,太丰盛了!
还是金廷芳给他夹了个鸡腿先,他才美滋滋的啃起来。
热水汀烧得旺,屋里暖洋洋的,只是饭桌上却不热闹,小丫头怕孟非臣,一个劲埋头吃饭,管家沉默寡言,孟非臣倒是自如得很,只剩下金廷芳在絮叨,他是喝酒的,自然温了酒,上了劲就话越多。
管家和小丫头开始收拾桌子的时候,还能坐在桌子上悠闲的唱小曲,唱得临江仙,他的嗓子好,金元虽然没听过这首曲子,却也听得出唱得不错。
末了金廷芳还要拉着他问:“四哥唱得好不好?”
金元自然应好,拉着孟非臣鼓掌,势要表现出看客的热情,金廷芳醉醺醺地起身:“唱的好,得给赏钱!”
他说话也跟着抑扬顿挫,从兜里掏出红包,豪气地塞金元手里。
金元哭笑不得,给赏钱怎么是唱曲的人给啊?
不过他知道这是金廷芳给他的压岁钱,就收下了,然后招呼孟非臣:
“帮我把四哥扶上去?”
孟非臣垂下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手里都红包:“小少爷不是说要给我包个大红包?”
金小少爷学着他四哥豪气挥手:“少不了你的!”
孟非臣瞧他脸蛋红扑扑的装派头,笑了笑,略一使劲把金廷芳扛上了楼。
金小少爷给他的四哥脱鞋擦脸,他目光沉沉,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会儿,跟着出去了。
“喏,大不大?”
金小少爷眉梢都是娇矜气,递出红包就开始装大爷:“今年伺候得不错,明年继续努力,红包大大的!”
孟非臣扬起眉头,眸子落在他身上,把金小少爷看得眼神飘忽,才慢悠悠地勾起唇。
找出厚外衣给他裹上,手给塞进羊绒手套,提出一双小少爷不怎么穿的皮鞋,他自个收拾妥当了,将人抱了起来:
“走吧,伺候咱们金小少爷去。”
金元自然而然地搂上他的脖子,眼睫颤了颤:“做什么啊?”
回答他的手冰冷的雪粒子,随着大门被推开,寒风雪粒子呼呼的涌进来,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原先的脚印被盖住,又厚了些。
朦胧的月光撒在雪地上,反射出晶莹的光亮,金小少爷的眼睛也闪着晶亮:
“孟非臣!”
孟非臣把他严严实实裹进自己的大氅,直直躺在雪地上,带着人滚了几圈,墨绿色的大氅沾了许多雪,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督军威严了,金小少爷趴在他胸膛上,鼻尖通红,却兴奋得不行:
“孟非臣,雪好硬啊,滚起来不舒服!”
“嗯,失望了?”
“没有,我是怕四哥知道了怎么办?”
外边鞭炮霹雳哗啦的响,一户接着一户放,他说话说得非常大声,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餐厅已经没人影,小丫头和管家大概是回房了,屋子里没人,却点着灯,不显得孤寂,反而和天井下的暖黄灯光一样叫人觉得温馨。
他的家,他在自家院子里玩呢,说不清是作为金小少爷而开心,还是自己也贪恋这样的美好。
把头埋在孟非臣的胸膛上,他闷闷出声:
“你说方不尤能不能制出解药啊?”
“能。”
“那祁先生能不能好好活着?”
“能。”
“我能不能在外面再玩一会儿?”
“不能。”
孟非臣抱着人站起来,抖落他身上的碎雪:“不过明年可以。”
金小少爷眉眼弯弯,明年,不就是明天啦?
他搂着人亲了一口,忽然想起一句话:
“过年好!孟非臣~”
“过年好,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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