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破厄镜是神明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遗落在大陆,化为一面古朴的银镜。
能够溯源生灵的过去,破除虚幻。
在世界线里,索莱尔等人在亚那缇进入验证法阵时施加力量,导致他原本的面目暴露在人前。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又怎么会那么刚好?
破厄镜的存在,就让一切更加合理了。
亚那缇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解决这个隐患,但破厄镜并不是时刻苏醒的。
它仿佛真的是神明的眼睛,沉睡的时候通体灰扑扑的,平凡得毫无存在感,
苏醒的时候,则像一条望不见尽头的河流,幽深而沉静。
它被供奉在精灵王宫之中,由精灵王守护,除了精灵王以外没有人真正知道它在哪。
更准确的说,甚至精灵王也不知道。
只有破厄镜苏醒的时候,才能看见它的存在。
所以,亚那缇无从下手。
他对这面只在历史上出现过一次的镜子很感兴趣。
即使它有可能让光辉的圣子殿下沦为人人憎恶的异端,亚那缇还是对它充满了兴趣。
虽然这片镜子有着这样那样的传说,但在教廷的记录里,它出现的记录只有两次。
第一次时间久远不可考,大约在诸神混战之后,它出现在精灵族,自此成为精灵族供奉的圣物。
第二次是在两百年前,它出现在大陆中部的一座光明教堂。
在这个孕育了无数优秀魔法师的时代,有着一件件非凡的法器。
但没有哪一样,像度厄镜这么特殊。
甚至连教皇的光明权杖都无法比拟。
“为什么?”
888扑腾着小翅膀,勤勤恳恳的为圣子殿下捧来一杯花茶,小心翼翼地放在那白皙的手心。
圣子殿下垂眸睨着它的模样,蔚蓝的眼眸温和而包容。
888心里气坏了,别以为它看不出来,宿主看它的眼神好像看一个傻子一样,可恶!
圣子殿下抿了一口花茶,慢悠悠道:“可怜的小笨蛋,它和你一样,有意识呐。”
就像有生命一样。
能决定自己的苏醒与沉睡,能决定自己的供奉者,能像生灵一样……有自我意识。
“神明的眼睛。”
精灵祭司特意提到破厄镜,好像在警告他一样。
一个人的罪恶,在破厄镜面前是无法掩藏的。
如果他为此心虚,精灵祭司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但精灵祭司又怎么能确定破厄镜一定会苏醒?
提前告知,不是更方便他做出准备吗?
他单手撑着下颌,如瀑金发从肩头披落,调皮的一缕滑到胸前。
“嗯?”
细白的手指拂起那缕发丝,圣子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疑虑。
窗外的风正好吹了进来,吹散了他手里的发丝。
他举着空落的手,皱脸:“破厄破厄,真难听。”
“难听么?”
能量波动如水花般刹那漾开,高大的身影俯靠在他身后低语。
亚那缇头也不回:“或许比你的名字要好听一点。”
光明神微笑,他的宝贝总是这么促狭,又或者,只有面对恶魔才如此会展露出如此任性自我的一面?
他伸出手,撩起一缕散乱的长发,缠绕在指间把玩。
“或许吧。“
”毕竟没有什么比圣子的名字更加动听。”
“我的名字?你确定?”
亚那缇哼了一声,圣子的名字早在进入光明教廷时留在时光长河中了。
又有谁会记得那个人人可以欺辱的流浪孩子?
“元,万物初始,生命的起点。“
神力化作鲜红如血的红色蔷薇,将圣子的长发编织成一条大大的辫子,光明神捋着发梢将它搭在圣子的肩头,感叹道:
”动听至极。”
亚那缇眼睫微颤,那一缕深藏心中的怪异再次蹿了上来。
他低头,就可以看见那条搭在胸前的辫子,辫结出的蔷薇花苞欲放不放,犹如晕染在夜色中的红月,妖异而美丽,却意外的戳中圣子的审美。
他曾不止一次感慨过恶魔果然是以恶念为食的生物,吐出的话语总是那么刚好的贴合圣子的心思。他还不止一次怀疑,是否自己在无知无觉中中了恶魔的禁术,否则怎么会一次一次陷入恶魔的诱惑之中呢?
“真的吗?”
圣子侧头,柔声询问。
温热地、带有花香的鼻息吹拂而来,那张纯洁而昳丽的脸庞猝然凑近。
光明神垂眸,沉静的蔚蓝眼眸好像无端撩起火光,炙热灼人。
小信徒分明微仰着头,却让俯身注目的神明觉得被俯视、被主宰。
那戏谑的的眼神就像一条狡猾的丝线,随意地操控着神明的情感与欲念。
“嗯?”
圣子又凑近了一点,那红艳诱人的唇好像就要贴在神明唇边。
“宝贝。”
光明神忽然发出一阵低笑,性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
“别这样戏弄我。”
“即使神明在心爱的人面前也只是个恶劣的、被欲望驱逐的野兽。”
亚那缇想要说些什么,一只手擒住他下颌狠狠地吻上去,炙热的温度迅速从唇间蔓延。
浓郁的花香在湿热中发酵,醇厚而醉人,神明气息越发低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被赤裸裸的欲望占据,沉醉的表情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琼浆。
圣子的眼睛渐渐被水雾盈满,脸上泛起一片绯红,可是他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直勾勾地地注视恶魔。
光明神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眼眸幽暗至极,他手掌一擒,瞬间将怀里的少年抱了起来,以仰视的姿态再次吻了上去。
节节攀升的温度中,吸允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光明神沉迷、忘我地汲取那令神魂颤栗的甜香,浑然不在意胸膛前随时可能用神力刺穿他的手掌。
他想吃了我。
亚那缇睁着水雾氤氲的眼睛想。
不过我随时可以杀了他。
浓烈的燥热好似把圣子烧起来,艳色蔓延到精致的脖颈,他的脸上表情明晦交错。
最终,修长的手指抬起来,狠狠抓住恶魔的后颈,回吻了过去。
厄度忒斯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更加狂风暴雨吻过去,似乎是想把怀里的少年给吞了。
窗外清风徐徐,偶尔能听到精灵的竖琴声,淡淡的日光照在圣子洁白的祭司袍上,那张漂亮的脸,已经变的迷离。
权利、金钱、美人。
他都可以享用。
亚那缇恍惚中想着,口中随之溢出细软的轻音。
潋滟的桃花眸愈发迷离,圣子最终放任自己短暂沉沦在欢愉之中。
…………
………
……
糜烂的花香盈满木屋。
散乱的长发再次被细致地编织成一长串,圣子懒洋洋地坐在书桌上,任由恶魔打理他的祭司袍。
光明神的眉眼还残存着欲色,手掌握住圣子的小腿,用浸润的手帕轻轻擦拭着。
“据说在上个世纪的迷失海域,有一个族群专门以歌声引诱过往的游客,欢愉一晚后,他们会把游客的胸膛剖开,吃掉他们的心脏来维持力量,继续引诱下一个游客。”
厄度忒斯挑了下眉:
“我是无辜可怜的游客?”
亚那缇不悦:
“你是比他们还要无耻的恶魔。”
厄度忒斯低低笑出声,在那光滑细腻的小腿落下一吻:
“宝贝,我可舍不得剖开你的胸膛。”
“我只想要你的心。”
温热的触感让小腿不受控制抖了一下,亚那缇蹙眉,重重的踩在恶魔的胸膛上:
“别对我说恶心的情话。”
“我可不是心志不坚的游客,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迷惑。”
厄度忒斯任由那只白皙的足踩在自己的胸膛,甚至拢住足尖,将他紧紧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宝贝,它可不会说谎。”
强健而富有力的心跳节奏极快,沸腾的血液好像因为感受到少年体内的同源血液而疯狂激荡,胸腔的心脏叫嚣得更加厉害,仿佛钟楼上的钟声震开,一声一声,不容忽视。
亚那缇眼睛狠狠颤了一下,真是得寸进尺的家伙,他只是松动了一下,恶魔就妄想更进一步攻城掠地,不过是一副美丽的皮囊而已,这个大陆上千方百计讨好圣子的人不计其数,恶魔凭什么?
不知是恼还是惊,圣子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一双桃花眼亮得惊人,欢愉之后眼尾残留的湿红让他看起来漂亮极了。
脚尖点了点心脏跳动的位置,他笑得温柔:
“如果它说谎了,就会被我活生生剖出来呐。”
“当然。”
光明神毫不迟疑的回应,甚至忘记自己现在顶着恶魔的身份。
他握着圣子的脚踝摩挲,俊美的面容深邃而缱绻:“你可以杀了我。”
那可太便宜恶魔了。
应该把他的心脏丢在黑暗深渊日日夜夜受魔气折磨,然后把躯壳碾成灰尘做成石砖被日日践踏。
他纵容了恶魔的索爱,恶魔总要让他看到足够的忠诚和价值。
神明沉睡、生命之树衰退…………
这些大陆都没有记载的东西,一个恶魔却了如指掌。
谎言?
恶魔已经对他撒下了。
亚那缇漫不经心地想着,如果他还没有享受够恶魔的侍奉,或许会留下这颗心吧。
双手懒洋洋地撑在书桌上,他上下打量一样长袍凌乱的恶魔,温声轻语:
“我怎么会杀了你呢。”
他上身前倾,注视着那双金色眼眸:
“我还需要你帮我找破厄镜呢。”
“你了解它吗?”
厄度忒斯忍不住亲了亲近在咫尺的红唇,在他即将恼怒前开口:
“不了解。”
亚那缇呆了一下,他已经下意识认为所有事情恶魔都有所了解,这只恶魔不知道活了多久,他的博学常常让人误以为是个智者。
“你的口吻可不像。”
“事实如此。”
厄度忒斯无奈地笑了笑:“宝贝,即使是神明也未必是全知全能的,破厄镜仅仅出现了两次。”
而当他出现的时候,度厄镜已经消失了。
他对于这个大陆并没有什么兴趣,又怎么会去关注破厄镜呢?
不过……
“当你完成加冕仪式后,我或许能告诉你答案。”
亚那缇无言,瞪了他一眼。
明确知道破厄镜只出现了两次还不算了解吗?
延后的答案并不值得惊喜。
窗外忽然有鸟鸣声掠过,高空之中落下一卷羊皮纸。
亚那缇抬手,羊皮纸飞到他面前,缓缓摊开。
视线快速掠过,直到看到落款,他饶有兴致:
“加冕仪式?”
“那作为情人,你该想想为我送上怎样的贺礼。”
羊皮纸上写明,萨维奇国王因为里维斯重伤请求向教皇派人将里维斯接回,教皇提出让他提前结束巡游,护送里维斯返程。
但羊皮纸上同样说明,带里维斯返程只是其次,主要原因在于,巡游大陆传播福音、展现圣子实力的目的已经达成,其瑞多冕下的神力日渐消弭,身体已经无法支撑教皇的责任,将会在为他提前举行加冕仪式。
里维斯可真是天真啊。
教皇衰老,难道还有余力为他治愈伤口吗?
让萨维奇帝国的子民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会让他更开心吗?
私生子已死,里维斯残废,领地的亲王贵族频繁来往国都。
真是替萨维奇国王担忧。
为什么非要掺和教廷的继任事宜?
这大概就是父神对他的惩罚吧,还没有结束的惩罚……
嘴角愉悦勾起,亚那缇晃了晃小腿,食指敲点墨水瓶,示意恶魔替他回信。
“亲爱的其瑞多冕下,收到消息我很难过,如果您的身体能够康健,我愿意永远做光明教廷的圣子…………”
厄度忒斯握着羽毛笔的手顿了顿,好笑的看着神情忧伤、语调感人的少年,永远当圣子?真是违心。
亚那缇若有所觉地睨了他一眼:“我当然希望教皇冕下能够长久健康,可事实是他已经无法在担任教皇一职了。”
其实这些年教皇精力日渐衰退,教廷的政务大部分都是由圣子处理,即使在巡游之中,他每天依然能收到来自大陆各个角落的信件。
或许是教皇有意放权给他,或许是教皇没有精力处理过分繁重的事务。
最终的结果就是,作为圣子的亚那缇对教廷各方面都了解和掌控程度比教皇还要深。
所以他怎么能容忍有人想要抢夺他的位置呢?
他早就把光明教廷和教皇的位置视为囊中之物了。
他享受那种一个决策就能影响一座城命运的快乐,如同整个世界都命运都在他的手中。
但遗憾的是,历来教皇继任者并不以此为评判标准。
教皇是神明的代言人,是由神明选中的神使。
圣子必须有教皇主持加冕仪式,上达神明,等待神谕降下,才能成为真正的教皇。
谁是下一任教皇,决定权在教皇手中。
在一个追求光明、信仰纯粹的教廷里,野心家是无法驱使这些光明祭司的,唯有到神明的承认,他们才会承认教皇。
这是光明教廷区别于政权王国的地方,也是它能成为大陆生灵庇佑者的根本原因。
“我需要光明正大的成为教廷未来的掌控者,而不是因为教皇的动摇随时可能被替换的圣子。”
亚那缇想到那个年迈的白胡子老人,幽幽叹息:
“他老了,却总是怀揣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比如所谓金发少年驱逐魔物、拯救大陆的预言。
或许不是相信,但和大陆信仰光明一样,需要一个希望。
“也总有人在他身边谋取私利。”
“但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写着标准大陆通用语的羊皮纸安安静静的躺在窗边,教皇欣喜的夸赞他在巡游的表现,真挚的称他为大陆未来的希望。
亚那缇轻轻一笑,连伟大的父神都只能任人宰割,谁又能拯救谁呢?
“希望所有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他收了个尾,继续说出第二行的内容:
邀请精灵王、精灵祭司和精灵少年等共同前往圣菲西斯大教堂,参加他的加冕仪式。
另外,各大种族的圣殿主教按例也会前往,自然也包括胥度以主教。
说起来,这位主教对他过分热切。
胥度以主教的年龄和资历,在教皇面前都能算得上是一位长者,却对圣子言听计从,毫无怀疑,甚至可以说是满目推崇。
精灵祭司和胥度以主教同属精灵族,且兽人领地和精灵族相邻,主教本人也对精灵祭司很欣赏,但对他提出要调开精灵祭司的行为没有一点质疑。
亚那缇感到疑惑,但他目前更关心的是,精灵王是否会应下这个邀请。
在原剧情里,即使索莱尔跟随里维斯等人一起前往圣菲西斯大教堂,精灵王也不曾跟着离去。
可是在剧情提前的情况下,如果不带上精灵王,破厄镜该怎么出现呢?
他蹙眉沉思,看到没有立刻动笔的恶魔,不悦:
“难道是博学的恶魔阁下忘记大陆通用语怎么写了?”
光明神挑了挑眉,经由神明写下的文字,相当于神谕,即使精灵族众人不想前往,也会有力量驱使这他们履行神谕。
……
…………
………………
菲尔南迪得知圣子的邀请,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他不喜欢外面的世界,那远没有迷雾森林纯粹。
但是在开口的瞬间,莫名的力量迫使着他答应下来。
一旁的索莱尔见状松了一口气,如果有菲尔南迪殿下陪同,这次圣菲西斯大教堂之行会让他安心许多。
他的面色还是很惨白,流失了大半的血液使得他的身体虚弱了很多,好像生命之树不仅抽回来他的力量,还把他的生命力也夺走了一大半。
更糟糕的是,他的木系魔法远远不如从前。
各布和其他精灵惊诧的目光使得他窘迫得不愿意参与日常活动,更愿意在王宫中陪伴费尔南迪陛下。
他甚至没怎么去看过里维斯了。
不过那并不能怪他,他失去了力量,根本没办法帮助里维斯。
甚至另一种能够使他感到灵魂愉悦的力量也无法捕捉了。
索莱尔眼神灰暗,姣好的面容微微扭曲。
为什么圣子非要这样对他?!
夺取生命之树的能量并不是他的本意,那是他自降生就存在他身体里的。
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开始就不会接受这股力量。
是命运在无形中这样安排,为什么要他偿还?!
贝齿咬着下唇,他的心里翻涌着一股浓烈的不甘和怨恨。
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怪异,面容虚看着遥远得有些不真实。
精灵王担忧地看向他:“索莱尔?索莱尔?”
他呼唤着精神有些恍惚的精灵少年,一霎那感受到了一股能量波动。
虚空之中,一只眼睛伴随着能量波动而出现,沉静的蓝色眼瞳竟然有着似神明的悲悯,无声注视着面前的生灵。
破厄镜!
精灵王惊了一瞬,索莱尔已经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见凭空出现的眼睛,他惊了一下,有些好奇和害怕地躲到精灵王身后:
“陛下?”
精灵王没有应他,那颗眼珠盯着他们许久,尤其在索莱尔身上盘旋许久,才幽幽地收回目光,化作一面古朴的镜子。
“破厄镜?”
索莱尔这才明白过来,精灵族的圣物,原来真的是一颗眼珠化成的,阴沉沉的,好像人的眼睛,透着要把人剥开的可怕。
索莱尔的怨恨瞬间被这种被死物锁定的恐惧感替代,甚至心有余悸。
“它睡着了吗陛下?”
精灵王手里拿着破厄镜,绿眸悠远。
破厄镜虽然是精灵族的圣物,可是精灵王也是第一次见到它的真面目。
面对索莱尔的问题,他摇摇头:
“不,它只是在休息。”
“那……”
索莱尔嗫喏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想要陛下把破厄镜收起来。
可是精灵王小心地用木系魔法包裹着破厄镜并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作为破厄镜的守护者,每当破厄镜苏醒,精灵王王冠上的绿宝石就会多一股力量,这是破厄镜的馈赠。
“生命之树刚刚痊愈,正是需要能量温养。”
精灵王打算把绿宝石埋在生命之树的树根下。
他能感受到生命之树不似之前衰弱,气息也更加浑厚,但依旧希望它能更加茂盛。
他拿着破厄镜,垂眸沉思:“或许还可以用破厄镜看看母树治愈后的状态。”
比如内里的根系、脉络是否完好?
“索莱尔?”
索莱尔看他询问的目光后退一步,生命之树所在的禁地有着他最痛苦、最不堪的回忆,他再也不会踏足了。
精灵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发丝:“好好休息吧,母树会原谅你的,那不是你的错。”
他根本不需要原谅!
索莱尔神色僵硬了一下,看着精灵王离去的身影而攥紧拳头。
转念之间,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传说破厄镜可以照见生灵最真实的面目。
那么,圣子殿下呢?
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折磨他的圣子,根本不是他所期待的能够引领大陆走向光明的人,他必须揭穿圣子的真面目,让教皇看清圣子的恶毒、虚伪。
而破厄镜……就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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