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窟的篝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叶辰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子溅到王胖子的巨锅上,烫出几个黑印。
“老叶二叔,你那本命玉简上除了万魔窟的位置,还写没写别的?”王胖子正用竹签串着魔核碎片,油星子溅得他满脸都是,“比如那儿的魔头爱吃甜口还是辣口?咱好提前备料。”
叶苍展开玉简,指尖灵力扫过,黑色的符文在火光下流转:“记载说万魔窟深处有座‘噬魂塔’,塔底锁着个叫‘无面’的老魔头,据说能吞噬修士的容貌和记忆。”他顿了顿,眉头皱起,“更麻烦的是,塔周围种满了‘忘忧藤’,只要闻到花香,就会忘了自己要干啥。”
“忘忧藤?”苏青鸾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是不是跟上次在迷雾森林碰到的‘断情草’一个德性?闻着香,实则坑人。”
“比断情草阴毒十倍。”叶苍指尖划过玉简上的纹路,“断情草顶多让人忘了情爱,这忘忧藤能让人连自己姓啥都记不住,最后变成塔下的养料。”
王胖子正往串好的魔核上撒辣椒粉,闻言手一抖,半罐辣椒全倒了下去:“我去!这不是逼着人当活化肥?胖爷我可不当养料,我这身肉还得留着炼丹呢!”
叶辰突然笑出声,从储物袋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十根晒干的辣条:“怕啥?咱有这个。”
“辣条?”众人都愣了。
“这可不是普通辣条。”叶辰拿起一根晃了晃,油光锃亮的表面还沾着芝麻,“我用‘醒神椒’和‘忆魂草’炼的,闻着辣,吃着更辣,但能逼出忘忧藤的毒气。刚才在血藤窟试了试,效果比叶二叔的雪莲蜜还好使。”
苏青鸾拿起一根尝了尝,刚嚼两口就直吸气:“嘶——够劲!这辣度,怕是能把忘忧藤的根都辣出来!”
“那是。”叶辰得意地挑眉,“我给它起名叫‘镇魂辣条’,一根顶三天,保证吃了之后,别说记着自己姓啥,就连三岁尿床的事都能想起来。”
王胖子一把抢过油布包,往怀里一塞:“这好东西必须由胖爷我保管!到时候谁忘了事,我就往他嘴里塞三根!”
“你可拉倒吧。”叶苍敲了下他的脑袋,“上次你把‘安神香’当成辣椒粉撒进炼丹炉,结果把自己熏得睡了三天,还敢说保管?”
王胖子脖子一梗:“那是意外!再说了,胖爷我睡觉的时候,不也没人敢偷咱的灵材吗?”
正闹着,苏青鸾突然指着叶苍手里的玉简:“你们看,这玉简边缘是不是有点眼熟?”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玉简右下角刻着个模糊的印记,像朵花,又像只鸟。叶辰突然一拍大腿:“这是‘百花谷’的标记!我去年在谷里偷摘醉仙桃花时,见过一模一样的!”
“百花谷?”叶苍眼神一动,“传闻百花谷的老谷主是‘无面’的师妹,难道……”
“难道这玉简是百花谷流出来的?”苏青鸾接话道,“说不定老谷主知道怎么对付无面?”
王胖子已经抓起两根镇魂辣条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管他是谁的师妹,咱先去百花谷问问!正好胖爷我还欠谷主三坛桃花酒,顺便还了人情。”
叶辰踹了他一脚:“就你那点酒量,还好意思提桃花酒?上次喝多了抱着谷主的桃树喊‘媳妇’,忘了?”
王胖子脸一红,梗着脖子狡辩:“那是桃树长得太俊!再说了,要不是你怂恿我赌酒,我能喝多?”
“我怂恿你?”叶辰瞪眼睛,“明明是你说‘胖爷我千杯不醉,喝翻你三个’!”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叶苍赶紧把玉简收好:“别闹了。明天一早出发去百花谷,路上再吵也不迟。”他看了眼叶辰手里的镇魂辣条,补充道,“多带点那辣条,路上怕是用得上。”
“放心!”叶辰拍着胸脯,“我备了一储物袋,够咱吃到万魔窟再回来!”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弱下去。王胖子抱着他的巨锅打呼,叶苍靠在树干上翻看玉简,苏青鸾枕着叶辰的腿,已经睡熟了。叶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手里捏着根镇魂辣条,借着月光看上面的纹路。
辣条的辣香混着苏青鸾发间的花香,在夜风中慢慢散开。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百花谷,也是这样的夜晚,他偷了谷主的桃花酒,被追得满山跑,最后躲在桃林里,撞见了同样来偷酒的苏青鸾。
那时候她还穿着粉色的裙,被他拽着袖子跑,酒洒了满身,笑得比桃花还甜。
“明天见,媳妇。”叶辰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把辣条塞进她手里,“梦里也得吃点辣,不然被忘忧藤勾走了魂,胖爷可不管捞你。”
苏青鸾在梦里咂咂嘴,紧紧攥住了辣条。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王胖子的呼噜声突然停了。他猛地坐起来,揉揉眼睛:“我好像梦到无面了。”
“梦到啥了?”叶辰打着哈欠问。
“他……他抢我的辣条!”王胖子一拍大腿,“不行,咱得快点走,去晚了百花谷的桃花酒该被他偷光了!”
众人被他逗得直笑,收拾好东西,踏着晨光往百花谷的方向走去。镇魂辣条的香味飘在风里,像根无形的线,把这几个吵吵闹闹的人串在一起,朝着未知的万魔窟,一步一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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