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虽然答应林琅少喝酒,但作为院里的顶梁柱,这种场合实在由不得他推拒。
他不仅是科研项目的带头人,更是学院对外合作的招牌,那些行政领导、企业代表都指名要和他碰杯。
“宫教授,听说你们团队在传动系统又有新突破?”对面主要负责人举着酒杯问道。
宫澈从容地碰杯,玻璃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张总消息灵通,我们确实在取得了一些进展。”话锋一转,“不过要产业化,还得靠您的的产线支持。”
“哈哈,宫教授就是痛快!”对方大笑着又和宫澈碰了杯,“来,为合作!”
三巡过后,合作意向已基本明确。
宫澈借着酒意,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具体合作条款:“既然王处也看好这个方向,不如我们先拟定个框架协议?”他的手指轻点桌面,条理清晰地列出几个关键节点,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酒局散场时,多数人已脚步虚浮。宫澈虽然眼底泛红,但还是撑着收尾。他一边安排年轻教师帮合作方叫代驾,一边嘱咐学生注意安全:“小王,把李老师送上车...小陈,你的包别忘了...”
直到目送最后的人上了出租车,宫澈才长舒一口气,坐进自己的车里。
车内密闭的空间让他有些闷热,他松了松领带,降下车窗,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发烫的脸颊。
时间已近午夜,有些晕的宫澈婉拒了学生帮忙叫代驾的好意。他望着窗外流动的车灯,他习惯了在各种应酬中游刃有余,习惯了做那个永远从容不迫的院长、教授。
靠在驾驶座上,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半开的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酒精让他的太阳穴发胀,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那种在热闹散场后,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倦意。
他想林琅。想立刻见到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想听那个带着独特尾音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想用指尖触碰那张总是带着温暖笑意的脸。
这些平日里就克制不住的渴望,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更加汹涌。
宫澈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林琅的名字上方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电话几乎是在拨通的瞬间就被接起,快得让他有些意外。
“宫澈?”林琅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正要给你发消息…”
宫澈突然语塞。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忘记了所有准备好的话。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细碎声响,林琅的声音又近了几分:“怎么了?结束了吗?怎么还没回家?”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急切,宫澈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住。那种被人在乎的感觉让他的喉咙发涩,又酸又甜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
“...我难受…不舒服……”宫澈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还要黏糊。
“哪里不舒服?”林琅的声音立刻拔高了,“是不是喝多了?胃难受吗?还是头疼?”
宫澈轻轻“嗯”了一声,酒精模糊了他平日的克制,让那些藏在心底的依赖轻易溜了出来:“...你来接我好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试探,“我想你…”。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到!”林琅的声音有些急促,“你就在车里等着,千万别乱走,听见没?”
“好…”宫澈应着,奇怪的是,在听到林琅声音的那一刻,那些不适感似乎更重了。
他意识有些迷离的想,或许那些“不舒服”有一半是因为想念,而林琅的关心让这份想念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嗯...”宫澈无意识地轻哼一声,立刻引来电话那头一连串焦急的询问。
“怎么了?是想吐吗?还是头疼加重了?”
宫澈闭上眼睛,任由林琅的声音包裹着自己。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电话那头传来林琅上车的声音。
他没有挂断电话,林琅也没有。这个小小的连接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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