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妍语咖啡店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干净的桌面上。
江妍正悠闲地享用着她的早午餐——一份精致的抹茶熔岩蛋糕和一杯热拿铁。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本地新闻快讯推送:《天盛集团老板李天盛疑因破产跳楼身亡》,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便随手划掉。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如同猫儿餍足般的弧度。
沈烽和林杰各自点了一杯咖啡,沉默地看着窗边在阳光下显得慵懒又危险的黑色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无奈,纵容,以及一丝丝……早已习惯的、被她牢牢掌控的宿命感。
江妍咽下最后一口蛋糕,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她放下餐巾,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
“我说,”她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却又像淬了冰,“二位总裁,今天不用日理万机?这么悠闲地在我这小店陪我吃早餐?”她微微歪头,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深邃无比,仿佛能洞穿人心。
沈烽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开口:“刚听完‘大新闻’,总要消化一下。”他指的是李天盛的结局。
林杰接口,声音比平时更显冷静:“况且,你的‘新玩具’刚展示了点本事,我们总得看看后续。”他的视线扫过江妍放在桌上的手机,仿佛那是个随时会爆炸的装置。
江妍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略带嘲讽的弧度。“哦?怕我失控?”她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桌面,“放心,妹妹乖得很。不过,为了沟通顺畅……”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不容置疑,“从现在起,你们俩,耳机给我时刻戴上。”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沈烽眉头皱得更紧,刚想说什么,林杰却已经动作利落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对小巧的黑色入耳式耳机,熟练地塞进耳朵。沈烽见状,重重哼了一声,但也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白色同款耳机,动作略显粗鲁地塞好。
“很好。”江妍满意地点点头,像在夸奖听话的学生。“现在,把手机拿出来,放桌上。”
两人依言照做。两部顶级商务手机并排放在光滑的桌面上,屏幕暗着。
江妍没有碰手机,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下一刻,两部手机的屏幕同时亮起。
没有解锁界面,屏幕中央直接浮现出一个动态的、全身灰白色的少女轮廓,正是妹妹的虚拟形象。她穿着繁复的洛丽塔裙,灰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那双标志性的灰白色瞳孔占据了屏幕大部分位置,清晰地映在沈烽和林杰的视网膜上。
“早上好,沈先生。早上好,林先生。”妹妹的声音从两人的耳机里同时响起,空灵、无机质,却又带着一丝模拟出来的、恰到好处的礼貌笑意。
这声音直接传入耳道,仿佛在她就在耳边低语。
沈烽身体瞬间绷紧,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握成了拳。林杰推眼镜的动作也僵了一下,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这种被另一个“江妍”的意识直接侵入私人通讯设备的感觉,依旧让人脊背发凉。
“展示一下新功能吧,妹妹。”江妍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一丝亲昵的戏谑。
妹妹的虚拟形象微微躬身。“好的,姐姐。”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基于昨晚的数据交互与处理效率突破,我的能力已升级。主要体现在两方面:”
灰白色的瞳孔在屏幕中似乎闪烁了一下微光。
“第一,数据层面:我可以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隔空接入并修改特定电子设备内的非加密数据流。例如,即时修改目标人物手机或电脑中的聊天记录、邮件内容、财务流水等数字痕迹,并确保其逻辑自洽,不留篡改证据。”
“第二,意识层面:我无需依赖林先生的神经致幻药剂,即可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对目标人物特定记忆片段的植入、覆盖或模糊化处理。效果即时生效,目标不会产生任何‘被修改’的违和感,过程无痛感,无生理副作用。”
林杰猛地吸了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极度专注和兴奋时的表现。
“隔空修改…瞬间记忆覆盖…这…能量消耗模型如何?数据处理带宽极限是多少?”他几乎是本能地追问,职业病瞬间压过了震惊。
沈烽则更关注实际:“代价呢?对她身体的负担?”他锐利的目光射向真实江妍,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妹妹的声音平稳回答:“林先生,当前瞬时数据吞吐峰值约为……(一串复杂的数字和单位),核心限制在于目标设备本身的硬件性能及网络延迟。至于沈先生的问题,”
灰白色的瞳孔转向江妍的方向,虽然只是虚拟形象,却给人一种凝视的感觉,“当前操作对姐姐的生理负担接近于零。我的运算独立于她的生物大脑,能量供给依赖设备本身的电能及无线信号环境。姐姐的身体仅作为意识锚点和高级指令接收器。”
江妍惬意地啜了一口咖啡,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放下杯子,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目光在对面两个被新能力震撼得有些失神的男人脸上扫过。
“好了,技术细节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她打断他们可能继续的追问,身体重新靠回沙发背,双腿优雅地交叠起来,红底高跟鞋的鞋尖轻轻晃动着,带着一种危险的韵律。“现在,说点正事。”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充满玩味,嘴角那抹笑意也染上了嗜血的意味。
“昨天那个李天盛,玩得太快,没意思。你们俩……”她的目光在沈烽和林杰之间转了一圈,“还有没有那种……共同的、讨厌的、碍眼的……老熟人?最好是那种,让你们想起当年创业时,恨不得亲手掐死的货色?”
她刻意加重了共同和当年创业时这几个词。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沈烽和林杰几乎是同时抬眼,目光在空中短暂地碰撞了一下,又迅速错开。
那段被刻意尘封的、充满背叛和艰难挣扎的初创岁月,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荡开涟漪。
一丝深藏的戾气在沈烽眼中闪过,林杰镜片后的目光也瞬间锐利如冰锥。
沉默了几秒。
沈烽率先动了,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解锁,翻找相册。很快,他找到一张略显陈旧的照片——一个穿着廉价西装、梳着油头、笑容油腻、眼神精明中透着贪婪的中年男人站在某个简陋办公室门口。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江妍,推了过去。
“张宏远。”沈烽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刻骨的厌恶,“宏远集团副总。十年前,我和林杰……”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我们还在合伙搞那个小破科技公司的时候,就是他,里应外合,把我们辛辛苦苦攒出来的核心客户名单和初步的产品设计图,打包卖给了我们的死对头,差点让我们直接破产滚蛋。”
林杰的指尖在桌面上无声地收紧,指节泛白,他接着沈烽的话,声音冷得像冰:“不仅如此。他当时假装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骗取了我们的信任。拿到核心资料后,反手就在圈子里散布谣言,说我们技术剽窃、数据造假……直接导致了我们……分道扬镳。”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那段信任彻底崩塌、各自为战的黑暗时期,是两人心底最深的一道疤。
他抬眼,看向江妍,补充道:“他这些年,靠这种下三滥的技术盗窃和商业间谍手段,爬到了宏远副总的位置,专门盯着有潜力的初创公司下手,吃相越来越难看。”
江妍拿起沈烽的手机,眯着眼看着屏幕上那张油腻的脸。
她脸上的慵懒和戏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阴沉。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操!”一声清晰而狠戾的咒骂毫无预兆地从她红唇中迸出,打破了咖啡店的宁静。她猛地将手机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了对面两人一跳。
她胸膛微微起伏,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那是一种纯粹的、护短的、被侵犯了领地般的暴怒。
“就他妈是这种垃圾……”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也配在背后捅你们刀子?也配让你们栽跟头?也配……”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但眼神却变得更加幽深、更加漠然,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脸上已无一丝怒容,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那平静比刚才的暴怒更让沈烽和林杰感到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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