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林能在县里待几天,余母可以回家看看了。
趁着清妍回来给孩子喂奶,余庆林骑着自行车送她娘到公社,这时候有各大队的牛马车可以搭。
送完老娘,余庆林又加快蹬车的速度,清妍还要上班呢。
“公社有方便车吗?”
“有,正好碰上罗队长了,他刚从公社开完会。”
余庆林接过小儿子,小家伙刚吃完奶,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去。
“那还挺好,娘这段时间惦记家里都上火了。等凯凯大一点能送托儿所了,就不用看着了,她不太习惯县里的生活。”
“嗯,等秋收结束以后我就没啥事了,可以和娘换着来。”
余庆林知道他娘不习惯,屯里有熟悉的人,能唠嗑,能吵架,在这里她和家属院的人不熟悉,也唠不到一起去。
虽然家属院里也有没工作的同龄人,但是她们有一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他娘不喜欢和她们接触。
“唉呀,我要去上班了。”
清妍看了一眼手表,急匆匆的往外走。
余庆林把孩子放在炕上,小家伙刚两个多月,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单身了。
天气暖和了,清妍给孩子做的那个连体衣裤。小家伙没了包被的束缚脚蹬手刨的,安静不了一点。
“凯凯,你在这躺着玩,爸爸把院子收拾收拾。”
虽然孩子还不会翻身,以防万一,余庆林还是在炕边上围了被子。
这段时间太忙了,柴棚里的木头都没来得及劈,幸好之前存的多。
余庆林在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劈木头,余凯小朋友躺在炕上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兴奋,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可惜,他说的婴儿语没人懂。
另一边,余母坐上回大队的车心情好得很,恨不能立马到家。
“余大嫂,你这在县里待着咋还上火了,嘴都起泡了?”
罗森的媳妇去公社卖鸡蛋,去年家里养的鸡多,今年开春以后,下蛋的鸡多了,一天能捡十好几个,十天半个月就攒百八十个。
“这不是惦记家里吗,俺家你大哥你还不知道啊,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我走这两个多月,家里指不定造成啥奶奶样呢!
家里分了田,我也想看看分在哪块了,园子里的菜种没种,都种了啥……”
余母和罗森媳妇叨咕着,她住了几十年的家能不惦记吗?
车刚进屯子,余母就下来了,她得先去庆林家看看公婆。
“庆林他娘,你回来了?”
“娘,我回来看看。庆林说他能在县里待几天,我回来看看小园种没种,家里的被也要拆一拆了,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收没收拾屋子?”
余奶奶知道庆林他娘的担心,他大儿子家里的活啥也不是,这点照庆林差远了。
“你不用担心,丁香都帮着收拾了,园子也都种上了,桦林还能不种园子吗?不过你回来待几天也挺好的,看看家里分的地,心里踏实。
行了,你赶紧家去吧,我们都挺好的,不用惦记。”
“那行,我想回家看看,爹呢,出去溜达了?”
没看见老公公,余母还挺纳闷的。
“你爹放鹅和鸭子去了,我买了不少鹅崽子和鸭崽子,这两天刚能放出去。”
余母还不知道她婆婆这么厉害,居然让她公公当放鹅官了。
离开庆林家,余母往自家走,道上又和大伙唠两句。
“我看罗森到家半天,你咋才回来?”
余父看见罗森了,知道自己孩子娘回来了,回家等了半天才见人回来。
“我先去看看爹娘,说了会话。回来的时候又和大伙唠了几句,耽误一会。”
“在县里待的不得劲?”
“没有在屯里待着得劲,和家属院里的人说不来。一个个也从农村出来的,说话总有点优越感,不愿意搭理她们。”
余母也试着和一些人相处过,实在处不来。
“你再忍忍,等孩子大一点了,庆林他们指定有安排,不会让你一直在县里看孩子的。”
“我知道,家里四个儿子,老大和老三家的孩子都是我看着的,老二离得远又有丈母娘帮衬着,咱们插不上手。庆林结婚以后,咱们没帮上啥忙,还不如爹娘帮衬的多。
都是自己的孩子,想着一碗水端平,但是好像总有不如意的时候。”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尽力了。五根手指头还有长有短呢,咱们给儿子说了媳妇,闺女也没光着身子嫁人,能做的都做了。”
“嗯,我回来看看你有没有收拾屋子,家里是不是造的披片的。”
余母看院子收拾的不错,小园也没有杂草,毛葱和大蒜也拱土了,就不知道屋里啥样了。
“老三媳妇隔几天就收拾一次干净着呢,我也不做饭,家里能披片的吗?”
余父是真的不太会干家里的活,这里十年了,都在外面忙活。家里有老娘和媳妇,后来儿媳妇娶进门,家里做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家也就老三和庆林能做一些家里的活。
“你还挺自豪,庆林是家务能手,你咋不跟他学学呢?”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儿孙满堂,还学啥学?”
“你也知道年纪大了,我也就比你小两岁,你咋不说以后不用我干这些呢?”
余母本来不想说的,看着死老头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心里不舒坦。
在农村,男人是比女人出力多,干的都是力气活。但是女人也没闲着,不一样跟着下地干活吗?回来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匀就得做饭,收拾屋子,洗衣服,一忙忙到啥前。
“你这是咋了,一直都这样的啊?”
余父有点摸不着头脑,孩子他娘这是受啥刺激了?
“是啊,几十年了都这样,那你咋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呢。每天忙忙叨叨的干活我也很累,你自己不能洗袜子,洗衣服还是不能扫扫地?”
在县城的时候惦记家里,回来以后听着死老头子说话气得要死。唉,这辈子咋就摊上这么个不知冷知热的人呢。
余母突然啥也不想干了,回屋躺着去了。
被吵吵一顿的余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以前不也这么过的吗,咋在县城待了几天就不行了呢?
老婆子生气了,余父也不知道该咋整了。大队部还有事情呢,他得赶紧过去。
余母躺了一会,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了,知道自家老头子又走了。
自己这是咋了,突然想较真了了呢。都过了大半辈子了,现在计较又有什么用?
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自己把自己开解好了,余母又爬起来收拾屋子。虽然老三媳妇常帮着收拾,但是她一个儿媳妇也就只能收拾收拾明面,也不能翻腾婆婆的屋子,嘎嘎拉拉的地方还得好好收拾。
天气热了,厚衣服得放起来了,把薄衣服找出来,被子也要拆一拆,洗一洗,被瓤子也得晒晒……
余母脑子里一堆事,没时间和和老头子生气了。赶紧收拾完,庆林还得回来干活,她还得去县里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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