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四合院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带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气,交织在胡同的上空。但这天傍晚,中院何雨柱家飘出的,不仅仅是诱人的菜香,还有一种让整个院子都感到诡异莫名的“和谐”气息。
灶台前,系着碎花围裙的何雨柱手持锅铲,动作娴熟地翻炒着,刺啦刺啦的声响带着十足的烟火气。而在他身边忙前忙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斗了半辈子的老对头——许大茂!
只见许大茂满脸笑容,那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了,看起来有些谄媚。他一会儿忙不迭地给人递上剥好的蒜瓣,一会儿又迅速端上洗得干干净净的青菜,嘴里不停地喊着“柱哥”、“亲哥”,那一声声呼喊,叫得格外亲昵,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
他的热情如同一股暖流,似乎能够驱散这秋日的丝丝凉意。他的脸上,原本总是带着几分精明算计的神情,此刻却被满满的真挚所取代,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还是那个为了一只鸡、一句口角就能闹得全院鸡飞狗跳的许大茂。
“柱哥,您看看这火候怎么样?”许大茂一边问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柱哥,这菜还需要再洗一遍吗?”他紧接着又问,语气中透露出对柱哥意见的极度重视。
“京茹!你还愣着干什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快去里屋,帮秋叶嫂子带孩子去!”
被许大茂如此一吼,原本一直呆若木鸡般站在屋子中央的秦京茹,仿佛突然被解开了穴道一般,如梦初醒般地“哦”了一声。然而,她的身体却显得有些僵硬,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秦京茹缓缓地挪动着脚步,朝着里屋走去。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她的脑子里此刻依然是一片混乱,就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超乎她的想象了,以至于她完全无法理解。许大茂和傻柱,这两个人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啊!他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恨不得把对方踩进泥里。然而,就在刚才,他们竟然突然变得亲密无间,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甚至还互称“亲哥”!
这对于秦京茹来说,简直比听到秦淮茹家那只老母鸡能下金蛋还要令人难以置信。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出现了幻觉。
里屋的光线明显比外间要柔和许多,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冉秋叶正静静地坐在炕沿上,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孩子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一捏。
冉秋叶轻柔地拍着孩子的后背,嘴里轻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儿歌。孩子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妈妈呵护的感觉,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就在这时,秦京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冉秋叶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轻声说道:“京茹来啦,外面是不是太吵了?快过来坐吧。”
秦京茹有些局促地走到一旁的凳子前坐下,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冉秋叶怀里的孩子吸引了过去。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两颗黑宝石一样,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小家伙嘴里不停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在和秦京茹打招呼。他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好像在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
秦京茹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喜爱之情。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孩子那粉嫩的小脸蛋。
“秋叶姐,我……我来帮你抱会儿吧?”秦京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的渴望。
冉秋叶见状,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将孩子递过去,温柔地说道:“好啊,这小子可沉呢,你小心点哦。”
秦京茹连忙伸手去接,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孩子。当她终于抱住那个柔软而温暖的小身体时,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孩子到了她怀里,似乎并没有感到陌生,反而用那双纯净无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然后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一笑,如同春日里的阳光,瞬间穿透了秦京茹的心房。她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心中激荡。
秦京茹几乎是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气息会惊扰到孩子。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让孩子能够躺得更舒服一些。
她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孩子娇嫩的脸颊,那触感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细腻而柔滑。这轻轻的一触,让秦京茹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她的身体里流淌。
“你看这小家伙,睡得多香啊!”冉秋叶面带微笑,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孩子,轻声说道,“今天有你在,他好像睡得特别踏实呢。”
秦京茹站在一旁,有些僵硬地抱着孩子,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却无比专注。她听到冉秋叶的话,身体微微一颤,似乎有些紧张。
冉秋叶注意到了秦京茹的反应,她的语气依然自然而亲切,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家常,巧妙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同时也避开了直接点破可能带来的尴尬。
秦京茹闻言,缓缓抬起头,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然而,那个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和苦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是啊,这孩子真乖,真招人喜欢……”秦京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轻不可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重新落回到孩子的脸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怎么也无法移开。
孩子的小脸粉扑扑的,紧闭着双眼,睡得十分香甜。秦京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羡慕,有喜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过了一会儿,秦京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对冉秋叶说道:“秋叶姐,你和柱子哥真有福气,能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真诚的羡慕,有发自内心的喜爱,但更深处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落寞和空洞。她那看着孩子的眼神,炽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深切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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