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红接着说:
“年前,临江省哈市出现一连串离奇的雪人杀人案。”
“公安部紧急调派祁同伟前去。”
“三天时间,不仅破了连环杀人案,还揪出八年前的凶手,连他到现场当天发生的命案也一并解决。”
“又是一等功。”
郑毅红神情变了:
“现在的祁同伟,是部里五局特殊案件调查处处长,级别高配正厅。”
“而他,才二十五岁。”
“这个人,堪称当代神探,像极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真没想到,祁同伟会被派到中江来。”
高明远语气复杂地笑了笑,
“你就查到这些?”
郑毅红微微皱眉,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高明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祁同伟查案的确有一手。”
“但真正厉害的,是他搞经济的本事。”
“刚刚领导亲自打了电话告诉我,”
“海州药业、彩虹集团、东风集团这几块硬骨头,都是他主导改制的。”
“我听老一说,祁同伟一来,咱们省要全力配合。”
“人、钱,都给他调!”
郑毅红脸色一变,
“我们在中江能站稳脚跟,靠的就是这张关系网。”
“如果上面靠不住了……”
高明远深吸一口气,
“那我们就不能出一点差错。”
骆山河带着督导组登上了飞往中江的航班。
成员包括从部里调来的五局特案调查组三人,还有索东随行。
飞机一落地,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为民亲自站在最前面,刘鲁豫、王政等人也都到了。
几乎整个省委班子都来了机场。
骆山河看了一眼祁同伟,低声说道:
“这阵仗,有点夸张。”
祁同伟笑了笑,
“这不是说明咱们受欢迎嘛。”
“王老、刘老都很支持咱们的工作。”
骆山河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想说什么,祁同伟当然明白。
只是眼下这环境,也不好说别的。
论级别,骆山河和王为民、刘鲁豫是平级的。
虽说他是帝都来的,但王为民和刘鲁豫,那是实打实的封疆大吏。
正常来说,来一个就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现在两人一起出面,真的是为了迎接骆山河?
祁同伟心里清楚,
这两位大佬,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督导组刚下飞机,王为民就上前握手。
骆山河有点意外,赶紧伸出手回应,
“王老,您这是要让我难做人啊。”
王为民笑着说道:
“欢迎督导组的同志们来中江指导工作。”
“老骆,我跟你交个底。”
“只要你需要,中江的资源随便调。”
“这份人情,我们记你头上。”
骆山河一脸茫然:
“这人情……我怎么听着有点莫名其妙?”
王为民笑得意味深长,
“老骆,你这就谦虚了。”
“这次你做的,可是一件大事。”
骆山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是见所未见。
别的地方一听说督导组要来,那紧张劲儿别提了,生怕出一点差错。
谁也没料到,中江省竟能如此与众不同。
他们是恨不得督导组来得更早些、更频繁些吧!
骆山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王为民已经松开他的手,走下了台阶。
骆山河正想再琢磨一下,刘鲁豫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老骆,别的不说,你对中江省的情分,我们四千五百万老百姓永远记得。”
骆山河越发迷糊了。
刘鲁豫却满脸笑意,情绪高涨。
“你这人选得真不错啊!”
人选?
骆山河猛地想起,王为民之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他眼角一扫,果然看见王为民正紧紧握着祁同伟的手,迟迟不放!
原来是这么回事!
骆山河苦笑。
难怪机场的接待规格高得吓人。
就是领导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
原来人家根本不是冲自己来的。
也不能说完全不是,自己算是个陪衬吧!
骆山河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严良、林奇、索冬三人全都愣住了。
一省的一把手,双手紧握厅级干部的手,见过吗?
他们亲眼见到了!
王为民远远地就伸出手,一把抓住祁同伟,死活不松!
“祁处,上次一别,已经三年了吧?”
祁同伟老实回答:
“确实是三年了,转眼就过去了。”
当年在部里的小礼堂,祁同伟给海棠小院老爷子为首的几位大人物讲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课。
王为民正是其中一员。
所以,王为民才会有这番感慨。
他语气里满是酸意:
“南胡省的马振邦、汉东省的徐建军,可真是占了便宜!”
“老马也就算了,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老徐……”
“他运气好!”
王为民毫不掩饰对徐建军的嫉妒。
“也就他是汉东的一把手,祁处又是汉东人,这才白白得了东风集团。”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徐建军和赵立春羡慕嫉妒恨。”
严良、林奇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这些话,他们能听吗?
听完了,估计也没人信吧?
起初,他们听老大说自己的名字在各省一把手面前挺响亮的。
两人当时并没觉得有多严重。
心想,神探的名声,在一把手面前有点分量,也正常。
现在再想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一省的一把手,关注的是整个省的百姓。
除非是出了特别严重的案件,才会去关注治安情况。
并不是不重视,而是有专人负责。
像王为民这样的领导,心里装的始终是老百姓的事。
王为民直截了当地说:
“大汉的古训讲得好,‘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
“说到底,一切问题都绕不开民生。”
“咱们中江省,位置不偏,资源也不少,可发展一直落在后面,我们心里不服气。”
“同样是大汉子民,我们哪点比别人差?”
“为什么兄弟省份的日子过得比我们好?”
“这是我这个老头子的失职!”
他也不顾场合,直接做起自我检讨。
祁同伟听着,心里一紧。
“王老,这些话我恐怕不该听吧?”
王为民眉头一皱。
“为什么不该听?”
“你要听不得,还有谁听得了?”
“怕是连海棠小院的老爷子都不敢听!”
严良和林奇此刻就像两座雕像。
心里不停默念: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他们原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自家领导了。
现在才明白,想得太简单了。
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太吓人了!
祁同伟赶紧打住他:
“王老,这地方不合适谈这些……”
王为民点头同意,马上说道:
“你说得对,回程你上我车,咱俩好好聊聊。”
祁同伟哑口无言。
当一位省委书记开始不讲套路,真的没法招架。
他才二十五岁!
还是个厅级干部!
遇上这种省委书记级别的“不按常理出牌”,该怎么办?
他下意识看向骆山河,结果——骆山河正被刘鲁豫缠着,根本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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