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冤枉,那麦子立去哪了?
人要见人,尸要见尸。
如果人一直找不到……那多半就是出事了。
一旦涉及人命,事情就不简单了。
于是,接下来大家都不再谈论眼前的状况。
第二天一早,刘鲁豫果然拿出了他以前在绿藤市工作时的人员名单。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让所有人愣住——王政!
中江省常务副省长王政!
祁同伟看着手里的材料,眉头越皱越紧:
“麦子立失踪那年,王政正是绿藤市政法系统的头。”
“那是他在绿藤的最后一年。”
“之后调到省里,十四年过去,他已经是常务副省长。”
骆山河吃了一惊:
“你怀疑他有问题?”
祁同伟摇头:
“不是怀疑,是合情合理的质疑。”
严良和林奇听后,没说话。
祁同伟正色说:
“我经手过的案子中,有一个让我印象特别深。”
骆山河问:
“哪个案子?”
祁同伟回答:
“深厦市兆辉煌案。”
“让我震惊的是他背后那张巨大的保护伞。”
“从老一南胡梁老,到当时的老三董贤达,还有深厦市时任二把手郭守义、三把手李子涛……”
“随便谁来看,都会觉得根本扳不倒他。”
“更别提,兆辉煌背后还有一张庞大的犯罪网络。”
“在深厦市,大家叫他什么?”
“地下皇帝!”
“他是靠什么混江湖的?”
“三样东西——钱、女人、暴力!”
“那一张大网把整个深厦市罩得死死的。”
“他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拿不到的。”
严良和林奇对望一眼,想起案卷里那些触目惊心的细节,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兆辉煌简直就是新时代犯罪的代表人物。
骆山河也沉下了脸。不只是他们俩查资料,他这位帝都督导组的组长也翻遍了所有材料。
兆辉煌的狠,远比眼前这些事更可怕。
闹市区炸学校、撞领导的车、派人暗杀国企老总、甚至敢在大街上开枪……
幸好那家伙已经被拿下。
否则,深厦市早就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祁同伟低声问:
“你们不觉得,薛梅举报马帅这事,和当年的兆辉煌很像吗?”
“有一张巨大的网,压在绿藤市头上。”
“风吹不进,雨打不入!”
“外人根本探不到绿藤市的真实情况!”
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会这么夸张吧?”
祁同伟反问:
“真的不会吗?”
“这个董耀……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祁同伟点头:
“你没记错,他是石门区现任区长。”
林奇插话:
“一个村村通工地的监理、一个股长、一个小承包商……十二年后,身份都变了。”
“麦子立却死了。”
空气突然安静。
严良开口:
“我查过,当年的事故调查报告,麦子立被认定负有直接责任。”
“可他死了,责任又由谁来承担?”
祁同伟缓缓说道: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骆山河皱眉看着手中的资料:
“如果真是这样,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祁同伟目光坚定:
“越是复杂,越要查到底。”
“哪怕这张网,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众人神情凝重。
没人说话,但都已明白——
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十二年,从一个股级干部爬到一区之长,这个升迁速度太反常了!”
“背后恐怕有猫腻。”
骆山河是体制内出身,对职务变动特别在意,他和王为民同级,对这类信息自然敏感。
“董耀到底靠谁,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祁同伟直接说道:
“我不清楚这个人是谁。”
“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这人背景很深!”
骆山河点头表示认同。
祁同伟指着档案上两个人的名字说:
“当年那通电话肯定是马帅打的,这点毫无疑问。”
“但问题是……”
“马帅打完电话之后去了哪?没人知道。”
“董耀有没有在场?也没人能说清楚。”
这时,严良忽然插话:
“老大,麦子立当年那份监理报告在哪?”
祁同伟眼神一亮,
“你问到了关键点。”
“我翻遍所有资料,愣是没找到麦子立的监理记录。”
“后来我从其他渠道查了一下,”
“发现麦子立在任期间,‘村村通工程’一直没通过验收。”
“等他失踪后,工程立马就验收通过了。”
“这情况,你不觉得奇怪?”
林奇立刻反应过来:
“麦子立故意压着验收。”
祁同伟紧跟着问: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奇脱口而出:
“因为工程质量不过关!”
档案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祁同伟斩钉截铁地说:
“没错,我也这么想!”
“我的判断就是——工程质量有问题!”
“麦子立的失踪,太蹊跷了。”
骆山河依旧冷静地问:
“有证据吗?”
祁同伟点头:
“当然有。”
他拿出一份三年后的报纸,
“绿藤日报上报道了,村村通工程开始检修。”
“说是检修,其实是返工。”
“刚建好的路,三年就烂到要重修。”
“你觉得这合理吗?”
骆山河重重拍了下桌子:
“这是糟蹋老百姓的钱,给我彻查到底!”
祁同伟脸色沉重,
“我之前就怀疑,麦子立可能不是唯一一个。”
“所以我翻出了当年的旧报纸。”
“还找到了一个人。”
他拿出一张泛黄的报纸,
几个人立刻围了过去。
“功勋民警疑似涉黑,驾车跳海自杀身亡。”
照片上是一辆被捞起的汽车,后备箱里堆满钞票。
祁同伟缓缓开口:
“这个自杀的民警叫林汉。”
“警方在他车里发现了五万元现金。”
骆山河看着略显疑惑的严良和林奇,
“别小看五万块,十二年前,一万元就是大户了,更何况是五倍。”
严良立刻在脑海里换算了一下,
“这么说,这五万块放到今天,至少值五十万甚至五百万?”
骆山河轻轻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严良眉头一皱,
“不对。”
骆山河看着他,
“哪里不对?”
严良直接开口,
“谁会跳海自杀,后备箱还带着这么多现金?”
“当年万元户都是大户人家,五万块,那可是大数目。”
林奇接着说,
“就算放到现在,五万也不是小数目,能买套房了。”
严良一拍手,
“这笔钱最开始是谁的?能不能查出来?”
“银行有钞票编号,可以查。”
“那有没有可能查出是谁送钱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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