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她开口,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提着包裹已掠身远去。
留下的愤怒无处宣泄,只得在胸中翻腾起伏。
楚云舟侧目看了她一眼,神情不动。
一旁的曲非烟望着这一幕,心中忽生艳羡。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小昭胸前,又轻轻移向林诗音,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
刹那间,她觉得天地仿佛都在与她作对。
而就在东方不败离去不到半柱香时间,渝水城北门处,两辆马车悄然入城,前后相随,无声无息。
前行马车的车厢内,只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约莫五十上下,国字脸庞,神色刚正,眉宇间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唇下胡须修剪齐整,一丝不苟。
男子身披华贵长袍,布料出自宫廷御用,金线密织,光下泛着冷冽光泽。头顶金冠镶嵌一圈珍珠,颗颗浑圆饱满,映得他面容愈发威严,气势逼人。
若京中权臣或江湖老手在此,只消一眼,便能认出此人来历。
大明皇叔,铁胆神侯,朱无视。
车中另一侧,坐着一位白衣书生模样的人。手持折扇,眉目清秀,气质儒雅。然而细看喉间无突起,肤如凝脂,双眸含水,分明是一位女子乔装。
这般装扮,又能与朱无视同乘一驾马车,其身份不言自明。
铁胆神侯义女,统领“天地玄黄”四路密探中“玄”字组的首领——上官海棠。
马车行进平稳,辘辘声中穿过街巷。片刻后,路线清晰起来,竟一路向城西而去。
约莫半刻钟,两辆马车先后驶入一条幽静街道。路尽头匾额高悬,写着“楚宅”二字。
就在马车转入此街之时,上官海棠神色微凛。她掀帘一角,扫视外头街角动静,随即低声道:“义父,自进城西以来,已有十二双眼睛盯住我们。是否由我出手,清除隐患?”
一直闭目养神的朱无视缓缓睁眼。
那双眼如鹰隼掠空,深不见底,既有睥睨天下的傲意,又藏着不动如山的沉稳。
他唇角微扬,声音低缓:“不是十二人,是十六人。其中有四位,已入先天之境。”
此言一出,上官海棠瞳孔微缩。
“竟有四位先天高手?”
她稍顿,皱眉道:“渝水城地处边陲,寻常连一流武者都难寻踪迹,怎会有如此多高手齐聚?莫非……也为了楚云舟而来?”
朱无视轻摇头:“不过些许耳目罢了,不必理会。”
上官海棠闻言敛眉,低声应道:“海棠知晓。”
话落之后,朱无视目光微动,透过帘隙望向远处那扇朱红大门上的“楚宅”牌匾,眼中寒光一闪。
“但愿,百晓生这一次,未曾欺我。”
在朱无视示意下,上官海棠起身下车,缓步上前,抬手叩门。
数息之后,门内传来脚步声。她悄然退下半步,立于阶下。
随着“吱呀”一声,厚重门扉开启,一名少女立于门内,眉眼灵动,正是曲非烟。
绿裙轻曳,曲非烟立于门前,眉眼清亮如春水初融。上官海棠望着她,目光微滞,似未料到应门之人竟如此灵秀动人。
门内少女眸光流转,自上官海棠身上掠过,随即落定在她身后的朱无视。片刻静默后,唇角微扬,轻声道:“这位姐姐寻谁?”
话音未落,上官海棠正欲开口,耳边忽有低语传来,令她顿住言语。稍顷,才缓缓启声:“烦请姑娘替我通报楚公子,说是受友人之托,前来求医问药。”
“求医问药?”曲非烟呢喃一句,眸中微光一闪,视线悄然扫向朱无视,旋即点头,轻轻合上门扉。
门掩之后,上官海棠退步而回,立于朱无视身侧。
“方才那丫头神情,似已察觉义父身份。”她低声言道。
朱无视淡淡应了一声,语气平缓:“本王也没想到,区区一名侍女,竟能臻至先天境初期,倒是有趣。”
此言一出,上官海棠不禁侧目:“她竟是先天境界?”
“的确。”朱无视颔首,“从院中至此,不过一息之间,足下无声,身形如风,轻功造诣不在你之下。”
上官海棠心头微震。“年不过十五,便踏足先天,这般天赋即便置于武林之中亦属罕见。如此人物,竟只作婢女?”
朱无视轻笑:“故而,这宅中的所谓神医,愈发令人好奇了。”
屋内,曲非烟将所见尽数道出,楚云舟听罢,心中了然。
数息之后,他唇角微勾,低语出口:“呵!不是说从京城来的吗?”
京师至渝水,纵马不歇,亦需半月方达。可自百晓生登门请医至今,不过十日光阴。
唯一可能,便是朱无视根本非自京城启程。
一旁的邀月听清来者身份,眸底寒光乍现,显然犹记前番被算计之恨。
稍停,她转向楚云舟,声音清冷:“我是否该回避?”
听着邀月的话,楚云舟微微一顿,随即轻笑摇头:“来者是客,岂有让主人退避之理?再说,你在此处,有些事也正好能看得分明。”
这话落进耳中,“主人家”三字让邀月心头悄然一暖,唇角不自觉地微扬。
她只轻轻应了一声“嗯”,算是回应。
楚云舟点了点头,转头对曲非烟道:“去请他们进来。”
曲非烟应下,体内真气刚欲流转,却听见楚云舟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走正门,别用轻功直接把人拎过来。”
虽不解其意,曲非烟仍依言而行,脚步平稳地朝前院走去。
就在她离去的刹那,楚云舟手中酒杯微倾,残酒滑落掌心。
一抹暗流在皮肤下悄然游走,那几滴酒水竟如活物般蒸腾而起,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缓缓升腾,消散于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一股极淡的香气弥漫开来,似春日桃花初绽,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林诗音轻蹙眉梢,小昭好奇地嗅了嗅,唯有邀月目光微凝,盯着那几缕黑雾,心中已然明了。
这是在布毒。
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杯中微泛红光的酒液,又抬眼望向楚云舟那双洁净如玉的手时,眸底不禁掠过一丝困惑。
自始至终,她的视线未曾离开过他。
可那一瞬,酒为何变雾,雾从何来,她竟毫无察觉。
正欲细思,脚步声已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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