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方拉开距离之后,空气中悄然泛起数道微弱的气息波动,紧接着,四道身影自暗处闪出,稳稳落入场中。
他们皆身着黑袍,脸上覆着相同的花脸面具。
但从散发而出的气势判断,其中一人赫然是天人境中期的高手,其余三人则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更值得注意的是,相较于南少林一方的大宗师,青龙会这三位已悉数踏入大宗师中期。
屋顶之上,小昭望着远处大雄宝殿前的景象,略作思索,轻碰身旁曲非烟的手臂:“非烟,你可认得那几个人?”
曲非烟摇头,“不太清楚。南少林一向隐秘,我所知有限。”
一旁的水母阴姬缓缓开口:“南少林源自大宋时期的北少林,门中弟子按辈分传承,百年一轮换。如今的排序为渡、空、了、圆、慧、法、庄,由高至低。而百年前,则是以灵、玄、慧、虚、若、苦、明为序。”
“看那几位僧人的外貌与修为,后面三人应是‘渡’字辈的渡厄、渡劫、渡难。”
“为首的那位天人境中期者,极可能是‘玄’字辈的玄见和尚。”
听罢此言,小昭与曲非烟等人方才明白过来。
小昭疑惑道:“既然是‘玄’字辈,那他岂不是年过百岁?”
水母阴姬点头,“确切地说,这一辈的人,如今已有百余岁,玄见和尚应已一百五十有余。”
得知对方竟如此高寿,小昭不由面露惊异。
尽管楚云舟等人尚在十几丈之外。
但对于天人境的武者而言,真气贯通之下,数十丈内的声响如同近在耳畔。
因此,话音刚落,立于大雄宝殿前的玄见和尚便缓缓抬眼,目光如电般投向远方。
当他视线触及屋顶上的楚云舟一行时,双手合十,声如古钟。
“几位施主既然来了,又何须远远观望?”
话语落下,几乎瞬息之间便传入众人耳中。
曲非烟等人闻声,神色骤然一紧。
就连水母阴姬的眼底,也掠过一丝肃然。
她侧头低语:“公子,这话……是冲我们来的?”
楚云舟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声音清晰可闻,隔这么远还能听见,若不是对我们说的,又能是谁?走吧。”
楚云舟话音刚落,体内真气一荡,身形便如落叶般飘然腾起,朝着远方掠去。
他并未直接落在玄见和尚等人身前,而是停在距他们约六丈远的院墙之上,衣袂微扬,折扇轻握。
水母阴姬与曲非烟等人见状,也相继跃上同一段墙头,稳稳立住。
脚尖点瓦的瞬间,楚云舟目光已悄然扫向远处一处隐秘角落。
然而那处依旧寂静无声,任天行藏身之地毫无动静。
“只敢暗中窥探,倒也谨慎。”他在心中低语。
玄见和尚望着墙头几人站定的位置,双手合十,缓缓开口:“百年不见,青龙会龙首行事竟已如此隐忍?”
此言一出,南少林弟子与青龙会众人皆转头望向楚云舟。
尤其那些黑袍罩身、面具覆面的青龙会成员,眼中难掩惊意。
就连对面那名天人境中期的武者和几位大宗师境高手,也不由回头多看了两眼。
楚云舟微微一愣,随即目光掠过四周身穿黑衣之人,伸手摸了摸脸颊,淡然笑道:“大师误会了。我们不过是途经此地,见有人夜闯山门,心生好奇,才远远观望,并非青龙会中人。”
“不是?”玄见和尚眉梢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片刻后,他低头轻叹:“原是贫僧错认,还请公子海涵。”
楚云舟摆手道:“无妨,您请自便。”
说罢,他轻轻展开折扇,慢悠悠摇动,神情悠然,似只愿做个旁观者。
玄见和尚未再劝其离去,只是视线略过楚云舟身旁的水母阴姬,稍作停留,便收回目光。
随后,他将注意力转向对面几名黑衣人,语气沉稳:“百年前,青龙会被天下群雄联手围剿,始终无法寻得总坛所在。那时我便知,此火未熄,终有复燃之日。”
那为首的黑衣男子静立不动,声音冷冽:“既知今日,何必旧事重提?若要战,报上死法便是。”
话语沙哑,透着岁月磨砺的苍老痕迹,配上他满头银发,足见年岁已高。
玄见摇头:“昔日青龙会极盛之时尚不能逆天而行,何况今日残火余烬?执念百年,何苦纠缠过往?放下屠刀,或可得见本心。”
黑衣人语气森冷:“这么久过去,你们这些光头和尚还是老样子,嘴上全是仁义道德。天下大势?当年南少林怕我青龙会坐大,主动勾结朝廷围剿我们,你当你们的一念之动,就能定下这世间的走向?”
玄见和尚轻叹一声:“白玉京施主若仍在青龙会,那青龙会便是正道支柱。可他一走,方龙香执掌大权,行事违背道义,妄图一统武林、争霸天下,此乃自取灭亡之举。我南少林所行,不过是顺应时局罢了。”
那人冷笑出声:“好个顺应时局!为了天下?可笑!你们把灭掉十八个一流门派、偷袭圆月门与神水宫的罪名全扣在我青龙会头上,难道那些事真就是我们干的?”
“呵,佛门弟子?屠杀数万人,血流成河,如今还有脸谈戒律清规?你们念的经,怕是全进了狗肚肠。”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死寂。不止青龙会众人变色,连南少林部分弟子也面色剧震,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玄见。
曲非烟心头一凛,迅速运转真气,将自己与楚云舟等人护住,随即低声问:“司徒姐姐,当年袭击神水宫的,真是南少林的人?”
水母阴姬语气平静:“未有定论。据我师父所说,那日对手武功刚猛中带着诡谲,不似青龙会几位龙首的路数。”
虽未明言,却也并未彻底否认。
再回想楚云舟先前推断,几人心中已有答案,望向远处玄见的目光,悄然染上几分不屑。
小昭望着楚云舟依旧淡然的神情,忍不住轻声问:“公子,你不吃惊吗?”
他淡淡回应:“不算。”
经历得多了,便知道表象之下,往往藏着不堪的真相。
江湖如此,庙堂亦然。
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里供着镀金佛像,香火鼎盛,可那金身从何而来?若南少林真如外界所传那般超然物外、慈悲为怀,当年又怎会参与围攻光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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