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场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自己,已经成了那只被逼到墙角的老鼠!!!
而此时的青莲阁门口,那股刚刚被驱散的肃杀之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聚拢,甚至比之前更加浓烈。不知何时,巷子口与街道的拐角处,悄无声息地涌出大批人影!!!
他们并非乌合之众,个个身形彪悍,眼神凶狠,统一的黑色短褂让他们看起来像一道移动的钢铁洪流。为首之人,正是杨双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号称“四大天王”之一的范老大!!!
他身材魁梧如熊,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狰狞刀疤,此刻正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扫视着四周,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很显然,这些家伙全都是杨双手下的精锐人马。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静,显然是早有预谋,只等一个信号!!!
而街对面,之前那群“押解”杨双的巡捕,此刻早已在路边排好了整齐的队列。他们身姿笔挺,面无表情,手中的警棍在路灯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一尊尊雕塑。他们没有驱散范老大的人马,也没有任何上前盘问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在为一场即将上演的大戏维持着“秩序”。这诡异的默契,让整个场面充满了山雨欲来的诡异!!!
而此时的杨双,哪里还有刚才被巡捕房“带走”时的那份惊慌失措与狼狈不堪?只见他正悠闲地站在青莲阁门口那几级汉白玉台阶之上,姿态从容,仿佛一位刚刚欣赏完一场精彩表演的观众!!!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袅袅的青烟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前缭绕,为他平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感。他微微仰着头,目光越过范老大的人头,望向青莲阁紧闭的大门,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哪里还有半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淬了毒般的阴冷,是猎人锁定猎物时的残忍,更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狂傲与不屑!!!
刚才那场“逮捕”,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巡捕房是戏班,钱奎是导演,而他杨双,则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他们用一场瞒天过海的表演,成功地将谭四和他的手下调虎离山,甚至可能让谭四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多么可笑!!!
杨双将香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带着一种极致的轻蔑,将烟雾吐向空中。那烟雾在路灯的光晕下散开,如同他此刻心中正在膨胀的、吞噬一切的野心。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已经能看到门后谭四那张震惊、愤怒而又绝望的脸!!!
而此时的青莲阁门口。正当范老大手下的人马如决堤的洪水,即将撞上青莲阁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时,那扇门却“吱呀”一声,从内部被缓缓打开了!!!
所有人的动作,包括那些即将动手的打手,都为之一滞,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只见一个身影在门廊的阴影中迈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楼上和谭四交过手的探长。钱奎。他脸上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冷面具已经彻底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双眼在夜色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一头终于嗅到了血腥味的饿狼!!!
他目不斜视,径直穿过那些紧张的打手,脚步轻快地走上了杨双所在的台阶。他站定在杨双身旁,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但那话语中的激动与野心却清晰可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蜜糖:
“杨老板,这里就交给你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只要杀了谭四,把他的人彻底清掉,沪上南边那块最肥的码头,可就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管地上的,我管天上的,咱们联手,这上海滩,还有谁敢跟我们叫板???”
说着,他伸出那只刚刚还在“执法”的手,重重地、带着一种兄弟般亲昵的力道,在杨双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一拍,拍掉的是巡捕房的伪装,拍出的是狼狈为奸的结盟!!!
杨双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过头,阴冷的目光与钱奎兴奋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言语,却仿佛已经达成了一场足以震动整个上海滩的魔鬼契约。杨双的嘴角,终于也浮现出一抹残忍而自信的微笑,那是对钱奎话语的最好回应!!!
得到了确认的钱奎,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猛地转身,面向那些列队于路旁、一直静观其变的巡捕。他脸上的兴奋瞬间收敛,再次换上了一副官威十足的模样,仿佛刚才那番赤裸裸的煽动从未发生过。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而果决:
“我们走!这里的事情,杨老板会处理!我们巡捕房,不便过多干预民间纠纷!!!”
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在此时此地显得无比讽刺。然而,那些巡捕们却像是早已排练过无数次一般,没有任何迟疑和疑问,立刻立正,整齐划一地调转方向,跟着钱奎,急匆匆地离开了青莲阁门口!!!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曲为阴谋奏响的凯歌。钱奎没有回头,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即将变成修罗场的地方,仿佛只要走得够快,他手上沾染的血腥味就会被晚风吹散!!!
而留在原地的杨双,则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扇大门,眼神中的阴冷与杀意,比这深夜的寒风更甚。他轻轻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对着范老大微微颔首!!!
一场由巡捕官亲自导演、由黑帮执行的屠杀,在“执法者”的背影远去后,正式拉开了序幕!!!
杨双看着钱奎离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嗜血了,只见他赶忙扔掉了手中的香烟,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墨镜,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大手一挥,一旁的钱老大和手下一众小弟在看到了杨双的动作之后,瞬间会议直接悄悄的就进入了青莲阁里面,埋伏了起来!!!
而此时的青莲阁二楼的包间里,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平静。谭四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仍在反复咀嚼着钱奎那番诛心之言!!!
那批军火是他翻身的最后希望,也是他最大的软肋,如今被钱奎拿捏得死死的,让他心中憋着一股无名邪火,却又无处发泄。他端起桌上早已冰凉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仿佛想用这苦涩的液体浇灭心中的焦躁!!!
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猛地将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必须立刻回去,召集人手,重新部署,绝不能让那批货出任何岔子。他站起身,从怀里抽出一根粗大的雪茄,旁边的心腹小弟立刻恭敬地为他点燃。谭四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填满了胸腔,似乎也给他带来了一丝虚张声势的勇气!!!
“走!”他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字,夹着雪茄,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那名小弟和另外两名保镖立刻紧随其后,为他开路!!!
包间的门被拉开,外面是空无一人的走廊,安静得有些过分。谭四并未在意,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军火和对策。他们一行人快步走向通往一楼的楼梯。楼梯是木质的,年代久远,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小弟,正是刚才为谭四点烟的心腹,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安全后,才迈步踏上了楼梯。然而,就在他的右脚刚刚踩在第三个台阶的瞬间-----
“噗嗤!噗嗤!”
两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只见几把寒光闪闪的斧刃,如同地狱中探出的鬼爪,猛地从脚下楼梯的缝隙中暴刺而出!那缝隙本就不大,此刻却仿佛被恶魔撑开,斧刃精准无比地砍在了那名小弟的双腿之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划破了青莲阁的宁静!那名小弟甚至来不及看清攻击来自何方,只觉得双腿一麻,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随即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向前扑倒!!!
“四爷,快走!有埋伏.......”
他凭借着最后一丝清醒,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身后的谭四嘶吼出声。然而,他的警告刚刚喊出一半,更加致命的攻击便接踵而至!!!
“嗖!嗖!”
两把造型奇特的斧头,斧刃上还连着长长的铁链,如同两条毒蛇,从楼梯拐角的阴影中猛然飞出!它们划过两道凄厉的弧线,精准地砍在了那名小弟的肩胛骨上!!!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着,铁链猛地一收!巨大的拉扯力让那名小弟的身体像一袋破布一样,硬生生地从楼梯上被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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