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黑衣人满心以为只是在收拾一个已经残废的猎物,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只看似奄奄一息的“兔子”,竟会爆发出如此凶悍的反击!!!
他们只觉得一股狂风卷着千钧之力迎面而来,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看清杨双的动作!!!
“砰!砰!”
两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杨双的双脚,一左一右,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两人的胸口。那股力量是如此霸道,如此纯粹,仿佛将杨双全身的痛苦、愤怒和求生欲都灌注了进去!!!
两名黑衣人脸上的轻蔑瞬间凝固,继而转为极度的惊骇和痛苦。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发狂的公牛正面撞上,胸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两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如同两袋被踢飞的米糠,双脚离地,直挺挺地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四五米外的墙壁上,然后像两滩烂泥一样滑落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而杨双,则借着这股强劲的反作用力,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终于站起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着,像一尊刚刚从血与火中锻造出来的魔神。鲜血和汗水糊满了他的脸,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脸上的伤势,但他那双被血水浸泡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周围的众人看到两名同伴被杨双这家伙一脚踹飞,顿时勃然大怒,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不远处的杨双。而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直接制止了众人的动作。“住手!!!”一众黑衣人听到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手枪,因为他们知道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大哥谭四!!!
杨双稳稳地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肾上腺素带来的亢奋暂时压倒了肉体的剧痛。他像一头刚刚挣脱陷阱的孤狼,警惕地环视着四周,眼中燃烧着决绝的凶光。他以为自己已经为这场突袭画上了一个短暂的休止符,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充满血性的休止符!!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那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踱了进来,步伐沉稳得与这满屋的狼藉格格不入。他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硝烟味,仿佛刚刚从修罗场中走出。当他完全踏入屋内,昏黄的灯光照亮他的脸庞时,杨双那刚刚燃起斗志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脸上的狰狞和决绝瞬间凝固,随即像摔碎的玻璃一样寸寸龟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的震惊与荒谬。谭四?!
怎么可能?!
杨双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他以为早已化为黄土、被野狗分食的脸!!!
谭四确实浑身是伤,左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衫,额角也淌着血,脸色苍白得像纸。但他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那股子睥睨一切的气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像淬了火的刀,更加锋利逼人。那些伤口,非但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成了他战无不胜的勋章!!!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杨双的脑海中疯狂叫嚣: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杨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亲自调兵遣将,派出了足足两百多名精锐手下,带着最好的家伙,并且把谭四骗到了茶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花了大价钱,让巡捕房的钱奎探长以巡查为名,将谭四身边最得力的几名干将调虎离山!!!
那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杀局!一个用金钱和权力编织的、密不透风的死亡陷阱!别说一个谭四,就算是一头猛虎,掉进去也得被撕成碎片!!!
可是现在,这头本该被撕碎的“猛虎”,不仅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还反杀了回来,端掉了他的老巢!!!
那股刚刚支撑着他站起来、踹飞敌人的肾上腺素,在这一刻仿佛被瞬间抽干。一股比鼻梁断裂、指骨碎裂要深刻千百倍的寒意,从他的心脏深处猛地炸开,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完了。
一个不好的预感,不,那已经不是预感了,那是一个清晰得令人窒息的结论,像一座冰山,轰然压上了他的心头!!!
他派出去的两百多人......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刚刚还站得笔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看着谭四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感觉自己从一个刚刚反杀成功的猎手,瞬间变回了一只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的、瑟瑟发抖的兔子!!!
杨双是万万没有想到蚕丝的命居然这么硬,200多人都没有留下它,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一旁的谭四当然也把杨双脸上那变化多端的表情给看在了眼中,只见他冷哼一声,说后目光阴冷的开口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没有被你派出去的那些手下干掉???”
然而,还不等杨双从那石破天惊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旁一直被死死按住的钱奎,却再也撑不住了!说真的,他真的是害怕了,这谭四的手段,他可是略有耳闻,那绝对是心狠手辣。!!
他此刻的处境,比杨双好不了多少。几名黑衣人根本没把他这个探长当回事,他们用的不是麻绳,而是那种用来捆扎货物的、又细又硬的镀锌铁丝。这玩意儿勒在身上,简直比刀子割肉还要难受!!
钱奎被捆得像个待宰的粽子,双手反剪在背后,铁丝深深地嵌进了他手腕的皮肉里,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会带动铁丝往肉里再深陷一分!!!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绸缎衣衫已经被磨破,几道深深的血痕从布料的裂口处渗出来,将他染得像个血人。那种钻心刺骨的剧痛,混合着对死亡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当他看到谭四那如同煞神般的身影时,他所有的威严、权势和傲慢,瞬间土崩瓦解。他知道,今天这事,已经不是金钱和权力能解决的了。谭四的行事风格他早有耳闻----狠,而且不留后患!!
不等谭四开口,钱奎就抢先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谭四爷!谭四爷!这件事.........这件事可真不关我的事啊!”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他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让绑住他的人看到自己的“诚意”,结果铁丝勒得更深,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这......这都是杨老板!是杨老板指使我的!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我就是个跑腿的,收了点钱而已!”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脸上堆满了谄媚又惊恐的哭笑,“四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发誓,我马上就走,从今往后,巡捕房绝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兄弟敢跟您作对!我让他们见到您的人就绕道走,行不行?求您了四爷!!!”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哀嚎了。那平日里在法租界说一不二、前呼后拥的钱探长,此刻涕泪横流,鼻涕都快流到了嘴里,形象之狼狈,与街边的乞丐无异!!!
他真的怕了。他怕的不是丢官,不是丢钱,而是怕眼前这个浑身浴血却眼神冰冷的男人,怕他手下那些用铁丝捆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疯子。这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让他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望。那钻心的剧痛仿佛成了催化剂,催促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一切都出卖干净,只为换取一线生机!!!
一旁的杨双在听到了钱奎的话之后,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这家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但凡是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就出卖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
谭四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钱奎身上停留超过半秒,仿佛他只是墙角一滩碍眼的污泥。他听着那卑微到尘埃里的哀嚎,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老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狗腿子来插嘴了?”
谭四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钢刀,瞬间刺穿了房间里所有的嘈杂。那话语里的轻蔑和不耐,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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