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拢月:“什么气运?什么抽走?”
巨物:【你竟不知道?你本该是气运之子,天道宠儿……但很奇怪,该你得到的机缘,一个也没少。】
桑拢月好奇:“你还会算命?我的气运被谁偷走了?”
那巨物却不屑地冷笑:【哼!】
【占卜之术,是你们人修的雕虫小技,我们才不屑于学!】
它又幽幽地说:
【不过是一个倒霉蛋,嗅到另一个倒霉蛋的气味,同病相怜罢了……】
桑拢月:“……”
她怀疑这家伙被关太久,脑壳出了问题,怎么有点神神道道的?
她既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道宠儿,也并不感觉自己哪里倒霉,只问:
“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出去?”
地底巨物:【…………】
它弯下其中两条脖子,对那一滩血盆煞嗅了嗅。
可怜的邪祟,被嗅得瑟瑟发抖。
却不敢逃跑,反而把桑拢月的那一抹气息举得高高的,方便大佬嗅闻。
那庞然大物陷入沉思。
正如它之前所说,万兽魂铃对于绝大部分灵兽、魔宠来说,都能强制契约。
但它并非下修真界的灵兽。
完全有办法破掉万兽魂铃的禁制。
然而,这女娃娃资质万里挑一,说起来,竟与自己体质相当契合。
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说不想出去是假的。
只是……
【小孩儿,你与云隐洞天的江守拙是什么关系?】
桑拢月:哦豁!
这不送分题么?
用大拇指想,都知道这家伙被困在此地,定然与江掌门脱不开干系。
它一定恨透了他们。
那实话实说就好了呀!
桑拢月:“江家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哦?】
桑拢月义愤填膺:“江守拙的儿子,不仅骗我师姐,还要害她性命!我恨不得生啖其肉!扒他皮抽他筋!”
也不知那地底巨兽信了没有。
但片刻后,它倒是将血盆煞完璧归赵。
可怜的邪祟,终于漫出地面时,已经吓得有点沸腾。
见到桑拢月就迫不及待地钻回空间里休养。
桑拢月不由得更好奇,这地下怪兽到底是什么品种?
就听巨物说:
【我即便答应与你结主仆契,也出不去。】
【需要打开地牢法阵片刻,我才能伺机逃脱。】
哦豁,听起来像个考验。
桑拢月忙问:“怎么才能打开地牢?你知道机关在哪里吗?”
那巨物沉吟片刻,说:
【机关位置、方法、我早已摸清,不过,这法阵只有江家血脉可以打开……】
“江家血脉?”
桑拢月第一个念头是江问樵,旋即又想起三师姐肚子里的鬼胎。
虽然没出生,但应该也算江家血脉吧?
把它还给江问樵时,也许还能顺便二次利用……
巨物将开启法阵的法门一一告知,最后却不抱希望地说:【你姑且一试吧。】
只当它太久没同人说过话,今日和同命相连的倒霉蛋随便聊聊天。
至于成功率有多少?
它觉得很渺茫。
却听桑拢月道:“放心!小小法阵,方法都告诉我了,这还不会解?”
【……你别忘了,需要江家血脉才能解开。】
“放心,包的!等我好消息!”
临走之前,桑拢月又问:“对了,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什么品种”,但太不礼貌了。
那巨物沉默片刻,说:
【原本有名字的,可如今我这副模样……】
【你就叫我九头鸟吧!】
“九头鸟?”桑拢月激动起来,“原来你是小鸟啊!太好了!”
【……】
她正眼馋赤羽雕的飞行能力,很希望有个能飞的“坐骑”。
又比御剑舒服,又比飞舟便宜!
.
辞别九头鸟之后,桑拢月没耽搁,踏起“一步乾坤”,身形一闪,便疾行而去!
她还记得之前飞过的路线。
只可惜,轻功虽快,却也累。
要是有只灵禽当坐骑就好啦!
她一边做着收服大鸟当灵宠的美梦,一边脚下不停,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回到偶遇江问樵的地方。
只不过,这里守卫森严,并不太好混进去。
好在她有准备。
桑拢月没在门外徘徊多久,那只赤羽雕就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
它抽空瞪了桑拢月一眼,才一个猛子扎进院落中。
径直撞上一个守卫。
“是受惊逃跑的赤羽雕!”
“它背上好像没人啊?”
“管它呢!大师兄有令,抓到有赏!哎、哎当心!别伤着它!”
几个守卫都被赤羽雕吸引了注意力,桑拢月便趁机潜入院落。
还顺便解开了用万兽魂铃绑定的、与赤羽雕的临时契约。
.
江问樵毕竟是一宗少主。
不可能真被关进地牢里严刑拷打。
所以桑拢月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他。
那是一间装潢雅致的厢房。
若不是江问樵刚受了伤、一身血腥气,只看环境,还以为少主在度假呢。
“啧。”桑拢月顿时感觉不够解气。
江问樵蹙眉:“你怎么进来的?你不是在文斗场比试吗?”
桑拢月不慌不忙地说:“我才不稀罕来看你呢!是我三师姐听说你受罚,所以很担心。”
“烛妹她……”
江问樵话还没说完,门外就有人喊:“‘思过斋’法阵有被闯入的痕迹?少主,你没事吧?!”
“不许进来!”
江问樵一声喝止,外边的守卫便止住了步伐。
他继续说:“刚才不是赤羽雕闯了进来吗?别大惊小怪的,我受了伤,要休息,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守卫们恭敬应是,便飞速退下。
江问樵又挥手布了一道隔音结界。
但他还没说话,就听桑拢月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还挺威风,跟刚才挨打的时候判若两人。”
江问樵:“………………”
他瞬间沉下脸,“那时候,你在赤羽雕背上?”
桑拢月:“对呀,它受惊了嘛,我被迫跟着飞了好久,才成功跳下来,正好顺便来看看你。”
“现在好啦。”桑拢月故意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你还活着,我三师姐也能放心啦,快把门口的守卫支开,我要回去啦!”
江问樵:“等等!”
桑拢月:“还有事?”
“……”江问樵欲言又止片刻,才说,“她真的很担心我?”
桑拢月:“当然啦。”
才怪!
三师姐怎么会担心你这个傻哔?
江问樵:“她怎么说的?”
“你管那么多呢!”桑拢月照着他的脸啐一口,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呸!你不是要跟木大小姐成婚吗?还问我师姐做什么?”
“……”江问樵抹掉脸上的唾沫,忍了忍,没发作。
“算了算了!”桑拢月又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你附耳过来。”她勾勾手指。
等江问樵真靠近的时候,桑拢月另一只手上的“留影蛭”,便如一条活的疤痕一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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