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猛地闭上玄瞳,额头冷汗直冒。
慕容雪杀过人?还是三条命?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侧头看向车窗外飞逝的夜景。
那女人雇他修复古董,给出天价报酬,原来是这种来路。
魏诗雨突然开口:“林寒,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伤口感染了?”
“没事。”林寒随口敷衍。
后座的慕容雪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脖颈处。
“脖子上的红印,被人掐过?”
林寒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是秦墨留下的痕迹。
“不小心撞的。”
慕容雪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
商务车驶出市区,进入郊外山路。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栋欧式建筑前停下。
疗养院规模不小,林寒扫了一眼周围——监控探头、巡逻保安、全封闭围墙,这里的安保级别比银行还高。
魏诗雨跳下车,指挥保安把顾寒抬进急救室。
“你们在外面等着,两小时就能搞定。”
林寒点点头,走进大厅。
慕容雪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半米距离。
大厅里空无一人,暖气开得很足。
林寒在沙发上坐下,慕容雪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慕容雪突然开口。
林寒心脏猛地一跳。
“问什么?”
“比如我到底是什么人。”慕容雪转过身,眼神冰冷,“你刚才用那双眼睛看我了吧?看到了什么?”
林寒握紧拳头,手心全是汗。
被发现了?
他强装镇定:“你想多了,我只是观察周围环境。”
慕容雪走近两步:“林寒,你的玄瞳已经觉醒到二阶,能看穿物品信息。那你应该也看到我身上的标签了吧?”
她离得越来越近,林寒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三条人命,对吧?”慕容雪嘴角勾起笑意,“想知道他们是谁吗?”
林寒后背紧贴沙发,退无可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容雪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别装了,你那双眼睛看过的东西,都会在瞳孔深处留下痕迹。”
她伸手抓住林寒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让我猜猜,你看到什么标签?杀人犯?还是更具体的数字?”
林寒额头青筋暴起,玄瞳在眼眶里发烫。
就在这时,大厅灯光突然熄灭。
漆黑中传来慕容雪轻笑:“有人来了。”
她松开手,整个人消失在黑暗里。
林寒刚站起来,落地窗玻璃砰地炸裂。
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手里攥着寒光闪烁的匕首。
“林寒在哪儿?”领头那人声音嘶哑。
林寒心脏狂跳——这些人是冲他来的?
他侧身躲进沙发后面,大脑飞速运转。秦墨的人这么快就追过来了?不对,那家伙要的是玉佩,为什么要杀他?
黑衣人开始搜索大厅,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寒摸到茶几上的烟灰缸,手指紧紧握住边缘。
一个黑衣人绕过沙发,刀尖直刺过来。
林寒猛地起身,烟灰缸砸向对方脑袋。
啪!
黑衣人踉跄后退,但另外两人已经围了上来。
完了。
林寒眼前闪过父亲临死前的画面,心底涌起绝望。
突然,空气中响起破空声。
一个黑衣人捂着喉咙倒下,鲜血从指缝渗出。
慕容雪从黑暗中走出,手里拎着一把银色飞刀。
“不想死的话,现在就滚。”
剩下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从窗口逃走。
林寒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慕容雪蹲下来,拍拍他的脸:“现在相信我杀过人了吧?”
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寒咬牙问。
“你不是有玄瞳吗?自己看啊。”慕容雪歪着头,眼睛里倒映出林寒惊恐的脸,“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林寒握紧拳头,玄瞳本能地想要开启。
但慕容雪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贴着他耳朵:“别看了,你会后悔的。”
她的声音低得像在说情话,却让林寒脊背发凉。
急救室的门打开,魏诗雨探出头:“搞定了!诶,你们在干嘛?”
慕容雪站起身,理了理衣领:“没什么,聊天而已。”
魏诗雨踩着拖鞋走过来,目光在碎裂的落地窗和地上的血迹间游移。
“我靠,你们打架啊?”
林寒还没缓过神,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慕容雪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有老鼠闯进来,我帮你灭了。”
“老鼠能把窗户撞碎?”魏诗雨翻了个白眼,“林寒你脸色这么差,不会是被吓的吧?”
林寒勉强站起来,腿还在发软。
刚才那三个黑衣人明摆着是来杀人的,慕容雪那一刀干净利落,直接割断了对方喉咙。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诶,你在想什么?”魏诗雨在他眼前挥手,“我跟你说正事呢!”
林寒回过神:“什么正事?”
“你上次给我针灸的时候,用的是什么针法啊?”魏诗雨眨巴着眼睛,“我让人查了,整个省城都没人会那套手法。”
林寒心里咯噔一下。
九转回魂针是从古瓷碗里吸收的灵气,这事儿他打死也不能说出去。
“祖传的。”他硬着头皮编,“我爷爷以前是老中医。”
魏诗雨狐疑地盯着他:“你爷爷?上次不是说你是孤儿吗?”
完了,前后矛盾了。
林寒额头开始冒汗,大脑疯狂转动想补救。
慕容雪突然插话:“他说的是养父的爸爸。”
魏诗雨若有所思地点头:“哦,那还行。”
林寒松了口气,扭头看向慕容雪。
这女人为什么要帮他圆谎?
慕容雪冲他眨眨眼,笑容意味不明。
魏诗雨拿出手机翻了翻:“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爸刚打电话来问,说是有人盯上这边了。”
林寒浑身一紧:“谁盯上了?”
“不知道啊,反正不是什么好人。”魏诗雨耸耸肩,“我爸让我明天搬回家去,顺便提醒你小心点。”
林寒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先是秦墨要玉佩,然后黑衣人追杀,现在连魏爷都收到风声。他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走了走了。”慕容雪拽起林寒的胳膊往外拖,“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慕容雪脸色一变,拉着林寒冲向安全通道。
“快跑!”
林寒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已经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慕容雪跑得飞快,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到底怎么回事?”林寒气喘吁吁地问。
“有人要你死。”慕容雪头也不回,“而且是不死不休那种。”
林寒脑子嗡嗡作响。
不死不休?他就一个破修复师,哪儿来这么大仇恨?
两人跑到一楼,慕容雪突然停下脚步。
门外站着四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腰间鼓鼓囊囊全是家伙。
林寒倒吸一口气。
这次真完了。
慕容雪眼睛眯起,右手悄悄摸向腰间。
林寒的玄瞳却在这时自动开启,视野里四个人的轮廓被绿色光晕包裹。奇怪,他们腰间的鼓包不是武器,是……对讲机?
为首那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国字脸:“林先生,我们是省厅特调组,接到报警说这里有命案。”
慕容雪手顿住了。
林寒喉咙发干:“警察?”
“对。”国字脸掏出证件,“我叫陈队,楼上什么情况?”
林寒脑子飞速运转。三个黑衣人死在魏诗雨家里,慕容雪那一刀割喉,现场全是血迹。这要怎么解释?
慕容雪突然笑起来:“陈队,巧了,我认识你们头儿。”
陈队脸色微变:“你是?”
“慕容家的。”慕容雪挑眉,“上个月在香山别墅见过,我二叔请你们处长吃饭来着。”
陈队表情僵了僵,态度瞬间软下来:“原来是慕容小姐,那这案子……”
“我自己会处理。”慕容雪拉着林寒往外走,“就不麻烦你们了。”
林寒被拖出楼道,脑袋还懵着。慕容家?什么慕容家这么大面子,连特调组都要给面子?
身后传来陈队压低的声音:“都散了散了,误会一场。”
林寒扭头看向慕容雪:“你到底是……”
“嘘。”慕容雪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别问那么多,问多了对你没好处。”
两人钻进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慕容雪发动引擎。
林寒靠在椅背上,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今晚这一连串事件太离谱了,像做梦一样。
“去哪儿?”慕容雪瞥他一眼。
“我……”林寒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连个安全的落脚点都没有。回出租屋?那些人肯定知道地址。
慕容雪像看穿他想法似的,打方向盘转弯:“行了,先去我那儿避避风头。”
林寒心里五味杂陈。
他欠这女人的人情越来越多,可越欠越多,就越危险。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他?仅仅因为父亲留下的玉佩?
车窗外霓虹闪烁,省城的夜景璀璨夺目。
林寒捏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疼痛让他清醒一点。
玄瞳里父亲那张血痕斑斑的脸又浮现出来——“儿子,活下去。”
他咬紧牙关。
不管招惹的是什么人,既然要他的命,那就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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