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慢慢转身。
黑暗里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个子不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你跟着我干什么?”林寒试探着问。
“我救你命。”那人冷笑,“你以为陈志远找你谈什么机密?他想要你的玄瞳。”
林寒脑子嗡地炸开。
玄瞳的事,除了师傅和魏诗雨,从没对第三个人说过。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你有玄瞳,还知道你爹当年怎么死的。”
那人往前逼近一步,“林建国根本不是因为心脏病去世,他是被人灭口。”
林寒瞳孔骤然收缩。父亲死时确实蹊跷,医生说是心梗,可发病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胡说八道!”他本能反驳,声音却在颤抖。
“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人指指林寒胸口,“你爹临死前说了什么?让你别暴露眼睛,对不对?”
林寒后退撞在墙上。
这件事他从没跟任何人提过,连师傅都不知道细节。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从口袋掏出个信封,塞进林寒手里,“里面有你爹当年调查的资料。他发现了一个秘密组织,专门搜集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而陈志远,就是这个组织在明面上的代理人。”
信封沉甸甸的,像压着千斤重担。林寒握着它,手心全是冷汗。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欠你爹一条命。”那人转身往外走,“明天的见面是陷阱。你要是傻乎乎去了,下场跟你爹一样。记住,信任任何人都是找死。”
脚步声渐渐远去,防空洞重新陷入死寂。
林寒靠在墙上,腿软得站不住。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摸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
刚按下开关,头顶突然传来“咔嚓”声。
有东西断了。
林寒本能往旁边闪,一块混凝土砖头砸在刚才站的位置,扬起大片灰尘。
操!
他捂着嘴巴咳嗽,赶紧往出口跑。
刚跑几步,身后又是一阵崩塌声。
整条通道都在晃动,碎石不断往下掉。
林寒顾不上多想,埋头往前冲。
台阶在脚下延伸,黑暗吞噬着所有方向感。
冲出洞口那一刻,他整个人摔在地上。
身后轰隆巨响,防空洞入口彻底塌陷,尘土飞扬冲出来好几米远。
林寒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信封,被汗水浸湿。
他翻过身仰躺着,盯着天上稀疏星光。
心跳还没平复,脑子却异常清醒。
如果刚才那人说的是真的……
如果父亲真是被害死的……
如果陈志远背后真有什么组织……
那自己现在处境有多危险?
林寒坐起来,拍掉身上尘土。
月光下,信封边缘露出泛黄纸张。
他撕开封口,倒出里面东西。
几张照片,一份手写笔记,还有张发黄报纸。
第一张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一座古建筑前,旁边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背景像是某个寺庙,檐角雕刻精美。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日期:1998年7月15日,青城山。
林寒翻到第二张。
这张照片里父亲神色凝重,正在检查一件青铜器。旁边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表情严肃。
第三张照片让林寒呼吸一滞。
照片中央摆着个古朴木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玉符。玉符通体碧绿,表面刻满繁复纹路。
而那纹路,跟林寒眼底玄瞳图案一模一样。
他手开始发抖。
笔记本是父亲的字迹,潦草但辨认得出。
“1998年8月3日。青城山出土文物中发现异常能量波动。经检测,玉符内封印着某种特殊物质。”
“8月10日。老陈告诉我,上面要求销毁玉符。理由是'辐射超标'。可我明明检测过,根本没有任何放射性元素。”
“8月15日。我偷偷保留了玉符碎片。今天晚上有人闯进实验室,翻了个底朝天。他们在找什么?”
“8月20日。老陈变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心研究学问的朋友。我怀疑他背后有人指使。”
“9月1日。我决定辞职。这个圈子的水太深,沾上就出不来。可小寒还小,我不能让他卷进这滩浑水。”
笔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下一页被人撕掉了,只剩边缘毛茬。
林寒咬紧牙关。父亲当年发现了什么?那枚玉符又是什么东西?
他拿起那张泛黄报纸。这是1998年9月的《省城晚报》,头版标题赫然在目:“青城山考古现场发生火灾,三名专家不幸遇难。”
配图是烧毁的工棚,消防车围在周围。
报道里提到遇难者名单,父亲赫然在列。
可父亲明明是2010年才去世的!
林寒彻底懵了。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着林建国死于火灾,可他明明记得父亲活到自己十八岁。
除非……
除非这个林建国根本不是父亲。
或者说,父亲从那场火灾后换了身份。
林寒脑子乱成一锅粥。太多谜团,太多矛盾。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父亲确实隐瞒了很多事。
他把资料重新塞进信封,站起身。
天边泛起鱼肚白,夜快过去了。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跟陈志远约定的见面时间。
去,还是不去?
那个神秘人说见面是陷阱,可不去就没法知道真相。
林寒掏出手机,盯着屏幕犹豫。
最终,他拨通魏诗雨的号码。
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传来魏诗雨睡眼惺忪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
“是我。”林寒语气急促,“我需要你帮忙。”
魏诗雨愣了两秒,声音瞬间清醒:“出什么事了?”
“我需要你现在过来接我。”林寒看看窗外渐亮的天色,“去趟郊区。”
“地址发我。”魏诗雨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找衣服,“二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林寒把信封塞进背包。这些东西不能留在屋里,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闯进来。
他在厨房翻出根火腿肠,就着冷水吞下。肚子空了一整夜,现在才感觉到饿。
楼下传来急促的喇叭声。
林寒拉开窗帘,魏诗雨那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路边。她穿件宽松卫衣,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隔着车窗朝他挥手。
下楼时林寒特意留意周围,没发现可疑人影。不过那些盯梢的人如果真够专业,他也未必看得出来。
“上车快点。”魏诗雨降下车窗,“我可是连脸都没洗就过来了。”
林寒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车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魏诗雨最近换香水了。
“去哪儿?”魏诗雨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他。
“北郊工业园。”林寒报出地址,“有个叫陈志远的老头约我见面。”
魏诗雨踩下油门,跑车窜了出去。她盯着前方道路,语气听不出情绪:“就你俩?”
“应该不是。”林寒靠在椅背上,揉揉太阳穴,“有人警告我说这是陷阱。”
“那你还去?!”魏诗雨差点踩急刹车,“林寒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去怎么知道真相?”林寒从背包里掏出那个信封,“我爸当年可能卷入了什么事。这个陈志远说不定知道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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