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六年,长安的初夏总带着些黏腻的热,太极殿里的冰盆刚换过一轮,唐太宗正拿着水利图纸,跟房玄龄、长孙无忌唠着关中稻田的灌溉法子,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那声音撞在宫墙上,连殿内的烛火都晃了晃。
“陛下!东瀛急报!” 驿站官吏浑身是汗,怀里揣着的战报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刚冲进殿就 “扑通” 跪下,“李恪将军…… 已破京都!东瀛天皇突袭时被箭射倒,全境归降了!”
战报传到唐太宗手里,他指尖划过 “天皇战死” 四个字,眉头轻轻皱了下,对着房玄龄叹道:“这李恪,做事倒是利落,可这下…… 怕是要有人找上门来了。”
话刚落,殿外就闹哄哄的。内侍小跑着进来,声音都发颤:“陛下,国子监的孔祭酒、弘文馆的陆学士,还有三十多位老先生,都堵在殿门口呢,说要找您讨个说法!”
唐太宗放下战报,苦笑着起身:“该来的跑不了。” 刚走到殿门,就听见孔颖达的大嗓门,震得门帘都动:“陛下!李恪那小子杀了东瀛天皇!这哪是平乱,分明是嗜杀!您可得管管!”
一进殿,三十多位大儒齐刷刷跪在地上,深色儒衫铺了一地,手里的竹简攥得紧紧的。孔颖达年纪最大,头发都白了大半,却依旧腰杆笔直,举起竹简就往前递:“陛下您看!李恪东征是没错,可他连人家投降的天皇都杀,还把东瀛那些大臣抓的抓、杀的杀,这哪是‘仁政’?周边小国要是知道了,还以为咱大唐就会用刀子说话!”
陆德明在一旁跟着点头,声音没那么冲,却透着股执拗:“陛下,老臣读了一辈子书,《礼记》里说‘要教别人,得等人家来学,不能硬塞’。咱大唐这么厉害,好好教东瀛人读书种地多好,为啥非要打打杀杀?李恪这么干,以后将领都学他,到处打仗,老百姓还怎么过日子?”
后面的大儒也跟着七嘴八舌 —— 有个瘦高个的老先生,翻着《论语》念 “为政以德”,说李恪是 “以暴制暴”;还有个胖点的,掰着手指头数秦始皇打匈奴、修长城,最后亡国的事,听得唐太宗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等他们说够了,唐太宗才慢悠悠开口:“诸位先生的话,朕记着了。可你们想过没?李恪在东瀛,天皇拿着刀冲他砍,那些世家大族也拿着兵器反抗,他不还手,难道等着被砍死?”
他让内侍把李恪的奏折递下去:“你们看看,李恪杀了天皇,过后按东瀛的规矩把人厚葬了;现在东瀛的粮仓也开了,老百姓能领到米,工匠还在教他们炼银子、种稻子。他不是喜欢杀人,是怕不杀干净,以后再打仗,苦的还是老百姓。”
孔颖达接过奏折,扫了几眼就扔在地上,气得胡子都翘起来:“陛下!就算天皇先动手,他也是东瀛人的‘天照大神后代’!杀了他,东瀛人能服吗?依老臣看,赶紧把李恪叫回来,换个文官去,好好跟人家说和说和!”
“不行!” 长孙无忌突然开口,往前迈了一步,“李恪在东瀛刚稳住局面,老百姓知道他能镇住那些闹事的,现在把他叫回来,换个生面孔去,万一又乱了,之前的仗不白打了?再说,李恪是为了自保才动手,要是因为这个骂他,以后谁还敢去前线拼命?”
房玄龄也跟着帮腔:“先生们担心‘霸道’不好,可现在东瀛刚平定,那些残余势力还在瞅机会闹事,周边的高句丽、百济也盯着呢。要是咱们现在软下来,人家还以为咱大唐好欺负,以后麻烦更多。不如让李恪接着留那儿,再派些教书先生去,一边教文化,一边管事儿,这不就两全了?”
殿里顿时吵成一团,大儒们跟大臣们各说各的理,唐太宗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最后抬手拍了拍案几:“行了!朕看玄龄说得对。李恪虽有不对,但功大于过。就这么定了:让他接着在东瀛待着,教老百姓读书种地;再派五十个文官、一百个工匠过去帮忙。另外,把李恪的奏折和东瀛的情况写成告示,贴在城门口,让老百姓都知道咋回事。”
大儒们还想争辩,可看着唐太宗的脸色,也只能不甘心地爬起来,耷拉着脑袋出了殿。
可这事没就这么完。当天下午,曲江池畔的凉亭里就聚满了人 —— 孔颖达站在石桌上,手里拿着张纸,对着围观的文人墨客、公子小姐大声念:“李恪东征,屠戮成性,杀天皇、灭东瀛…… 此等行为,与商纣王何异!”
周围的人听得议论纷纷,有个穿青衫的书生跟着喊:“说得对!打仗哪能这么狠!” 也有人反驳:“东瀛人先偷稻种、打沿海,李将军也是没办法!”
陆德明更直接,写了篇《谏东征书》,贴在长安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老百姓围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 —— 卖包子的张大爷说:“只要不征兵征粮,他杀不杀天皇跟咱有啥关系?” 旁边的洗衣妇却皱着眉:“听说东瀛死了好多人,怪可怜的……”
消息传到唐太宗耳朵里,他没生气,反而让人把《谏东征书》和李恪的奏折贴在一起,就贴在宫门外的墙上,还跟内侍说:“让他们说去,只要不闹事,爱说啥说啥。老百姓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会有判断。”
果然,过了几天,宫门外的老百姓就看明白了 —— 有人指着奏折说:“原来天皇先动手的啊,李将军是自卫。” 还有人说:“你看,他还开仓放粮,教人家炼银子,也不是光杀人啊。”
大儒们见老百姓不跟他们一边儿了,也没了脾气。孔颖达憋了几天,写了篇《东瀛教化策》,说要在东瀛开学堂、教汉字,呈给了唐太宗。唐太宗看了挺高兴,让人把策论送给李恪,还下旨封李恪为 “东瀛都护使”,让他全权负责东瀛的事。
消息传到东瀛时,李恪正在京都城外的学堂里。看着一群东瀛小孩拿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写 “大唐” 两个字,旁边的工匠正教当地人怎么把银矿石炼成银子,他忍不住笑了。
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些咸湿的气息,李恪摸了摸腰间的刀,心里想着:长安的争论虽然停了,但要让东瀛人真正服大唐,还得慢慢来。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再多的议论,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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