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恪四人便牵着骆驼,来到与香料商队约定的沙丘下。商队首领早已等候在此,见他们到来,连忙挥手示意:“快跟上,城门刚开,士兵的搜查还不算太严。”
李恪四人迅速混入商队,换上商队伙计的粗布短袍,低头牵着骆驼,跟在队伍中间。不多时,怛罗斯城的城门便出现在眼前 —— 城门处的士兵比前日观察到的更多,每个进城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搜身,商队的货物更是要开箱检查。
“别紧张,看我的。” 商队首领低声叮嘱,随后走上前,对着城门官拱手笑道:“哈立德官爷,今日起得挺早啊。我这商队都是些普通香料,您通融一下,早点进城,还能赶上市集的早市。” 说着,他悄悄塞过去一袋银币。
城门官掂了掂银币,脸上露出笑容,挥了挥手:“行了,进去吧。不过最近城里查得严,别惹事。”
就在商队即将进入城门时,一名士兵突然拦住了李恪,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哪里人?怎么看着面生得很?”
李恪心中一紧,刚要开口,马顺连忙上前,用大食语说道:“官爷,他是我的远房亲戚,第一次跟着商队出来,不太会说话,您多担待。” 说着,他又递过去一块碎银。
士兵接过碎银,又看了看李恪,见他低着头,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便挥了挥手:“进去吧,别到处乱逛。”
四人终于顺利进入城中,刚走没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 几名士兵正拖拽着一名老人,老人手中紧紧抱着一袋粮食,哭喊着:“这是我孙子的救命粮,你们不能拿走啊!”
“少废话!” 一名士兵一脚踹倒老人,夺过粮食,“现在是战时,粮食都要交给军队,敢私藏粮食,就是通敌!”
李恪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也只能强压下去 —— 如今身份未稳,不能暴露行踪。商队首领叹了口气:“这都是常事了,自从守将阿里下令征粮后,每天都有士兵抢百姓的粮食,城里的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
“阿里守将?” 李恪问道,“他是大王子穆阿维叶的人?”
“可不是嘛。” 商队首领压低声音,“阿里为了讨好大王子,不仅征粮,还强征了不少青年当兵,好多人都逃到城外的部落里去了。你们在城里小心点,别被士兵盯上。”
与商队首领告别后,四人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刚安顿好,马顺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将军,易卜拉欣长老约我们今晚在城外的废弃驿站见面,他说已经联络了三个部落,都愿意与我们联手。”
李恪点头:“好,今晚我们三人去见易卜拉欣,赵虎你留在客栈,留意周围的动静,若有异常,立刻用烟火信号通知我们。”
夜幕降临,李恪、马顺、王贵三人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城外,来到废弃驿站。驿站内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易卜拉欣正坐在油灯旁,身边还坐着三个身着部落服饰的男子。
“李默先生,你来了。” 易卜拉欣起身迎接,指着身边的男子介绍道,“这三位是塔希尔部落、哈米德部落和萨利姆部落的长老,他们的部落都受到了大食的压榨,都想推翻阿里的统治。”
三位长老纷纷起身行礼,塔希尔部落的长老率先说道:“我们听说先生是大唐来的人,大唐国力强盛,若能得到大唐的帮助,我们定能赶走大食士兵,夺回我们的家园。”
李恪温和地说道:“大唐一向与西域部落友好,大食在西域作恶,大唐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如今大食国内动荡,阿里的军队缺乏粮草,正是我们联手的好时机。我需要你们帮我摸清阿里军队的兵力部署与粮草存放地点,待时机成熟,大唐军队便会前来支援你们。”
易卜拉欣点头:“我们已经打探到,阿里在城中有三千兵力,其中一千人驻守在城防,两千人驻扎在城外的军营。粮草主要存放在城西的粮仓,由百名士兵看守。另外,阿里最近正在催促周边部落缴纳贡品,若我们能联合更多部落反抗,定能让阿里首尾难顾。”
李恪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在油灯下绘制出怛罗斯城的大致地图,标注出军营与粮仓的位置:“多谢各位长老的情报。接下来,你们继续联络其他部落,同时密切关注阿里的动向,若有任何变化,立刻派人通知我们。我们会在城中探查更多情报,待时机成熟,便发动行动。”
就在此时,驿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呼喊:“搜查废弃驿站!有人举报这里有部落叛乱分子!”
易卜拉欣脸色一变:“不好,是阿里的巡逻队!你们快从后门走,我们来应付!”
李恪三人不敢耽搁,立刻从后门溜出,消失在夜色中。回到客栈后,赵虎连忙迎上来:“将军,你们没事吧?我刚才看到城外有士兵巡逻,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李恪摇头:“没事,只是遇到了巡逻队,幸好有部落长老帮忙掩护。” 他走到桌前,摊开羊皮纸,补充道:“我们已经摸清了阿里的兵力与粮草存放地点,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粮草,同时联合更多部落,为后续的行动做准备。”
次日清晨,李恪四人分成两组,马顺与王贵去集市打探粮草运输的时间,李恪与赵虎则去城西观察粮仓的守卫情况。城西的粮仓是一座巨大的土坯建筑,周围有百名士兵值守,门口还设置了两道关卡,戒备极为森严。
“将军,粮仓守卫太严,硬闯肯定不行。” 赵虎低声说道,“我们得想个办法,引开士兵的注意力,才能趁机破坏粮草。”
李恪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军营:“阿里的军营就在附近,若我们能在军营制造混乱,士兵们定会前去支援,到时候粮仓的守卫就会空虚,我们便能趁机行动。”
就在此时,马顺与王贵匆匆赶来:“将军,我们打探到,明日一早,阿里会派五百名士兵护送粮草前往巴格达,粮仓的士兵会抽调一部分去护送,到时候粮仓的守卫会减少。”
李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太好了!明日一早,我们就趁机行动。赵虎,你去准备些火油与火种;马顺,你去通知易卜拉欣,让他派部落成员在军营外制造混乱;王贵,你去集市购买一些普通的货物,装作商人,在粮仓附近接应我们。”
三人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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