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魂者”小队!废土上凶名昭着的雇佣兵组织,以手段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闻名。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一直尾随?
刀疤脸队长的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我们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扑灭大半。坑底空间狭小,退路全无,我们三人状态极差——红隼重伤濒危,我刚恢复一丝能量远未到战斗水平,琉璃虽状态稍好但缺乏强力攻击手段。而对方四人,装备精良,杀气腾腾,占据了绝对的地利。
绝境!
红隼眼中厉色一闪,几乎是本能地,她用未受伤的右手猛地将我往后一推,自己则强撑着踏前一步,将我和琉璃隐隐护在身后,尽管这个动作让她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简陋的包扎。她挺直脊梁,尽管脸色惨白如纸,但那股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的凛然气势却骤然爆发,声音因剧痛而微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裂魂者’?雷昊雇你们来的?他的钱,就那么好看?”
她在试探,也在拖延时间。哪怕多一秒,也许就有变数。
刀疤脸队长嗤笑一声,枪口微微下调,对准红隼的额头:“红隼长官,别套话了。谁付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人头,和这泉水,还有那小子身上的古怪玩意儿,现在都归我们了。”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那汪所剩不多的乳白色泉水,又落在我腰间的酒壶上,显然刚才酒壶的异状被他看在眼里。
我心脏狂跳,大脑飞速运转。酒壶刚才吸收泉水能量,似乎恢复了一丝活性,但它能用来战斗吗?那驱赶晶噬鼠的波动,对全副武装的人有没有用?右臂印记传来微弱的温热,那是刚刚被泉水能量滋养后的余韵,但距离调动能量还差得远。
怎么办?硬拼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琉璃突然动了!她没有试图攻击,而是猛地弯腰,双手插入那汪泉水中,用力将所剩不多的泉水泼洒向坑洞上方!
“躲开!这水有古怪!”她尖声叫道,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恐慌。
乳白色的水珠四散飞溅,泼向那四名“裂魂者”队员。这突如其来的、看似无力的举动,却让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们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或格挡的动作——未知总是最令人忌惮的,尤其是在这诡异的废墟中。
就是现在!
“跑!”红隼嘶吼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锈蚀铁管如同标枪般掷向刀疤脸队长,试图干扰他的瞄准。同时,她身体一软,几乎栽倒。
我眼疾手快,一把捞住红隼,另一只手抓住琉璃的胳膊,不顾一切地向着坑洞另一侧,一个被坍塌物半掩着的、黑漆漆的管道口冲去!那是我们下来时就留意到的、唯一可能逃生的缝隙!
“找死!”刀疤脸队长轻易躲开铁管,眼中凶光毕露,能量武器瞬间充能,幽蓝的光芒大盛。
“砰!咻——!”
一道炽热的能量光束擦着我的头皮射入后方的墙壁,留下一个焦黑的坑洞,灼热的气浪烫得我皮肤生疼。
“快!”琉璃尖叫着,率先钻入了那狭窄的管道口。我几乎是拖着红隼,连滚带爬地挤了进去。管道内一片漆黑,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淤泥的臭味,直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追!别让他们跑了!要活的!尤其是那小子!”刀疤脸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咳咳……”红隼在我怀中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从嘴角溢出,刚才掷出铁管的动作彻底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红隼!坚持住!”我焦急地低吼,拖着她拼命向前爬。琉璃在前面摸索着带路,速度同样不快。
身后,能量武器射击的声音和雇佣兵咒骂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们显然也钻进了管道,并且在用武器开路,试图扩大通道或者直接轰击我们。
管道剧烈震动,碎屑簌簌落下。
“这样不行!他们很快就能追上!”琉璃的声音带着绝望。
我咬着牙,感受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威胁和怀中红隼逐渐微弱的呼吸,一股极其强烈的、混合着愤怒、不甘和守护意念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我不能死在这里!红隼不能死!琉璃也不能!
仿佛感应到了我这决绝的意志,右臂那微微温热的印记骤然变得滚烫!不再是之前吸收泉水时的滋养感,而是一种……狂暴的、亟待宣泄的灼痛!
与此同时,腰间的酒壶也再次震动,壶底那粒七彩结晶光芒闪烁,一股比之前驱赶晶噬鼠时更强烈、更冰冷的排斥波动开始凝聚!
我福至心灵,几乎是凭着本能,将全部的精神力,连同那股决绝的意志,疯狂地灌注到右臂印记和酒壶之中!
“滚开!”我猛地回身,对着身后管道追兵的方向,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没有光华万丈,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无形无质、却带着极致冰冷与厌弃意味的精神风暴,混合着酒壶散发出的奇异波动,如同投入静水中的巨石,以我为中心,沿着狭窄的管道,向后猛地扩散开来!
“呃啊!”
“什么鬼东西?!”
身后立刻传来雇佣兵们惊怒交加的惨叫和闷哼,伴随着武器脱手落地的声音,以及一阵混乱的碰撞声。那精神风暴直接冲击他们的意识,而酒壶的波动则仿佛扰乱了他们体内的能量循环,甚至干扰了能量武器的稳定性!
追击的势头骤然一滞!
“快走!”我顾不上查看战果,也顾不上右臂印记传来的、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比之前更严重的空虚感,拖着红隼,跟着琉璃,拼尽全力向前爬。
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喧闹和追击声似乎被远远甩开,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以及流动空气带来的、相对清新的气息。
出口!
我们三人如同溺水者抓到浮木,用尽最后力气爬出了管道出口,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外面似乎是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隐约能听到滴水声。我们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深的疲惫交织在一起。
红隼已经彻底昏迷,气息微弱。琉璃瘫坐在地,检查着红隼的状况,脸上满是焦急。我靠坐在墙壁上,右臂软软垂下,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脑海空茫,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精神力严重透支的征兆。
刚才那一下,几乎抽空了我刚刚恢复的一丝本源。酒壶也再次沉寂下去,壶底结晶的光芒黯淡。
但……我们活下来了。
在绝境中,那薪火般的意志,点燃了残存的力量,照亮了拼死一搏的胆魄。
我抬起头,打量着这个新的环境。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安全了吗?
黑暗中,只有水滴声规律地响着,仿佛亘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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