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妹妹又犯病，她赶紧上前拍了几下，“不打你，丫丫，你看这里有蚂蚁，你来玩蚂蚁。”
递了根棍子给妹妹，丫丫又心无旁骛地玩蚂蚁去了。
“傻子。”
“不许骂我妹妹。”
“她本来就是傻子，骂又怎么了？你想让我喊大壮揍你吗？”
“大壮是谁？”
张小夏头上裹着一块布巾，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出现。
她把木盆放到水井旁边，走过来看着静静沉着脸再次问道：“大壮是谁？你喊大壮揍花花？第几次了？”
奶奶上次在张小夏手里吃了亏，赔了30个蛋，后来把火都发到了她身上，静静早就装了一肚子怨气。
“你管是谁，又没揍你。”
张小夏一把揪住静静一边的耳朵，狠厉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别以为你是个小孩我就不打你，你怎么打的秀秀，我就怎么打回来。”
静静张嘴要叫。
张小夏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叫啊，叫几声打几下。”
静静害怕的捂住脸，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花花你来说，不要怕，有事小姑给你担着。”
看静静被打，花花心里觉得痛快极了，她在梦里多少次，也是这样打回去的。
“静静跟大壮好，经常让大壮欺负我跟丫丫，大家一起玩骑大马的时候，她老是让我跟丫丫当马驮着她，驮的不好，她就让大壮拿棍子打我们。
玩过家家，她当小姐，我跟丫丫当丫鬟，我们不玩，她就让大壮把我跟丫丫两个扔进水沟里。
还经常抢我跟丫丫好不容易打回来的猪草，搞的野菜，只要她看上的她都抢。
不然就叫大壮打我们。”
“你没跟你娘说过？”
“说过，我娘说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没关系，让我忍忍就过去了。”
张小夏无语，她上辈子在孤儿院，谁敢欺负她，她拼着半死也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没人敢欺负她。
“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能忍知道吧，你忍着他们不会收敛，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后面会一直欺负你。”
“可是小姑，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看着我跟丫丫挨打，你说为什么他们不打别人，就只打我跟丫丫两个，肯定是我们两个做错了。”
“对，”耳朵被揪着的静静点头，“我跟大壮从来不欺负别人，是她们两个欠打，我是为了她们好。”
“啪。”
张小夏又一巴掌扇过去。
花花看呆了。
“哭什么，我打你是为了你好，哭是不服气是吧？那是打少了。”
她又一巴掌扇在静静地屁股上。
“你拿个碗到我家来干什么？”
“我奶让我来要一碗兔子肉回去。”
“想的美，给猪吃也不会给你们吃，真够不要脸的，我告诉你，你下次再欺负花花和丫丫，我见一次打一次，打死我偿命。”
静静吓死了，连连求饶：“小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哪里那么容易，带我去大壮家。花花、丫丫你们俩跟着一起。”
丫丫还在戳蚂蚁洞，花花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丫丫乖乖站起来牵着姐姐的手跟上。
正是吃晚饭的点，村里人喜欢端着饭碗，边吃边跟人聊天。
然后他们就看见，张家大房的孙女，手里拿着个大海碗，脸上顶着两个巴掌印，边哭边走。
后面跟着气势汹汹二房的张小夏，带着两个鹌鹑似的小侄女。
“静静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有好事的问。
静静回头看了眼张小夏，不说话。
“不会是你小姑打你的吧，小夏你也真是的，静静还小，又不是你家亲侄女，你把人打成这样不合适。”
张小夏似笑非笑的看向说话的人：“婶子，合着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她打我家花花和丫丫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被我逮了个正着，怎么，我不能打回去？”
“那怎么能打呢，说两句不就行了，毕竟是你大伯家的孙女。”
“既然婶子这么说，”花暖举起巴掌要扇过去，把妇人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
“我打你啊，但你可不能打我哦，你自己说的，挨打后你说我两句就行了。”
旁人哄笑起来。
“对啊，大壮娘，你赶紧把脸伸过去。”
大壮娘笑不出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张小夏不走了，“你就是大壮娘？大壮呢，我正要去找他呢。”
大壮娘警惕的问：“你找我儿子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拼命。”
“我动你儿子一根手指头，你就要跟我拼命，你儿子欺负我两个小侄女那么多次，你岂不是死100次都不够？大壮呢，叫他滚过来。”
大壮娘长的五大三粗，常年下地干活，浑身是劲。
“你想干什么，有事跟我讲。”
“大壮来了。”几个小孩子欢呼一声，一个长的跟他娘十分像的小孩跑过来。
黑黝黝的身材十分壮实。
他不屑地看着张小夏：“听说你这个丑八怪找我？”
“你喊谁丑八怪？没有教养，大壮娘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里正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后面跟着王凤英几个人。
大壮娘翻白眼：“本来长的就丑，还不让人说了？”
“张静静你来说，她家大壮是怎么欺负花花和丫丫的？如果不如实讲，哼。”
静静吓的一个哆嗦。
“大壮天天都欺负花花和丫丫，心情不好就揍她们两下出气，玩的时候，大壮要花花和丫丫两个给他当狗。
去年冬天大壮把她们两个扔进了河里，还有一次把丫丫关在茅房里关了半天，丫丫被找到时，都翻白眼了。
他还想脱花花的衣服，让花花给他做老婆，花花咬了他一口，他差点把丫丫打死，最后是他娘把人给拽走，还警告花花跟丫丫，不要跟你们大人说。”
王凤英听着这些，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孙女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差点气昏过去。
大壮娘根本不带怕的：“张静静跟你们是一家的，说了不算，你把她打成那样，谁知道是不是你逼的。”
“逼你妈，老娘跟你拼了，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孙女。”
王凤英袖子一撸，恨不得跟大壮家的拼个你死我活。
“等等，娘，大壮你说呢，张静静说的是瞎话吗？相信你堂堂男子汉，做过的事情不会不认吧，不然以后在村里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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