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看着这份文书，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四王分封的名录
“好家伙！”
“这才一月，四王便分封了数百个诸侯！”
“真是...大胃口”
四皇子叹息一声，然后复杂的看着顾晨
“顾兄，你告诉我，作为诸侯御史，有监察、监督、管控，所有分封诸侯的事宜的人”
“你认为，我们贵人府应该如何行事？”
“是否要干涉一下诸王分封事宜，约束一下新封诸侯？”
顾晨沉思片刻，然后道
“约束，肯定要约束”
“一些作奸犯科之辈，一些卖主求荣，背叛国家之人”
“上查三代”
“若是有恶贯满盈之人”
“必然不能让他们成为贵族”
姬发挑眉
“就这样？”
“我的意思是”
“四王如此疯狂的分封，我们是否要约束一下”
顾晨当即道
“约束？”
“为何要约束？”
“我反而觉得他们分封得太慢了”
“要想真的起效果，那自然得快点好！”
姬发心中有些担忧
倒是顾晨发问道
“我一路北上到京城，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四皇子”
“中州驻军多少？”
姬发微微哑然，然后道
“所有驻军，连同直属皇家的各个兵团”
“总计30万”
“还有50万大军在各地边防无法挪动”
顾晨当即挑眉
“诺大的良国”
“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整个朝廷军竟然不足百万人？”
“殿下可知光是镇北王一人，便掌军50万！”
姬发张张嘴，然后叹息一声点头
“我...知道”
“镇北王手中掌握重兵这件事我们都知道”
“所以父皇派遣了几十位监军到北州，监管各个诸侯手中的军队以及镇北王手中的军队”
“至少明面上，镇北王不敢轻举妄动”
顾晨挑眉
监军？
他想起，好像二皇子也在镇北王城来着，二皇子亲自监军镇北王
他反而挑眉
“为何要监军？”
“难不成镇北王要造反？”
姬发微微哑然，揉了揉脑袋
“造反...倒是不会”
“只是...镇北王手握大军，毕竟拥兵自重”
“若是不加以限制”
顾晨挑眉，虽然他不精通官场之道，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明白
“既然监军的行为根本没什么意义，又根本不可能限制的了镇北王”
“那为什么还要监军？”
“除非镇北王要反”
“监军监督军队行踪，确保大军不会压境京都”
“不然监军的行为，只会加重镇北王对中央朝廷的矛盾和嫌隙”
“不如收回监军，让镇北王“自由翱翔”让他做名副其实的北境王，只要他名义上还是良国的一份子，还是姬家人，就可以了”
姬发叹息一声
“如此，中央集权就真的名存实亡了”
“良国将变成一个皇国，和四大王国”
顾晨轻笑
“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个侯国”
“这已经是大势所趋”
“与其与大势相争，不如暂且先顺应大势”
“天时地利人和，暂时不向着朝廷，那朝廷便暂时蛰伏，静待天时地利人和”
顾晨心中暗叹
作为杀手，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机会，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
时运不济，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不倾向他，那就是诸事不顺
与其在诸事不顺时执行任务，不如停下来等等，等待气运好了，再去执行任务
若是违逆天命强行执行任务，反而迎来更加恐怖的后果，例如任务失败，行踪暴露，等等各种突发情况
姬发满目震惊，双眼大睁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晨
他砸吧砸吧嘴，微微哑然道
“顾兄”
“你不是不精通为官之道吗？”
顾晨一惊，连忙反应道
“我是不精通人情世故，当官的不都得跟其他同僚搞好关系吗”
“我懒得社交”
“只是略懂一些~政治”
姬发微微点头
“放养之策”
“其实朝中也有大臣提出过这种构想”
“但是都被大哥和父皇代表的强硬派给压过去了”
“不过，经过大哥削藩之事这么一闹，父皇也应该理智清醒了许多”
“能够同意推恩令，便能看出父皇态度的转变”
“顾兄，此次面见皇上，请你助我了解朝堂局势，以及父皇的态度”
“我想认真看看，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晨微微一笑，在四皇子的宫殿里沐浴更衣，换上一身更加得体干净利落的昂贵服饰
两人坐上轿辇，朝着正殿而去
皇宫正殿外，有太监传报
“四皇子到”
太监从正殿内走出对着下面大喊
“皇上准四皇子觐见”
姬发与顾晨走上九十九阶的的正殿台阶
此时正殿后的书房中，五十多岁的皇帝姬永昌正在批阅公文
直到他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
便看到姬发和顾晨的身影，略显苍老带有岁月沧桑的脸微微一笑
顾晨看了一眼皇帝，普通的面向带有写满了沧桑，一双精明的眸子写满了愁容
皇帝看起来并不强壮，也并不高大威武，若是没有这身龙袍放在人群中可能都没人可以认出来
但是其身上的自信与威严，倒是颇有龙像
“发儿”
姬发笑呵呵的走上前，顾晨跟在后面
“父皇”
顾晨进殿前姬发提醒过他，面见帝皇时不能一直直视帝皇
所以顾晨只是进门的时候瞄了皇帝一眼，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而犯什么忌讳
之后便一直看着地面
皇帝看向后面的青年，他脸色也微微惊讶
“这就是顾晨？”
“写出登高与江南序的顾晨？”
“好小子，竟然真的如此年少”
顾晨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然后道
“小的还是才疏学浅，是陛下过誉了”
姬永昌微微叹息道
“百年多病独登台”
“你如此年纪竟然有如此心境和心得，真叫人不相信啊”
“但是我听门下大学士们说，这首诗确实没有史记，是原创”
姬发也赶忙道
“父皇，再说了，江南序这首词可是顾公子当着儿臣的面亲自创作”
“这不可能有假！”
皇帝微微点头
然后看向四周，他挥挥手，屏退了大殿中的所有人
整个大殿内，仅剩下他们三人
顾晨微微挑眉
这就让护卫和下人全都出去了
皇帝竟然如此相信他，不怕他暴起伤人？
估计皇帝认为顾晨是个文人书生，不会舞刀弄枪
所以不会对他的安全构成威胁
但是皇帝估计错了
但是不可否认，顾晨确实不会选择跟皇帝一命换一命
只是，若他是皇帝，绝对不会屏退所有人
但是他也能理解皇帝
毕竟这些下人和护卫中，肯定有一些是......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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