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风拇指按下拨号键,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档案室里回荡。他报出身份编号与紧急事由,对面沉默三秒后传来加密线路切换的滴声。沈昭华将多光谱扫描仪收进公文包,周子豪合上笔记本,两人同时看向他。通话结束,陈御风只说了一个词:“听证会。”
国家航空预研院b区三层会议室,长桌两侧坐满研究员与工程专家。投影屏上滚动着五代机分布式架构的三维模型,气流模拟线在十二个推进单元间交错穿梭。首席材料官摘下眼镜,手指敲了敲屏幕边缘:“理论推演成立,动力冗余达标,控制系统闭环稳定——但你们没提材料。”
他调出一张耐温曲线图,红线停在2400c。“现有国产单晶高温合金极限在此。而你们的设计,在超音速巡航状态下,核心燃烧室局部瞬时温度将突破3000c。”他顿了顿,“没有基材能扛住这个热负荷。再完美的架构,也飞不起来。”
会议室陷入沉寂。周子豪翻开随身携带的金属特性手册,快速翻页,指尖停在“铼”字条目。这种银白色金属熔点超过3180c,是唯一可能满足需求的元素,但国内已探明储量不足百吨,且分散于边远矿区。
陈御风闭眼,思维沉入系统界面。【签到地点确认:国家航空预研核心单位——历史权重达标】。他默念指令,意识深处响起清脆提示音:【检测到高阶技术需求,触发特殊奖励机制——解锁“钨铼合金高温强化配方”!】
数据流涌入脑海:晶体结构为面心立方与体心立方复合相,掺杂0.8%的铪与0.3%的铱,热处理需经历四段梯度升温,最终在惰性气氛中冷却。记忆清晰如亲手实验过千遍。
他睁眼,抽出图纸背面空白处,用签字笔写下几组参数。周子豪接过图纸扫了一眼,瞳孔微缩:“这配比……短时耐受可达3050c。可问题不在配方。”他声音压低,“在原料。铼矿,我们拿不到。”
沈昭华打开平板,调出全国稀有金属分布图。西北戈壁滩有一处标记为红色叉号的矿区,标注“关停”。她输入权限码尝试调取内部档案,系统弹出三级密级警告。
“走审计通道。”她切换界面,输入一串股权追溯代码。画面跳转,显示该矿区管理权曾在三年前被划归沈氏集团旗下某空壳公司,决策记录显示审批人签名缩写为“S.m.Y.”。她放大签署时间——正是沈明远接手航空板块当月。
“环保关停是借口。”她声音冷下来,“他在等这一天。只要我们动航发,就必须过他这一关。”
陈御风盯着地图上的红点,指节轻叩桌面。他知道那片荒原的风沙有多硬,也知道十年前曾有外籍工程师在那里失踪。现在想来,那不是意外,而是封锁开始的第一步。
研究院地下资料室灯光惨白。沈昭华将权限终端锁回保险柜,转身时袖口擦过桌角,微型飞机胸针轻微晃动。周子豪坐在数据终端前,反复核对配方中的微量元素比例。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与电路板散热的混合气味。
“实验室还有0.7克铼样。”他说,“够做一次小规模熔炼模拟,但没法试车。”他抬头,“真正试制,必须原矿。”
陈御风站在窗前,玻璃映出他身后两人的剪影。他想起前世最后一次飞行前,地勤递来的发动机检测报告上,那一行被涂改过的合金成分标注。那时他以为只是例行疏漏,现在才明白,那是整个链条的第一道裂痕。
天台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摩擦声。夜风灌进来,吹动陈御风夹克下摆。张建军站在门口,眉骨旧疤在月光下泛着浅白。他没说话,只是走近栏杆,望向北方。
“那片矿区,”他终于开口,“十年前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们派去的技术员,一个是德方顾问。尸检报告显示吸入性中毒,但现场没找到毒源。”他手指轻抚栏杆锈迹,“后来调查组被撤,项目叫停。再没人敢提。”
陈御风没回头:“如果不动,下一代战机永远只能追尾。”
“你明白后果?”张建军声音低沉,“进去就是挑衅。不只是沈明远的人,境外势力也在盯着。一旦动作,他们会立刻判定你掌握了关键数据。”
周子豪抱着笔记本靠在通风管旁:“可不出去,连数据都变不了现实。”
沈昭华从包里取出卫星影像图,铺在水泥地上。画面上,矿区主厂房坍塌,但外围几座附属仓库结构完整,屋顶未见大面积破损。“看这里。”她指尖点在一处,“运输通道直通地下储藏区。如果当时转移了矿石,很可能藏在里面。”
“偷样本。”陈御风说。
“不是偷。”沈昭华纠正,“是取证。证明材料封锁存在,才能争取军方介入。”
周子豪翻开笔记最后一页,画着一种新型坩埚的草图,旁边标注“微量铼回收方案”。他握紧笔:“我可以把回收率提到92%以上,只要有一点矿渣。”
张建军看着三人,良久,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手绘的矿区地下管网图,墨迹陈旧,右下角写着日期:1998.07.16。
“这是我当年参与地质勘探时做的备份。”他说,“主矿脉在地下四百米,但表层有富集带。如果有人偷偷采过,废渣堆里可能残留高品位矿石。”
陈御风接过图纸,边缘微微卷起,纸面有水渍晕染痕迹。他忽然意识到,这张图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违规留存。张建军冒了多大风险?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需要它。”
张建军没回答,只是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十七分。他将图纸一角塞进陈御风手中,转身走向铁门。
“别白天去。”他说完,门合拢。
三人留在天台。风从戈壁方向吹来,带着干燥的尘土气息。周子豪低头在笔记本上计算温差应力值,笔尖在纸上划出细密线条。沈昭华收起卫星图,重新检查背包里的采样工具。陈御风站在栏杆边,目光锁定西北方位。
他的左手插进夹克口袋,触到父亲留下的机械表。表盘玻璃下,时针与分针正指向同一个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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