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抱着刚打印好的“工作室薪资体系改革草案”，指尖还沾着打印机墨粉，就被总裁办的秘书堵在了电梯口。
“林总监，张总让您现在去顶楼会议室，说是有紧急人事变动要宣布。”秘书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客气，眼神却忍不住往林晚手里的文件上瞟——昨天全公司都在传，林晚为了保工作室副业，跟新总监闹得不可开交，连高层都被惊动了。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攥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前天才跟张总谈完“弹性工作”的折中方案，当时张总只说“要跟董事会再议”，怎么突然就“紧急人事变动”了？难道是高层最终没同意，要拿她开刀？
她匆匆把文件塞进办公桌抽屉，还不忘用文件夹压好——这可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改出来的，万一今天被“请”走，至少得把方案留给工作室的人。临出门前，她还跟隔壁工位的小组长王姐使了个眼色：“要是我半小时没下来，帮我把抽屉里的文件转给工作室的小陈。”
王姐吓得眼睛都圆了：“不是吧林姐？真要动你啊？昨天李总监还在茶水间说……”话没说完，就被林晚一个眼神打断。
顶楼会议室的气氛比想象中更诡异。长条会议桌旁坐了七八个高管，张总坐在主位，脸色绷得像块铁板。而本该坐在张总左手边的李总监——那个上周还拿着“亏损项目”刁难她、放话要“重新评估管理层”的新总监，此刻却没在座位上。
林晚刚拉开椅子坐下，张总就敲了敲桌子：“今天叫大家来，是宣布个临时决定——李总监因个人原因，即日起辞去部门总监职务，后续工作暂由林晚代理。”
“什么？”林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旁边市场部的王总也忍不住“嘶”了一声。李总监是三个月前刚从同行公司挖来的“明星高管”，入职时张总还特意开了欢迎会，怎么说走就走了？
张总像是没看到众人的惊讶，继续往下说：“林晚，董事会讨论了你的方案，同意你保留工作室副业，但有个条件——代理总监期间，部门季度业绩必须同比增长20%，否则自动卸任。”
这话像颗定心丸，又像块烫手山芋。林晚刚要开口表态，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行政部的小姑娘抱着一摞文件冲进来，脸涨得通红：“张总！不好了！李总监走之前，把部门近三年的项目数据拷贝走了！It部刚查出来，他还把几个核心客户的联系方式导进了私人邮箱！”
“砰！”张总猛地拍了下桌子，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来，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子：“他这是要去竞争对手那儿！林晚，你现在立刻去查——咱们正在推进的‘智慧城市展厅’项目，客户那边有没有收到异常联系！”
林晚脑子飞快转起来。“智慧城市展厅”是公司今年的重点项目，总预算近千万，要是客户被李总监撬走，不仅季度业绩完不成，她这个代理总监刚上任就得栽跟头。更要命的是，这个项目的核心设计方案，上周才跟李总监汇报过，他手里有完整的ppt！
她一边往外跑，一边给项目对接人打电话，手指因为紧张不停发抖。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客户方王经理懒洋洋的声音：“林总监啊？正好，刚才有个自称‘原项目负责人’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公司内部不稳定，还说……”
林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说什么？”
“他说你们的设计方案有漏洞，还把你们的成本报价透给我了，让我考虑跟他们新公司合作。”王经理的声音顿了顿，突然压低了音量，“不过林总监，我跟你说实话，那家伙说话的时候，背景里一直有猫叫，还跟人吵‘谁把我猫粮放冰箱了’，听着不像靠谱的人……”
林晚愣了两秒，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李总监那人平时总装得一丝不苟，开会时连笔都要摆成一条直线，没想到私下里居然这么“接地气”——撬客户的时候被自家猫打断，还因为猫粮跟人吵架，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成行业笑柄。
“王经理，谢谢您跟我说这些。”林晚强忍着笑意，语气变得笃定，“关于方案漏洞，我们下午就能给您出补充说明；至于成本报价，他透给您的应该是去年的旧数据，我现在把最新的明细发您微信，您一看就明白。”
挂了电话，林晚刚想跟张总汇报好消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工作室的小陈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姐！不好了！咱们刚招的那两个持证设计师，刚才突然说要辞职，还说……还说有人给他们开了双倍工资！”
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李总监前脚撬公司客户，后脚就挖工作室的人，这是把她当成主要竞争对手了？可他刚离职，手里哪来这么多资金，敢开双倍工资挖人？
她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突然想起昨天整理李总监的离职交接表时，看到他的“紧急联系人”一栏，填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地址却跟上次挖走工作室核心设计师的那家公司一模一样。
难道李总监早就跟那家公司串通好了？那他这次离职，会不会不止是为了跳槽，还有更麻烦的目的？
林晚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给丈夫打了个电话：“老公，你帮我查个人……对，就是我们公司刚离职的李总监，我怀疑他跟之前挖我们设计师的公司有关系。还有，让妈帮忙接下孩子，我今晚可能要加班。”
挂了电话，她转身往会议室走。不管李总监的目的是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客户和新设计师。可她没注意到，走廊拐角处，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人正举着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按下了拍摄键，手机屏幕上，备注名是“李总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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