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绒布,沉沉地压下来。
池小橙站在城堡的露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新生的戒指。
蓝焰与樱花交错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某种无声的契约烙印。
她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她还是听出来了——哈尔的脚步声总是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哪怕他现在右臂几乎完全石化,走路时重心微微偏移。
“你打算在这里站到天亮?”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贯的嘲讽,却又比平时多了几分疲惫。
池小橙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哈尔走到她身边,发色是深沉的蓝,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右臂垂在身侧,手指僵硬地蜷曲着,石化的纹路从指尖一直蔓延到手肘,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灰白色。
“冷死了。”他忽然说道,声音有些哑。
池小橙这才转过头看他。
哈尔的脸色比平时苍白,嘴唇几乎没什么血色,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进去吧。”她伸手去拉他的左臂,却被他轻轻避开。
“你先去。”他侧过身,右臂不着痕迹地往身后藏了藏,“我抽根烟。”
池小橙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右腕——触感冰冷坚硬,像握着一块石头。
哈尔猛地抽了口气,肌肉瞬间绷紧。
“疼?”她问。
“不疼。”他扯了扯嘴角,“只是有点冷。”
池小橙没说话,拽着他往城堡里走。
哈尔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由她拉着。
他的右臂垂在身侧,像是某种沉重的负担,每一步都走得比平时慢。
城堡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
卡西法休眠后,壁炉一直冷冷清清的,只有角落里那簇蓝色的晶石偶尔闪烁一下,证明火魔还没有彻底消失。
池小橙松开哈尔的手,转身去翻自己的行李。
她从箱底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从现代带来的最后几片暖宝宝。
“坐下。”她指了指沙发。
哈尔挑眉:“干嘛?”
“给你治‘不疼’的胳膊。”她晃了晃手里的暖宝宝,“除非你想继续装硬汉?”
哈尔的嘴角抽了抽,发色微微泛红,但还是坐下了。
池小橙跪坐在他身边,小心地卷起他的袖子。
石化部分的皮肤冰冷坚硬,像是被一层灰白色的壳包裹着,边缘处还有些发红,显然是冻伤了。
“你平时怎么处理的?”她一边拆暖宝宝一边问。
“不管它。”哈尔别过脸,“过几天就好了。”
池小橙翻了个白眼,把暖宝宝贴在他的小臂上。
哈尔猛地吸了口气,肌肉瞬间绷紧。
“烫?”
“......嗯。”
“忍着。”她又贴了一片,这次动作轻了些,“总比冻着强。”
哈尔没说话,发色渐渐变成了暗红色,像是被烫到的猫。
池小橙贴完最后一片,抬头看他:“好点没?”
他抿着唇点了点头,右手却还是不自觉地蜷缩着,像是想藏起来。
池小橙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抱住他。哈尔僵住了。
“藏什么?”她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这手替我挡过山洪。”
哈尔的呼吸滞了一瞬。
他的右臂僵硬地悬在半空,像是不知道该往哪放。
池小橙抓着他的手腕,把那只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腰后。
“......会冷。”他低声说。
“我不怕。”
哈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左臂环住她的肩膀,右臂僵硬地搭在她腰后,像是一个笨拙的拥抱。
壁炉旁的晶簇忽然闪了一下,传出微弱的嘟囔:“......肉麻......”
池小橙笑出声,哈尔却红了耳朵,发色瞬间变成了粉金色。
“闭嘴睡觉。”他对着晶簇的方向吼了一句,声音却没什么威慑力。
晶簇又闪了一下,像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彻底暗了下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暖宝宝慢慢散发的热量。
哈尔的右臂似乎没那么僵硬了,指尖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池小橙闭上眼睛,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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