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权谋:我靠分析动漫人设杀疯了
天光未亮,冷雨敲窗。
苏识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
木床咯吱作响,身上盖着半旧的靛蓝棉被,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药香。
她猛地坐起,额角冷汗直冒,眼前画面纷乱如潮——动漫论坛的聊天记录、手柄按键的触感、通关《命运回廊》全程就的弹窗……还有,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可下一瞬,记忆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房间、粗布衣裙、腰间挂着的象牙牌——上书“尚宫局·掌事姑姑·苏识”。
她瞳孔骤缩。
穿了?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荒谬现实,门外骤然传来粗暴踹门声。
“人在这儿!”一声沙哑喝令,两名粗使太监破门而入,脸上横肉堆叠,眼神凶狠如狼。
其中一人二话不说,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下,摔在地上。
“苏识!奉尚宫局掌印之命,押送慎刑司问罪!”
她膝盖磕地,火辣辣地疼,脑子却在瞬间清明——不能慌。
“我犯何罪?”她咬牙稳住声音,抬头直视对方。
“御膳房昨夜呈送陛下的午膳中查出微量鹤顶红,你身为当值掌事,残羹去向未报,涉嫌投毒从犯!”太监狞笑,“林姑姑亲口点的你,还不束手就擒?”
苏识心下一沉。
投毒?从犯?
她迅速翻阅原主记忆——一个老实本分、勤勉守规的宫女,因在昨日述职时直言尚宫局文书流程冗杂、浪费人力,被掌印姑姑林月婵当众斥责“以下犯上”。
原主只是据实而言,毫无心机,却没想到一句话,竟成了催命符。
这不是办案,是清算。
她被五花大绑拖出值房,双手反剪,麻绳勒进皮肉。
雨丝斜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宫道青石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旁宫灯昏黄,映出她踉跄的影子。
“姑姑!”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从身后传来。
小蝉——她手下最胆小的小宫女,跌跌撞撞追上来,发髻散乱,手里攥着一块脏兮兮的碎布。
她趁太监不备,飞快塞进苏识袖中,低语:“那日你让我查的……‘午膳残羹去向’,我……我偷偷记了,交给了陈太医……但他没回话……”
话音未落,便被一名太监推倒在地,哭声戛然而止。
苏识袖中一沉,心却猛地一跳。
她竟在昏迷前,已本能地开始查案?
这具身体的原主或许愚忠,但穿越者的思维早已悄然渗透——她留下了一条暗线。
可现在,她连那条线都来不及看清,就被推入了深渊。
慎刑司地牢,阴冷如墓。
铁门轰然关闭,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墙上火把摇曳,映出刑具林立的影子:拶指、夹棍、皮鞭、烙铁……角落里还挂着半具白骨,不知是谁的残骸。
林月婵来了。
一身墨绿宫装,金线绣凤,发髻高挽,珠翠琳琅。
她踩着绣鞋缓缓走来,裙摆不沾半点泥水,仿佛踏的是红毯,而非炼狱。
“苏识,”她声音轻柔,却字字带刺,“你可知罪?”
苏识抬头,目光平静:“属下不知。”
“不知?”林月婵冷笑,从袖中抽出一份供词,“御膳房杂役已招,说你三日前曾私下打听过‘陛下饮食偏好’,又擅改残羹焚毁记录——这不叫预谋,什么叫预谋?”
苏识心中一凛。
栽赃,而且是早就准备好的局。
她不动声色扫视四周——林月婵站姿笔直,眼神锐利,但左手小指却在微微抽搐,像是不受控制的痉挛。
更奇怪的是,她每说几句,便会下意识用拇指摩挲袖口那道金线,动作轻柔,近乎痴迷。
苏识脑中电光火石——这个动作……
像极了《命运》里的间桐雁夜!
那个被虫爷折磨至精神崩坏的男人,每次压抑痛苦时,总会反复抚摸袖口的缝线,像是在确认自己还“完整”。
那是心理补偿行为,是扭曲人格在维持表面体面的仪式。
林月婵不是单纯要除掉她。
她是享受这个过程。
“流程,不容妄议。”林月婵一字一顿,忽然抓起案上一只青瓷碗,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瓷片四溅。
“规矩,也不容打碎。”
她俯视苏识,唇角勾起:“三日内,若不认罪画押,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剥皮抽筋,乱杖处死’。”
苏识跪在碎瓷之间,膝盖被划破,血渗进青砖缝隙。
她却笑了。
不是恐惧,不是求饶,而是洞察一切后的冷静。
你们以为我只是个蠢笨宫女?
可在这具躯壳里苏醒的,是一个靠拆解角色心理通关无数硬核游戏的攻略者。
皇帝像金闪闪——傲慢、自我、信奉“王者的财宝”,绝不会容忍有人染指他的饮食。
皇后看似贤良,但昨夜她去请安时,皇后指尖在佛珠上划了七下——《未来日记》里由乃的杀人倒计时动作。
华贵妃脾气火爆,却总在御前刻意展现“公正严明”——远坂凛的正义面具,藏的是对认可的极度渴求。
而眼前这林月婵……
报复型人格,权力欲畸变,借制度之名行私刑之实。
她不是在办案。
她是在表演。
苏识缓缓抬头,直视林月婵的眼睛:“姑姑既然如此重视规矩,那按律,疑罪从无,三日未审先定死罪,是否……也坏了规矩?”
林月婵一愣,眼中怒意翻涌。
“你找死!”
“属下只是提醒。”苏识声音平静,“毕竟,若真有人投毒,斩杀一个无辜掌事,只会让真正的凶手……更加肆无忌惮。”
地牢死寂。
火把噼啪作响。
林月婵盯着她,良久,冷笑一声:“倒有几分胆色。那就让你多活三日——看你能撑到几时。”
她甩袖离去,脚步声渐远。
苏识独自跪在冷地,袖中碎布紧贴掌心。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将所有线索串联——原主为何被盯上?
残羹去向为何被篡改?
陈太医为何沉默?
验毒的是谁?
夜深,地牢铁门轻响。
小蝉端着一碗冷粥,颤抖着走近,低声道:“姑姑……验毒的是陈太医……但林姑姑今早单独召见过他……” 夜深如墨,地牢深处只剩一盏将熄未熄的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像垂死挣扎的灵魂。
苏识跪坐于冰冷石砖之上,膝盖的伤口早已麻木,唯有心头那根绷紧的弦,越勒越深。
小蝉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验毒的是陈太医……但林姑姑今早单独召见过他……”
苏识瞳孔骤缩,呼吸微滞。
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毫无价值。
在这个世界,规则由强者书写,真相从不属于囚徒。
林月婵要的,从来不是查出真凶,而是完成一场仪式:一个“以下犯上”的奴婢,在酷刑之下跪地求饶,哭着画押,供出莫须有的主使——然后被碾碎,成为她权力版图上又一枚血色勋章。
可既然是“仪式”,就一定需要“证据”。
而最致命的证据,往往不是藏得最深的,而是明晃晃摆在台面上,等着你去“发现”的陷阱。
苏识闭上眼,脑中飞速调取宫规条例:御膳投毒,依《大靖刑典》当属“十恶不赦”之罪,然若毒物来源不明,或涉宫闱秘事,则须三司会审,不得擅决。
尤其若牵涉“禁物”——如朱砂、水银、龙涎香等后宫贵人私用之物,更需慎之又慎,以防构陷。
她忽然睁开眼,眸光如刀。
朱砂。
宫中禁令:凡妃嫔所用胭脂,不得含朱砂成分,违者以“意图惑主”论处。
可昨夜林月婵唇色红得异样——不是寻常胭脂的柔粉,而是那种浓烈到近乎发暗的赤红,像是用血浸过一般。
而且她说话时,嘴角微启,竟无一丝脱色痕迹,说明涂抹极厚,层层叠加。
正常人谁会在这个时节、在这种场合,涂这么重的妆?
除非……她想掩盖什么。
或者,展示什么。
苏识指尖微动,脑中画面重组:林月婵摔碗示威,强调“规矩不容打破”——可真正被打破的,是她自己立下的规矩。
她明知朱砂禁用,却公然违制,难道不怕被人参劾?
除非……她本就打算让人“发现”这个违制,再顺势将朱砂与毒案挂钩。
她要的,是亲手“破获”一起“贵人私藏禁物、意外致毒”的冤案。
而她苏识,就是那个“意外”的替罪羊。
“她不会用砒霜……”苏识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滴水声吞没,“她要用‘禁物’,让自己成为‘破案功臣’。”
真正的毒,根本不在御膳本身,而在那盒被偷偷替换的残羹——只要在残羹中检出朱砂,再由被收买的陈太医出具“中毒”脉案,便可坐实“投毒”之名。
而朱砂本就难溶于食,若真入膳,绝非微量可致“中毒”,但普通人不懂医理,只看“检出禁物”四字,便足以定罪。
高明,狠毒,且无懈可击。
除非……有人能证明,朱砂从未入膳,只是被人后天掺入残羹。
可她现在身陷地牢,寸步难行。
苏识缓缓抬头,看向小蝉:“你能再出一趟地牢吗?”
小蝉一颤,脸色发白:“我……我送饭还能进出一次……可若被发现……”
“只传一句话。”苏识盯着她,声音冷静到近乎冷酷,“去找陈太医,告诉他:‘胭脂有毒,脉象可证。’”
小蝉愣住:“什么?”
“别问,只传。”苏识压低声音,“他若聪明,自会明白——若他真被胁迫,这话能让他反手设局;若他已投诚,那便是催命符。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动。”
小蝉咬着唇,眼中泪光闪动,最终重重点头,攥紧空碗,悄然退去。
铁门吱呀合上,地牢重归死寂。
苏识靠在墙角,仰头望着头顶那道窄小的通风口。
雨已停,天边泛起一丝灰白,远处传来低沉的鼓声——那是刑场晨鼓,每日卯时三刻响起,提醒宫人:今日,又有“罪人”该问斩了。
三日之期,已过一日。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林月婵摩挲袖口金线的画面,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声瓷碗碎裂的脆响。
你在等我崩溃。
可你不知道——
我等的,是你自以为完美的破绽露出那一瞬。
地牢外,晨光微露,风未止,局未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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