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彻底结束后,两个人忙完了项目方案,连停下来歇一歇的时间都没有,接着又要迎来期末月。
到了12月底,圣诞节前,首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因为国际留学生很多,学校为了体现对他们的人文关怀,允许他们借用空教室私下举办小型的联欢会。
迟川祈这个留学生就被自己的本校同学们邀请了。
付琉七作为“家属”也同样被邀请。
所有参加联欢会的人,都需要准备一件礼物挂在圣诞树上,并且在结束时,可以从树上随机拿走一样别人准备的礼物。
她没有参加这种活动,还挺感兴趣的,从期末总复习中短暂抽身,很快准备好了自己那天的着装和要带去联欢会的礼物。
但在给自己男朋友准备私人礼物时,她稍微有点犯难。
迟川祈既不缺实用的东西,更不缺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宋佳妮给出了她被言情小说和偶像剧荼毒之后的脑残建议——穿上女仆装找个符合人体尺寸的礼物盒自己钻进去把盖儿盖上。
既要符合人体尺寸,还得有个盖子。
顺着这个思路,付琉七想到了一个很符合的东西:【棺材?】
付琉七:【那我觉得万圣节送比较合适。】
宋佳妮不懂她的黑色冷幽默,只是对她的棺材play表示了一万分的嫌弃。
付琉七实在想不到什么有创意的,最后决定从吃的入手。
他不是喜欢吃甜品吗。
那自己给他亲手做一些。
-
联欢会那天,跟那群留学生打过招呼后,付琉七把钟妙竹也带过来长见识。
北方冬天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走在阳光下,还让人感觉不算太冷,到了夜晚就变得非常寒冷。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温暖的空气裹挟着烤焦糖的甜香扑面而来。
金发的青年踩在门口的梯子上,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个槲树枝编成的花环固定在门楣上。看见他们三个人,满面笑容地说了声“hey,qi!hello,ladies.”
迟川祈也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听他们两个人聊天,两个还没过六级的女生逐渐有些听不懂了,先走进了教室里。
教室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各种肤色的外国留学生以外,也有不少来凑热闹的本地学生。
教室天花板上,银丝与金色的铃铛交错垂落。角落里的圣诞树上缠绕着暖白色小灯泡,树枝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玻璃球和彩色的扭扭棒天使。树下,堆积的礼物盒几乎要溢出来,包装纸几乎汇集了她们俩能叫出名字的所有颜色。
趁着迟川祈跟他本校同学交流的时候,付琉七和钟妙竹一起将礼物盒摆在了圣诞树下面。
离得近了,她们才发现这个圣诞树是塑料的,树干上的吊牌甚至都还没拆下,付琉七翻到正面,看到上面写着“美得因义乌”。
这牌子好熟悉,念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是“made in yiwu”。
两个人都有些啼笑皆非。
教室里原本的单张桌子被拼合成了一张长桌,上面铺着一块米黄色的窗帘布,似乎是从教室中间的窗户上拆下来的。
长桌中央是一只油亮焦黄的烤火鸡,周围簇拥着各种各样还没来得及拆开的国潮外卖袋。旁边的托盘里,堆满了造型各异的姜饼人和拐杖形状的红白色糖果,还有一些很熟悉的小熊饼干。
迟川祈社交回来,一起来的还有刚刚那个在门口跟他们说哈喽的金发青年。
他走到钟妙竹身边,自信满满地说出了刚请迟川祈翻译过的开场白,“你好,美丽的中国公主。”
钟妙竹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直白的夸奖,紧张到只记得小学英语:“哈……哈喽,好阿油?”
金发听懂了,眯眼笑:“我好。”
一个用结结巴巴的汉语,一个人用结结巴巴的英语,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没有再打扰两个人,迟川祈和付琉七去了角落里。
教室禁止明火,有人带来了仿真的电子壁炉,火焰的影像在玻璃后方跳跃,时不时发出噼啪声,橘红色的光晕温柔笼罩着围坐在壁炉前地毯上聊天的人们。
一个红发女郎坐在中间,用吉他弹奏着圣诞经典歌曲,周围的人随着节奏微微摇摆。
难得的清闲时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坐在最后面膝盖贴着膝盖、胳膊碰着胳膊,在昏黄的光线下和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听完了一整首歌。
掌声响起,红发女郎看到了迟川祈,用英文招呼他来接力自己演奏下去,显然两个人是同学。
迟川祈没立即答应,看向付琉七用眼神询问。
他的眼神实在是专注而温柔,周围传来起哄声,两个人干脆都被推到地毯中间。
付琉七还处在懵逼状态中,迟川祈已经大大方方接过了吉他,边弹边唱了一首耳熟能详的英文原版《铃儿响叮当》。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hey.”
付琉七还是第一次听他唱英文歌,温柔好听的不可思议,惊讶张大了嘴巴,在他旁边拿起手机录像。
一曲结束,周围传来鼓掌声,红发女郎起哄他再来一首,被迟川祈笑着找理由拒绝了。
他说的那句英语,付琉七也能听懂——不想在唱歌好听的女友面前献丑。
反应过来后,一脸燥热的付琉七已经被他拉出了包围圈。
付琉七捏他腰上的肉,“你就不能换个理由?他们要是起哄我也来一首怎么办?我唱歌又不好听!”
迟川祈认真说:“不是理由,我就是觉得你唱得很好听。”
付琉七被他哄得嘴角忍不住上升,使劲木着脸:“你对我的滤镜太大了。”
迟川祈话音一转,“其实我唱得也不好听,你对我滤镜也挺大的。”
付琉七觉得他也大可不必谦虚到这种程度。
“不信你再听我清唱一遍。”
迟川祈把手臂搭到她肩上,微微低头,用很轻的声音哼道:“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难听是不可能的。
只是付琉七听着这个词,怀疑他是在暗示着什么。
算了算,确实也快到他的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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