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外,何安望着眼前这个迟来羞赧的姑娘,耳根泛红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现在知道害羞了?方才不是挺威风?连李主任都被你训得不敢还嘴。”
“何安哥哥别取笑我。”
“好,不笑。今天想去哪里?”
他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这个念头自初见便有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指尖传来的触感果然如想象中那般,宛若初出炉的嫩豆腐般细腻。
梵恬双颊更红了,却仍细声细气地说:“就沿着这条路走走吧,待会我就该回去了。”
“都听你的。”
二人沿街漫步,何安最懂得如何哄人开心,不多时便让梵恬展露笑颜,还不经意间透露了不少心事。
行至路口,何安瞥见那辆熟悉的轿车——正是上次来接梵恬的那辆。
见到车子,梵恬笑容微滞,从包里取出一份请柬:“何安哥哥,三日后是我二十岁生辰宴,你能来吗?”
“这不是还没到二十岁?小骗子。”
原来当真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何安哥哥又笑话我!再过三日就满二十了!”
何安接过请柬笑道:“一定准时到,给你备份礼物可好?”
梵恬嫣然一笑,酒窝在颊边绽放。她朝何安挥挥手,快步上了车。
车门开合间,何安瞥见车内还坐着一位年轻男子,气度不凡,想必身份显赫。
待车影消失,何安展开请柬端详。看着那手精致大气的字迹,心想定是梵恬特意交代,否则他这样的无名小卒怎会收到单独请柬?
回到四合院,见傻柱已归来,手里还提着些物什。
“这是做什么呢?”
“李主任让我后天去帮办晚宴,听说连国营饭店的主厨都请来了。”
何安闻言心头一动:“可是去清晏路的海清园?”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傻柱惊讶地看着何安,感觉他好像真的无所不知。这件事明明是李主任刚刚叮嘱的,怎么何安这么快就清楚了?
其实是因为何安自己也收到了请柬。
不过何安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道:“那天我也会去,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吧。”
“那好啊,不过听李主任说这家人背景不简单,让我要特别留神,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傻柱的厨艺确实一流,只是说话有时容易冒失,所以李主任照例提醒他尽量少说话,专心把菜做好就行。
“知道一点,你到时候安心做饭就好,我先回去了。”
何安并不打算跟傻柱聊太多,毕竟他对梵恬的家人也不熟悉,没什么可多说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梵恬生日那天。
傻柱需要提前去准备,所以一大早就叫上何安,两人一起到了海清园。傻柱正想向门卫说明身份,何安已经拿出一份请柬递了过去。
烫金的请柬让傻柱愣了一下。进了海清园后,他急忙问道:“你这请柬是哪儿来的?真行啊,居然能弄到一份请柬!”
“是甜甜给的,今天是她的生日会。”
马上就要见到梵恬了,何安怕傻柱误会,就把今天的主题告诉了他。
傻柱一听,愣了一下,随即有点生气:“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早知道我也给甜甜准备一份礼物啊!过生日总要表示一下心意,虽然我们比不上人家,但心意得送到啊!”
这话让何安忍不住多看了傻柱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送呢,毕竟我们身份不高,送的东西别人不一定愿意收。”
傻柱一听不高兴了,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这一趟什么都没准备吧?”
何安笑着摇摇头:“我准备了。不过你就不用准备了,你好好做菜,让甜甜吃好,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你说呢?”
“那倒也是。不过你得跟她说清楚啊,我可不是小气的人,这次来得匆忙,等结束了,我一定想办法补上。”
何安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没有拒绝。不管怎么说,这是傻柱的心意,何安没有权利替梵恬回绝。
沿着石子小路,何安走进大厅。海清园的建筑是西式风格,其实整个海晏路的建筑都偏向西式。大厅前面有个大喷泉,在晨光中闪闪发光。
何安刚进大厅,就听见梵恬的声音。
“何安哥哥!”
他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梵恬。她今天穿着衬衫和黑裤子,头发高高扎起,更像个留洋回来的洋小姐。
“真的是你,何安哥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呀?”梵恬小跑着过来,整个人洋溢着喜悦。
“我跟傻柱一起来的,今天他负责你生日会的饭菜。”
“原来是这样,我不清楚这事,或许是别人安排的,傻柱哥会不会太累?我再找个人帮帮他吧?”
梵恬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生怕何安哥哥误以为她仗着家世欺压人。
“不必了,他每天都要负责整个钢厂的伙食,早就习惯了。今天还有国营饭店的主厨一起帮忙,不用担心他。”
既然何安这么说,梵恬也不再坚持。只是等叫人上茶时,她低声向佣人嘱咐了两句,让他们多留意,别让傻柱被人欺负了。
何安听力敏锐,如今更是经过淬炼,将梵恬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小姑娘这份善意,让他心头一暖。
眼下局势如此,梵恬的父母还能这样大张旗鼓为她办生日会,可见她家里并不简单。只是何安始终想不明白,这个被娇宠长大的姑娘,为何偏偏对自己如此不同。
“何安哥哥,喝完茶我带你四处走走吧?生日会下午才开始,这会儿还没别的客人来,我们也不会被打扰。”
“也好。不过你今天是小寿星,一直陪着我,会不会不太好?”
他一个大男人,反倒让小姑娘护着,总觉得不太自在。
“才不会呢,”梵恬一脸理所当然,“既然今天我最大,当然要做让我开心的事。和何安哥哥在一起,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她神情真挚,倒让何安心头微微一动,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这么甜?”
“我说的是真心话嘛,何安哥哥不信我?”
“信你。走吧,我也看看你平时生活的地方。”
何安放下茶杯,主动起身,含笑做出邀请的姿态。
他相貌英俊,眉眼带笑时更显温和,让人看着便觉心安。
梵恬笑得酒窝深深,甜得像是盛满了蜜。两人并肩而立,俨然一幅美好的画面。
海清园占地广阔,处处建筑精巧,绝非寻常人家能够居住。
当何安看到园中盛开的花朵时,心里对梵恬的身份更添疑惑。
即便她父亲是派出所所长,也不该住得起这样的地方。更何况眼下局势紧张,身为公职人员,再怎么疼爱女儿,也不该在这个关头如此张扬。
“甜甜,我能问你一个私密些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呀,何安哥哥你问吧。”
梵恬一脸平静,像是丝毫不在意何安会问什么。
何安也不是拖沓的人,既然想问,便直接开口:“你的身份是不是有些特殊?或者说你的家族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不然怎么会住在这里,还有能力和胆量在这个时候办生日会?”
她唇边漾开笑意,眼底却并不见欢喜,连颊边两个小小的酒窝也仿佛含着一丝苦涩。
****“我的身份没有骗你,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我母亲那边的亲人。我外公是南方人,当年追随上面一起打天下,后来牺牲在战场上了。我的舅舅也是军人,同样战死。我外婆是位大夫,当年是随军的军医,外公牺牲后第二年,她也去世了。”
“外公出身中医世家,一脉单传。到了舅舅那一代,本有两个孩子,可如今,就只剩下我母亲和我了。”
她其实并不太想对何安说这些,怕何安哥哥因此怜悯她,又怕他会感到压力,毕竟单单是那些长辈的名字,听起来就足以令人肃然。
何安静静听着,许久没有作声。
虽早猜到梵恬身份不简单,却未料到竟是如此。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少女那比自己还要紧张的神色,心绪反倒蓦地一松。
“甜甜,我想你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他们一定都非常非常疼爱你。他们也一定最希望你能过得快乐。”
“嗯,我现在就很快乐的。”
她从未辜负他们的期望,努力地生活,日日皆求欢喜。
何安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心头一片温软。他想,如果让小姑娘有机会选择,她定然愿意用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去换亲人们仍在身旁。
“何安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我不生气,只是……有些心疼。”
纵使心下有过诸多猜测,亲耳听到何安这句话,梵恬的眼眶还是蓦地一热。那双原本清澈的杏眸里水光潋滟,宛如蕴着世间最璀璨的钻石。
“傻姑娘,今天是你生日,可不能掉眼泪。要开心。”
“嗯,开心。”
何安心情复杂地望着梵恬。他原本对梵恬的感觉就已颇为纷杂,此刻更添了几分心疼。这样乖巧的小姑娘,的确值得被捧在手心娇宠。
两人在海清园里边走边看,园子颇大,景致又处处精巧,待大致逛完一圈,一个多小时已然过去。梵恬脸颊泛红,显是有些累了。
“去那边的亭子歇一会儿吧,”何安提议,“再过会儿太阳更毒,小心中暑。”
走进亭中,何安便听见梵恬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真是累着了。
他正要开口,一道声音忽地从旁响起。亭中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
何安记得,那天来接梵恬的车里,似乎就有这样一抹色彩。
那天来接她的,是他吗?
“甜甜,这么热的天,怎么在外头待着?”
“敬呈哥?”梵恬讶异地看向赵敬呈,“你今天不是有任务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敬呈此前接了个任务,原说要忙上一周,连生日礼物都是提前送给她的,没料到他今天会突然出现。
赵敬呈没有立刻回答梵恬的问话,而是迈步进了亭子,目光落在何安身上,声音微冷:“甜甜,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或许是同类相斥的缘故,何安能察觉赵敬呈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显然没有多少善意。
“敬呈哥,这是何安哥哥,是我的朋友。何安哥哥,这是赵敬呈,是我的一位哥哥。”
短短一句介绍,亲疏远近已然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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