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同马克西姆的关系，已经跟恐怖分子别无二致！”
沈淮听完，只是一脸担忧看向江蓠，“原来你处境这么危险……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江蓠眨眨眼。
处境危险吗？家常便饭而已。
下一秒，狙击枪的红外线光点，在三人胸口游走。
“可惜，现在你们走不掉了。”江蓠惋惜起来。
沈淮还呆愣站在原地，江蓠直接一把将人推开，反身躲到沙发后面，“先保护好自己吧，弟弟。”
说罢，她歪头看着同时行动的陆临川，笑道：“看来罗曼诺夫连你也不打算放过啊，陆大律师。”
陆临川看了看沈淮，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三秒后，左数第二盏射灯。”
看来上次为了救沈淮，拿罗曼诺夫女儿威胁这事已经令他动了杀心。
江蓠轻笑：“两秒，右通风管道。”
沈淮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同时动作。
“砰！”
第一发子弹击碎水晶吊灯，玻璃雨倾泻而下。
江蓠旋身躲开，腿环上的匕首寒光一闪，割断电源线。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陆临川在黑暗中精准扣住沈淮的后颈，将他按倒在真皮沙发后。
第二发子弹穿透沙发靠背，羽毛絮漫天飞舞。
“Lilith！！”沈淮挣扎着要向她跑去，却被陆临川一记肘击压回去。
“不想死就闭嘴。”
江蓠的声音从办公桌方向幽幽传来：“弟弟，你哥虽然年纪大.……”
黑暗中传来金属滑动声，是手枪上膛的响动，“……但好歹知道什么时候该趴着。”
“砰！砰！”
接连两枪，一发击碎酒柜，另一发打穿江蓠刚才站立的位置。
但她早已不在原地。
沈淮只听见高跟鞋踩过玻璃碴的细碎声响，接着是人体倒地的闷响。
黑暗中传来江蓠带笑的喘息：“一个。”
陆临川突然松开沈淮，扯下领带缠在手上。
沈淮听见衣料摩擦声，接着是骨骼错位的脆响和压抑的惨叫。
“通风口解决了。”陆临川的声音冷静得像在汇报庭审进度。
江蓠的笑声从另一个角落飘来：“射灯那个我搞定了。”
沈淮的瞳孔渐渐适应黑暗，隐约看见江蓠正站在窗边，手里握着狙击枪，对准对面大楼某处。
她的红唇微勾，带有不可一世的睥睨：“告诉罗曼诺夫...”
“砰！！”
一枪精准爆头。
“……Lilith今晚亲自去拜访他。”
她甩开尸体，转身时裙摆掠过地上的血泊。
陆临川已经站在电闸旁，指尖搭在开关上，往上推开。
灯光骤亮！
沈淮被强光刺痛双眼，再睁开时，射灯下躺了具尸体，每一处的致命伤都干净利落。
精准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沈淮的呼吸凝滞了。
江蓠弯腰捡起杀手的耳机，对着麦克风轻笑：“告诉罗曼诺夫...”她蓝灰色的眼眸转向陆临川，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的律师叛变了。”
陆临川慢条斯理地抚平西装。
“更正。”他推了推眼镜，“是换了一位更优秀的委托人。”
“我可没资本聘请陆大律师，不过……”江蓠笑得暧昧，特意展示自己傲人的资本，“我全身都是宝，陆大律师，要不要换种收费方式？”
陆临川直接扭头，拽着发愣沈淮的耳朵，直接将人拖出去。
“哥，哥……”沈淮还要挣扎。
陆临川直接一句，“你觉得你呆在这儿，是给她帮忙还是拖后腿？”杀死比赛。
沈淮苦笑着，被拽走。
是啊，自己在这，她还要分心保护自己。
若她一个人，就能心无旁骛做自己想做的。
他没能力，还拖后腿，是个废物。
沈淮不再挣扎，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跟在陆临川身后，“哥，你不是律师吗？怎么也这么能打？”
陆临川冷笑，“你以为我接触的人很守法？”
以“理”服人，武力也是“理”。
沈淮被陆临川一把推进宾利后座，车门“砰”地关上，将外界的血腥与硝烟彻底隔绝。
车内死寂。
沈淮的指节抵在膝盖上，骨节泛白。
良久，他终于开口，嗓音沙哑：“为什么救我？”扯了扯嘴角，“我明明……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陆临川没有立刻回答。
他摘下染血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目光落在窗外飞掠的街景上。
“江蓠太孤单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别墅里，等我回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镜框，“每天都是漫无目的的等待……我想每分每秒陪着她，想让她开心。”
沈淮怔住。
陆临川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陆家容不下她，却又需要一个继承人。”
他顿了顿，“所以，我们做个交易。”
“我培养你成为陆家合格的继承人，你回去……”镜片后的眸光微冷，“阻止他们对江蓠的追杀。”
“之后，我会带她离开，与陆家再无瓜葛。”
沈淮盯着他，突然笑出声：“就为了一个女人？”
他眼底带着讥讽，“放弃整个陆家？”
陆临川没有反驳，只是淡淡收回视线：“你可以觉得可笑。”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沈淮的笑意渐渐凝固。他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至少陆临川和江蓠是相爱的。
而他呢？
他连当舔狗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特训？”沈淮问。
“现在。”
沈淮猛地转头看向他：“你不回去陪嫂子了？”
陆临川镜片后的眸光微冷：“我今晚帮了Lilith，现在回去，只会把麻烦带给江蓠。”
沈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对不起。”
陆临川轻笑一声，合上平板：“如果你能按计划接手陆家，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而非一场生死博弈。
沈淮望着他近乎冷酷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江蓠。
剩下的，全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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