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大家都带家属。我想……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这是陆临川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请求。
以往,他最多只是在朋友问及时,提及自己已婚的身份,却从未将江蓠正式介绍给其他人认识。
而这一次,他想要正大光明地携她同行,向所有人郑重介绍他视若珍宝的妻子。
同样告诉身边所有人,江蓠是陆临川的妻子。
有些人,休得在暗处肖想!
话音落下,怀中的江蓠却没有立刻回应。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瞬间,她身体微微僵硬了下。
原本欣喜的氛围,突然冷却下来,带着些许无人应答的尴尬。
他眼底尚未消散的光芒迅速黯淡,被一层小心翼翼的失落覆盖。
他几乎是立刻收回了刚才那不容置疑的姿态,语气放缓,甚至带上了一点自我检讨般的迟疑,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不太想出去?还是,不太想见我的那些同事?”
他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立刻又接上话头,语速稍快,像是在努力掩盖那份失落,并为自己和她找好台阶:“没关系的,就是随口一提。其实都是些无趣的应酬,不见更好。”
手臂却将她环得更紧了些,像是怕她真的松开,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幼稚的抱怨,“正好……我也挺讨厌他们可能把目光放在你身上的。”
说着,他低下头,带着点安抚和讨好意味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试图驱散刚才尴尬。
可他越是这样迅速收敛情绪,那份小心翼翼掩饰起来的失望,就越是清晰可见。
江蓠她张了张嘴,经过了一番小小的挣扎,才带着点试探轻声问道:“很私人的聚会吗?如果我戴着口罩去,可以吗?”
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太多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参加聚会是有暴露风险的机会,但毕竟是跟陆临川的同事接触,万一能打听到一些有用信息,她还是蛮乐意参加的。
“当然可以!”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陆临川眼底那黯淡下去的光彩骤然复燃,甚至比之前更为明亮灼人。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谢谢……”
她愿意为他迈出这一步,哪怕是以这样一种遮掩的方式。
这对他而言,已是无比珍贵的回应。
她心里,他一定是占了很重分量的,对不对?
这个认知让他心尖一热,仿佛所有的不安和猜疑都被瞬间烟消云散。
夜晚,陆临川支起了一个小巧的野营帐篷,江蓠裹着毛茸茸的毯子,舒服地靠在他身侧,仰头听着他低沉的声音为她描绘浩瀚星空。
他耐心十足讲解,直到织女星时,他顺势提起了那个家喻户晓,牛郎织女的传说。
江蓠听得入了神,拽拽他的衣袖,让他讲得更详细些。
陆临川纵容地笑了笑,用更温柔的语气将故事娓娓道来,从偷衣结缘到男耕女织,再到天河永隔,最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一年只能凭借鹊桥相见一次,相爱之人却无法朝夕相伴,真惨。”
然而,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江蓠,却微微偏过头,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也许……从另一个角度看,未必全是悲剧呢?”
“嗯?”陆临川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江蓠重新仰头,望向天际,“织女是九天之上的仙女啊,她本来就应该不染尘俗。牛郎偷走了她的衣服,将她强留在人间,那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王母娘娘或许也是保护她,她让织女回归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王母娘娘最终也心软了,给了他们一年一会的机会。既能拥有自己原本的生活,每年还能见到真心相爱的人。听起来,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吧?”
陆临川彻底怔住了。
这个角度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或许说听惯了老一辈的口口相传,上一辈传达下来的思想也悄无声息的传给下一代。
以至于,在陆临川年纪稍小时听到这个故事,还来不及自己思考,便被动接受了这一切。
他品味着她的话,久久无法言语,内心受到一种奇异的震撼。
半晌,他才不由得自嘲一笑,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倒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视角。”
“你说得对,织女很可怜,但某种意义上,她也很幸福。”
只是,理解归理解,他却丝毫不想变成牛郎或织女。
他无法忍受与心爱之人分隔两地,每年只有一日能相见。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便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将怀中娇软的身躯抱得更紧。
低头将脸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我们……不会变成牛郎织女那样的,对不对?我不要一年只见一次。”
“当然不会!”
此时的江蓠,尚且不知命运所有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她沉浸在爱与被爱的笃定里,意气风发,信誓旦旦,仿佛在许下一个永不会背弃的诺言。
她回抱住他,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抚慰一切不安的力量:“喜欢就要在一起,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有这个自信,却料不到世事无常。
次日清晨,床头柜上江蓠的手机却持续不断地震动,一声接一声,打破了清晨安宁。
几乎是同时,江蓠和陆临川都被惊醒。
江蓠更快一步清醒,本能睁开美眸。
感受到身旁陆临川即将醒转的瞬间,她几乎是本能地立刻重新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完美演绎出被噪音吵醒的惺忪与茫然。
她先是无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蹭了蹭,然后才仿佛不堪其扰般伸出手,凭借着“盲人”的触感,在枕边和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摸索。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持续震动的手机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她一步,按住了那只吵闹不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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