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空气湿热粘稠,与北方的干冷截然不同。凌风在勐拉市稍作休整,换上了一套适合丛林行动的冲锋衣,雇佣了一名熟悉地形的本地向导,骑着摩托车,朝着坐标指引的傈僳族寨子驶去。
道路从柏油路变成水泥路,再到颠簸的土石路,最后只剩下一条被杂草和灌木半掩的兽径。摩托车无法前行,凌风付钱打发走向导,背着一个轻便的行囊,独自步入这片广袤的原始雨林。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和泥土的腥甜气息。各种不知名的虫鸣鸟叫充斥耳膜,显得生机勃勃,又潜藏着未知的危险。
对于在末世荒野求生十年的凌风而言,这里的环境虽然陌生,但那份对自然的警惕和适应早已刻入骨髓。他行进的速度不快,脚步轻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避开可能的毒虫和蛇类,同时根据前世的经验和阿木无意中透露过的只言片语,寻找着那种可能存在的伴生矿物的踪迹。
一天后,他抵达了那个位于山腰的傈僳族寨子。竹木结构的吊脚楼错落分布,鸡犬相闻,显得宁静而闭塞。凌风的到来,引起了寨民们好奇而戒备的目光。
他用提前学会的几句简单傈僳语,加上手势,向一位老人打听阿木的消息。
老人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许久,才指了指寨子后方更深处、云雾缭绕的雨林,说了几个词。凌风勉强听懂,意思是阿木进山打猎了,通常要去好几天,具体在哪里,没人知道。
凌风道了谢,没有在寨子停留,直接朝着老人所指的方向,再次没入丛林。
他知道,像阿木这样的顶尖猎人,感知敏锐,对陌生人的气息尤其警惕。在寨子里干等毫无意义,唯有进入他的“领域”,并展现出足够的能力,才有可能获得接触的机会。
他不再急于寻找阿木,而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搜寻那种灰蓝色的、触手微温的伴生矿物上。根据前世阿木的描述,这种矿物通常出现在能量活跃的地脉节点附近,常与一种名为“月光蕨”的喜阴植物共生。
他在密林中跋涉,精神力微微外放,感知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这种感知能力随着空间异能的觉醒和锻炼,也得到了一定的增强。
第三天下午,当凌风沿着一条隐蔽的溪流向上游探索时,精神力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周围植物的能量波动。
他心中一凛,立刻循着波动方向找去。在一处背阴的岩壁下,他发现了几株叶片呈银白色、形态优雅的蕨类植物。
月光蕨!
凌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蕨类植物根部的腐殖土和苔藓。果然,在潮湿的泥土中,露出了几块鸽子蛋大小、呈不规则形状的灰蓝色石头。手指触碰上去,能感觉到一丝非常微弱的暖意,精神力与之接触,似乎也活跃了一丝。
就是它!
凌风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仔细搜寻这片区域。范围不大,但储量比他预想的要丰富。他取出小型工兵铲,开始小心地挖掘。
就在他全神贯注收集了大约十几块矿石,准备装入背包(实则暗中收入空间)时,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陡然从背后袭来!
冰冷,锐利,如同被毒蛇盯上。
凌风动作瞬间停滞,全身肌肉紧绷,但没有立刻回头。他保持着蹲姿,右手缓缓移向腰间的开山刀刀柄,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着身后的动静。
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但那道目光如同实质,牢牢锁定着他。
对方是个潜行和伪装的高手。是野兽?还是……人?
时间仿佛凝固。丛林里的虫鸣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就在凌风几乎要按捺不住率先发动攻击时,一个生硬、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从他侧后方的树冠上传来:
“外来者。你为什么动山神的骨头?”
凌风心中一动,缓缓松开刀柄,双手做出一个表示无害的动作,慢慢转过身。
只见侧后方一棵巨大的榕树气生根丛中,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精瘦的年轻人。他穿着自制的粗布衣服,脸上涂抹着几道绿色的植物汁液,手里握着一把造型古朴、却闪着寒光的猎刀,眼神如同最警惕的豹子,冷冷地注视着凌风。
正是阿木。比前世初见时,更加年轻,也更加充满野性的锋芒。
他没有回答阿木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山神的骨头?你是指这些石头?”他指了指地上那些灰蓝色的矿石。
阿木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离开这里。这些东西,不属于你。”
凌风看着他那双充满戒备和坚持的眼睛,知道任何谎言和欺骗在这种生于斯长于斯的猎人面前都毫无意义。他直接抛出了准备好的筹码。
“如果我说,这些‘山神的骨头’,能让你在即将到来的、连这片雨林都无法幸免的冰封末日里,变得更强,活得更久呢?”
阿木持刀的手纹丝不动,但眼神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澜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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